第068章尋找李風
在一條急速的河流前,一群執刀青年在圍著河邊的一輛倒翻的小車,此車全身通紅,正是那輛思域。其中一個長得獐頭鼠目的青年對一個中年男子道:“黃哥,車內沒有尸體,他們可能被大水沖走了,我看我們……”那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劉夢琴的丈夫,聞言,一直壓抑的怒火又爆發了出來,他沖著獐頭鼠目的家伙吼道:“被大水沖走了也要找到尸體!我不管他媽的有什么顧慮,反正老子就要找到他們這對狗男女,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是……”獐頭鼠目的家伙一揮手,叫道:“大家都聽到了嗎!給我往下找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那群青年聞言都不免有些掃興,他們找了一天,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里,卻還有更大的任務。其中一名黃毛忍不住道:“老大,再往下找去就是森林了,那里猛獸眾多,他們要是落到那里了,肯定活不了多久!”
中年男子聞言,猛的向黃毛瞟去,眼里閃過一絲厲芒,旁邊的老大一抖,連忙喝道:“他媽的廢話少說,都給我去找!”
“是……”
在林塵鎮上的湯粉店里,三人正喝著酒,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其中一位就是與李風有過奇緣的女子,她姓許名紅茗,別名紅孩兒,是這里最具爭議的一個人物,江湖人稱“男女不吃,老姑婆”,但那是以前的事,自從二天前遇到李風后,許紅茗就變了,一直保持了十九多年的初戀情懷被激活,她竟然說出了“我愛你”這樣的肉麻情話。
“爹,我不想在這里窩了,我要出去闖蕩!”許紅茗喝起酒滿是英氣,透著股豪爽的俠氣,她喝了一大口二窩頭,放下酒碗,道:“這里已經不適合我了,我要離開這里。”
“哦?”許紅茗的父親是個漢子,平時比較木訥,但女兒的事關乎著很多,他不免有些沉重,道:“在這里活得好好的,怎么想離開?我不同意。”他一拒絕,許紅茗就不滿意了,她不像城里的女孩一樣嘟起小嘴開始撒嬌,她的作風更直率與豪爽,干脆的道了一句:“你不讓,我也要走!”許父一頓,不禁有些氣憤,正欲喝斥女兒,旁邊的中年脾酒肚笑著阻止了他,中年脾酒肚先是望了一眼許紅茗,笑著問道:“娃,告訴你叔,你這樣做是不是因為那個臭小子?”
許紅茗一把放下酒碗,道:“還是叔叔了解我,不錯,我就是因為那小子,我準備跟他走,在外面闖出我們的世界!”聞言,中年脾酒肚呵呵一笑,贊賞的道了句“有志向,好孩兒!”而許父卻有些郁悶,他陰著張臉道:“都是那個臭小子,他一出現又讓你瘋成這樣,這幾天日夜不睡就是為了打探他的消息,現在還跟老子說,你為了那個臭小子,竟然要離開我!反了,真的反了!”
許紅茗聞言一笑,道:“要不,爸你也跟我出去,這個世界這么大,別看哪里都是人,但主宰它的人永遠都不多,你的實力是全鎮都知的,去哪里不是上位者?”說著,許紅茗就舉頭一喝。許父卻嘆了口氣,無奈的道:“廉頗老了,無人問能飯否了,就算有,我也有心無力了,自從你媽過世后,我就沒了銳氣,所有事都看淡了,現在最在乎的就是你這個長不大的娃,以前還怕你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前幾天知道你對那臭小子有好意了,還讓爸我高興了二天,哪知你現在竟然張口要離開我。”說著,許父不禁有些悲傷,一口就喝干了碗里的酒。
許紅茗原本還從容,但聽到她的母親后,她也就平靜不下來,臉上有絲柔情,眼里有些歉意。也只有在這個時候,許紅茗看起來才像個女孩。
“別說這傷心事了,來來,咱們干杯。”中年脾酒肚適時出來打和場,舉起酒碗一干而盡,吐了口氣,他對許紅茗道:“你爸也真的老了,跟不著你去折騰了,我看你就從了他,乖乖留在他身邊吧,呀……”
許紅茗聞言,臉色沉重,她望了一眼獨自喝著酒的父親,嘴唇一動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舉起了酒碗,道:“什么也不說,干了它!”一口喝干后,一名身穿警服的青年突的從門外奔了進來,他對中年脾酒肚道:“局長,出事的車找到了。”中年脾酒肚“哦”一聲回過頭,旁邊的許紅茗已經叫道:“在哪里,人還好嗎?”
