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言剛想再問,哪知,許氏卻干嘔了起來。
沈瑾言不由得慌了起來,趕緊讓貴嬤嬤看著許氏,自己出門讓紫竹去前頭去喚自家老爹過來。
這可都下了船了,怎么還會嘔吐的?
不會是昨天晚餐吃壞肚子了吧?
或者是水土不服?
無論如何,都要小心,在古代,哪怕生一場小小的感冒,都會有可能要人命的。
而請來了大夫一診脈,大夫卻向老爹道喜,說許氏懷孕了。
這下,別說沈瑾言,哪怕是老爹也是喜得合不攏嘴,待送走了大夫后,便拉著妻子的手道,“你,你怎么……都不和我說,是不是早知道了?給我一個驚喜?”
許氏啐了口,紅著臉道,“孩子和嬤嬤們都看著呢,你,還不放手。”
“先給爹道喜,再給娘道喜,最后也給我自己道喜,我終于不是家里最小的了,呵呵,我要做姐姐了。”
沈瑾言打趣著,然后道,“娘,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表現,努力給小弟弟做榜樣的!!”
“爹,你放心把娘交給我吧,以后你的壓力可更加大了,可要好好當官,給弟弟也做個好榜樣哦。”沈瑾言朝沈維安眨巴眨巴眼睛,調皮的說道。
“行了行了,你還不回房學規矩去,這都什么時辰了,還在我這兒耽誤。”許氏見沈瑾言一臉興致盎然的看著好戲的樣兒,不由得臉紅了紅,便立即板起了面容,打發女兒回自己的屋子努力學習去。
畢竟,丈夫在這兒當縣令,過些日子肯定要把自己和瑾言帶出去,讓這兒的另外一些官員,還有鄉紳們見見,這是一向的規矩,倘若瑾言規矩不到家,絕對會給男人丟了臉面的。
“娘親大人,請息怒,瑾言立即回屋學規矩,保管過些日子,不給爹娘出丑,不過,爹,你要不要問大夫啊,娘這身體適合出席那場面嗎?”
畢竟據說懷上才一個多月,還不是很穩呢,萬一有個啥的。
“去去去,你孩子家家的湊什么熱鬧,我的身子自己知道。”許氏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可都生了三個了,兒子都快要娶親了呢。
雖然這在平常人家真的挺正常不過的,只不過,好吧,孩子既然來了,用平常心對待吧,反正不是孝期有的,也不會被人詬病。
沈瑾言回了屋子,心情很是不錯。
便提筆給沈瑾行寫起信來。
在船上的時候,沈瑾言便養成了每天寫日記的習慣,也順便會給沈瑾行寫信,那時候還畫了好些畫給他看,昨天畫了家里的布置什么的,今天便把許氏有喜的事兒告訴了他。
告訴他,他不再是父親的唯一的兒子了,所以,要好好努力,他以后的擔子更加重了,畢竟要當一個好榜樣,順便又問了問,他備考得如何?
另外便勸他用平常心看待考試,為人處事,IQ很重要,不過EQ更加重要啊。
只有IQ,沒有EQ,可是做不了官,哪怕做了,也做不長久的。
當沈瑾行接到沈瑾言的信,許氏差不多懷孕都有四個月了。
本來沈維安是打算一知道妻子懷孕的好消息,便立即去信回京城的,只不過,那時候新官上任,公事也繁忙。
雖然后宅,由沈瑾言幫忙,許氏也少操了不少心,不過,畢竟是懷了身孕,再加上許氏在這年頭也算是高齡產婦了,便有些小心翼翼。
而許氏有一點,沒和女兒說的便是,她現在懷了身孕,那男人誰來侍候呢?
畢竟以前在京城,她一懷了身孕,便會讓宋姨娘去侍候,可現在……
讓自己的男人委屈吧,男人不愿意,自己找個姨娘吧,自己不愿意,挺憂心的。
最得要的是,現在在江南,萬一有些人送些小妾什么的過來,這可如何是好?
對于這些,沈瑾言是不知道的,因此,她便沒有把這些事寫在信里,只是說了,父母的近況,而這些,對遠在京城的沈瑾行來說,也足夠了。
他倒是不擔心那個于文琇會找父親的麻煩。
于文琇此人為官清廉,處事最為公正,只要是為老百姓好的,他是極力支持的,而且為人十分有魄力,有擔當,要不然,當今圣上也不會讓他去江南,打開那個最為困難的局面了。
沈瑾行雖然沒像沈瑾言那樣每天一封信的寫,不過,這段日子下來,也累積了不少,基本是十來天一封,有寫給父親匯報功課的,有寫給母親說祖母的身體,家里的事兒的,還提起了祖母幫著大妹相看的對像。
至于寫給沈瑾言的,便提了不少學里的趣事,比方說,他和哪家的子弟在比拼功課,和哪家的子弟關系還不錯,基本屬于報喜不報憂。
而每封信的末尾便都會提一句,小妹辛苦了,代他承歡膝下,孝養父母。
而沈瑾行不知道的是,他這次的家書剛送出沒多久,朝里居然發生了一件驚天大事。
皇帝病重了!!
原本在沈瑾行的記憶里,皇帝確實病了,不過并不重,大概會在兩年后過世,由于太子那時候被殺,因此出現了五王爭位的局面。
那個時候,沈家二房是站在了晉王的對立面,偏幫寧王,因此,晉王后來上位后,對他上位最大的強敵,寧王的黨羽,自然不會放過。
不過,現在皇帝居然病重了,沈瑾行便有些擔心起來,因為一直以為,基本上大事件基本都按著前世的軌跡在走,除了自己和妹妹操縱的,讓東府倒霉,別的,完全一樣。
可現在,居然出現了不一樣的,你說怎么辦?
他現在所在的學堂雖然比不得國子監,不過,在京城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基本父祖一輩都是做官,當然了,也有一些權貴人家的孩子,因此才得到了一些內幕消息。
比方說和沈瑾行比較交好的,定國公三房嫡長子榮澤林,榮澤林的表弟,安國公府長房嫡長孫,上官振華。
他們三人現在屬于鐵哥兒們,倒不是沈瑾行看中二人在前世的時候仕途比較暢通,而是確實也和二人談得來。
就像前世,安國公和定國公都是安安穩穩渡過了五王爭位的亂局。
可現在,定國公府居然給牽扯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