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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花樣作死
400花樣作死
夜里,江櫻睡的極沉。
較昨晚的夢囈連連相比,今晚她睡的格外安心。
是以就連半夜里營中的一番極大的躁動也不曾得知。
此番躁動的起因,是因為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晉覓,在軍醫的救治之下,終于有了知覺,清醒了過來——
晉覓醒后發覺自己雙腿受傷嚴重,大發了一陣瘋。
將所能接觸范圍內所有能砸的東西統統砸了一通,就連曾經最為鐘愛的流蘇織金線紋床帳也給生生扯了下來。
“讓嬴穹過來見我!”下人們百般勸阻安慰不成,晉覓激動的惱紅著一張臉命令道。
“是,是……屬下這就去!”士兵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出了營帳,連腦門兒上被藥碗砸出的口子也無暇去理會。
于是,嬴將軍接連兩夜在深夜中被人吵醒了過來。
且這兩回,皆是同晉覓有關。
雖然無奈,但偏偏怠慢不得,只有穿衣前來。
嬴穹來到晉覓帳中之時,雖有心理準備,卻還是被帳中的狼藉之象嚇了一跳,抬腳進去,竟沒有一條能讓人下得去腳的道御龍劍仙最新章節。
嬴穹在離晉覓床前尚有十余步遠的距離站定,躬身行禮。
此處為晉家軍營,嚴格來說他作為一營之帥,本無需向任何人行禮,但他對晉家之人素來有著該有的敬畏,該行的禮從不會落下。
縱然是對待晉覓這種小輩,也從不在沒有必要的時候拿自己的架子。
然而他的百般周全,在晉覓面前卻換不來自己應得的尊重。
“你果真還有臉來見本公子?”晉覓開口之前,已先行抓起手邊的一座連枝燭臺朝著嬴穹砸擲了過去,燭臺上鑲著的三支蠟燭有兩支飛落到了嬴穹身前。有一支甚至險險擦過了嬴穹的鬢角邊,若非是他一偏頭躲了過去,火苗怕是要迸到臉上去了。
“哐當!”
銅制的燭臺落了地,發出一聲響,驚得帳中幾名原本就噤若寒蟬的士兵齊齊地跪了下去,誰也不敢抬頭多看一眼前頭的情形!
大公子竟然……竟然對嬴將軍也如此不客氣!
怕是晉公……也不曾如此吧?
嬴穹威嚴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尋常的神色,卻又極快掩去。低了低頭。揖手道:“大公子息怒——怒極傷身,大公子傷病未愈,還是不要輕易動怒為好。”
“不要動怒?”晉覓冷冷地逼視著他。陰鷙地冷笑了一聲,道:“嬴將軍這話說的真是輕巧!本公子也好生羨慕嬴將軍能如此沉得住氣,昨晚被副將和別國王子當眾挑釁羞辱,堂堂一軍之帥顏面無存。現下竟能跟沒事人一樣反過來勸慰本公子了!”
嬴穹聞言沒有說話,只臉上的神色越發凝重起來。
看來這個虧吃下去。并沒能讓晉覓得到任何教訓。
“也對……這傷受在本公子身上,可不是受在了你嬴穹的身上!在嬴將軍心目中,我怕是還比不過晉然那個雜種吧?”晉覓緊緊地握著錦被一角,目色猩紅地說道:“可你別忘了。本公子才是晉氏唯一的嫡子,你以為你當做什么事都不曾發生過,就真的能置身事外了不成?!”
說罷。也不給嬴穹任何說話的機會,徑直朝著一側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廝吩咐道:“給本公子取紙筆過來。本公子要親自修書回京,好將此事完完整整地告知父親與祖父!讓他們知道,整個西北晉家大營竟無人能制得住那個雜種了!就連贏將軍也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爬到我的頭上來,意欲謀我之命!”