“車就在河邊,但……里面卻沒有人。”青年如實交代,許紅茗聞言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急道:“在哪里?快跟我去。”
“是。就在高村下的河邊,離這里不是很遠。”
當許紅茗趕到高村下的河邊時,那車紅色的思域小車已經被翻正過來了,周圍幾名民警在忙著搜索,見了中年脾酒肚的到來,連忙敬了個禮。中年脾酒肚問了幾句,大概了解情況后,就與許紅茗來到思域前,他大概望了一眼小車,對許紅茗道:“娃,那天臭小子坐的是這輛車嗎?”許紅茗望了一下車牌,點頭是道:“不錯,我記得它的車牌,正是奧A開頭的,是廣州開來的,外地的車我一般印象深刻。”
“嗯,果然是奧A,那就是說車主是廣州人了?她怎么來這里?她與那臭小子又是什么關系?”中年脾酒肚發出了疑問,許紅茗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反正就不是什么好女人!纏著我男人的女人都是我的敵人。”旁邊的一名民警見中年脾酒肚疑惑,立即說道:“局長,剛才我聯絡了局里的小張,要他聯系上廣州那邊的,查到了車牌的主人正是個女人,姓劉名夢琴,是這里的人,家就住在七芝村。”
中年脾酒肚聞言一笑,贊賞的望了眼青年,道:“干得不錯,還有什么資料嗎?”那青年聞言又是一動,道:“剛才我派人去七芝村找了找,也確實有劉夢琴這個人,家里有年老的父母,聽他們說,劉夢琴前幾天就回來了,說是探望他們的。但不過聽他們說……”中年脾酒肚與許紅茗都一動,追問:“怎么?”
“聽劉夢琴的父親說,她與李風趕到家里時,正好遇上她的丈夫,并與他發生了爭執。”青年民警剛說完,許紅茗就問道:“劉夢琴的丈夫就是‘黃哥’嗎?”青年民警一驚,道:“你怎樣知道?”許紅茗沒有回答,她低頭不言,良久開口道:“我知道是誰害我的男人了,那天追殺他的人就是這個黃哥的狗爪!”說著,許紅茗又彪悍起來,狠狠的道:“我才不管他是黃哥,還是紅哥,敢害我男人,就是我許紅茗的敵人!”
在那片茂盛的榕樹林里,李風與劉夢琴坐在樹杈上坐了很久,從早上開始,到了中午,又過了中午,到了下午,當夕陽西下時,李風與劉夢琴再也耐不住,他們往樹下望去,見到的依然是狼頭。但奇怪的是,整個大榕樹下只有一頭狼,其余三頭已經不見了,李風正奇怪著,旁邊的劉夢琴已經驚呼了:“快,快看那,那狼回來了。”聞言,李風往下望去,也見到了另一頭狼,它叼著一只死兔,緩緩的從山間跑來,樹下的狼嗅到了那股血腥味,引頸高嚎,猛的向死兔奔去,叼住同伴嘴里的死兔就啃嚼起來,而那頭從山間奔來的狼緩緩的來到大榕樹下,對著李風兩人嚎叫。
“嗷嗷嗷嗷”狼嚎聲剛停,遠方的山間就響起了二陣激烈的狼嚎聲。一剎那,李風明白了狼群的狡猾,心里不免有些驚訝,想不到狼比人更奸詐,一頭留守兩人,其余的去尋食,但卻不曾走遠,一旦李風兩人落地,想必四頭兇狼一定會兇猛撲來!
“怎么樣?它們肯定不會如此輕易就離去的!”劉夢琴也感到了狼的狡猾,整個人已經慌成了一片,原本還以為會有奇跡出現,但怎樣也想不到,比他們更狡猾的是狼。李風強作鎮靜,分析道:“現在下去也等于送死,還是呆在這里吧,天黑了,不方便行事,待明天太陽出來后再行事。”劉夢琴一嘆,道:“不在這里又能干什么?”說著,她眼色又是一暗,道:“對不起,都是我害你。”
李風面無表情,淡淡的道:“你要是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我永遠都是那句,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們要面對的永遠是前方的未知與不測。”說著也不再理會劉夢琴,閉眼養神。劉夢琴幽幽一嘆,低喃了一聲“你不懂的”就閉嘴不言,她轉頭向另一邊望去,對著大榕樹里的黑暗,她又發起呆來,大腦里不停的浮現這幾天來的經歷,與李風相遇與相知的經歷,先是酒吧偶遇,再是家庭劇發,后是躲避追殺,再后是洞里激情,最后就是現在的等待。想起這個中的點點與滴滴,劉夢琴的心就忍不住顫抖起來,她又嘆了口氣,突然問道:“你睡著了嗎?”良久也不見李風回應,劉夢琴又嘆了口氣,自嘲的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李風睜開了眼睛,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他看了一眼劉夢琴,搖了搖頭又再次閉起眼去。樹下的狼不叫了,一頭守在內,一頭在外閑逛,還有二頭在遠外呼應,四頭狼都知道李風與劉夢琴是這片森林里最美味的獵物,潛意識里只有一個沖動,就是等待著獵物的自投羅網!
大榕樹里一片安靜,偶爾也只有一二聲的鳥鳴,天地間沉靜下來,連夕陽也不敢停留,快速流逝,片刻已經夜幕降臨,黑夜再一次覆蓋大地。朦朦朧朧中,李風睜開了眼睛,朦朦朧朧中,李風又閉起了眼睛。時間漸漸的流逝,當天上的月亮掛了出來時,山間又響起了四陣響徹云霄的狼嚎。
“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