“大公子還請慎言。處置大公子的副將雖隸屬二公子麾下,但其所呈報上來的大公子違亂軍紀之象樁樁屬實,大公子若在此方面有所異議,大可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而非在此胡亂揣測栽贓——另外,今日一早我已讓人飛鴿傳書回京,將事情的原委稟與了晉公,相信晉公不日便能得知此事。”嬴穹說到此處稍作了停頓,繼而才又道:“若大公子信不過,大可再親自另修家書便是。”
“……就憑事發至今你未有對晉起有任何控制和處罰,眼下還為他開脫這諸多偏私之舉來看,竟還想讓本公子信你?不消去看,你信中定也對他諸多維護包庇!”晉覓勃然大怒道,“說本公子違亂軍紀,真是笑話!”
他家定的規矩,他是否遵守,憑的是他自己的意愿,旁的誰也管不得他!
晉然這分明是挾私報復!
“信與不信,全憑晉公。”嬴穹不卑不亢。
晉覓眼底驟冷,咬牙切齒地問道:“你當真以為祖父會信你而不信我?”
嬴穹沒有回答最強動漫系統最新章節。
氣氛頓時凝固住。
晉覓見狀,冷靜了一些,大約是明白了如今說這些并無意義,與嬴穹或是晉起硬碰硬也沒有任何勝算,又或許是腿上的傷疼痛感過于強烈,提醒了他如今最緊要的是自己的性命和安危,故而唯有強迫自己壓下了心口的怒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晉覓狠狠的咬了一口牙,看著嬴穹沉聲說道:“本公子明日一早便要回京,還要勞煩嬴將軍為我安排周全——”
嘴上雖然說是勞煩,但口氣卻是十足的命令意味。
嬴穹聞言皺眉。
回京?
還是明日一早?
這不是作死嗎?
現在的年輕人,行事真是越發讓人猜不透了……
“軍醫昨晚便有吩咐,要大公子這段時日務必安心靜養,不可擅自下床走動。回京路途遙遠顛簸,于傷勢恢復百害而無一利,大公子若想回京,還是等傷勢恢復些之后再做決定的好——”嬴穹勸阻道。
“靜養?”晉覓冷笑著說道:“你說的好聽,可我在此處當真能靜養的下來?倘若再待下去,怕是這條命都要交待在此處了!”
“大公子大可不必說這些賭氣之辭。”嬴穹作勢一拱手。保證道:“只要大公子肯安下心來在營中養傷,嬴某可以項上人頭來保證大公子的安危——”
這軍營上下,包括晉起在內,并沒有誰想真的取他性命。
而晉覓之所以害怕,不敢再呆在此處,怕是自己心虛的緣故罷?
嬴穹的眉頭皺的更為深刻了。
“你能保證什么?昨晚你便沒能保住本公子不受罰!現在反倒貓哭耗子假慈悲起來了,你當本公子還能信你嗎?”
今晚嬴穹的態度算是讓他看明白了。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誓死效忠晉氏的人。已與晉然成了一丘之貉!
他要回京去將這些勾結親口稟告給祖父聽!
不顧嬴穹的諸般勸阻,晉覓厲聲訓斥了一陣,最后又定聲道:“本公子信不過嬴將軍。也信不過這軍營里的庸醫,我明日必須要回城,找最好的大夫!你若再行阻攔,耽誤了救治的時機。致使本公子的雙腿落下病根,此等大過。你可擔當的起嗎?”
他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嬴穹若繼續勸阻必會被他當成‘圖謀不軌’,是以一時再難發聲。
他算是看出來了。
有些人一旦作起死來,誰也攔不住。
“嬴將軍現在便可下去著手準備了——”晉覓冷眼望著嬴穹說道。
嬴穹原地站定了片刻。行禮退了下去。
罷了,他只能言盡于此了。
但讓他著手替其準備回京事宜,他卻也是斷難從命的。
晉家大公子天生了一副不夠靈光的腦袋。和鐘愛作死的性子,但晉家的主子卻一點也不傻。
若是晉公得知是他為晉覓著手準備的回京事宜女配之五行輪轉訣最新章節。那他才是真的成了圖謀不軌,居心不良了。
方才的諸般勸阻,也永遠不會被人得知。
退出了晉覓的營帳,嬴穹抬頭望了一眼滿天星斗,回想起近日來發生的種種,心底滋味復雜難辨。
晉起昨夜里的忽然舉動,肅清臺前的一幕,他至今回想起來,仍覺驚心動魄。
加之今日突然到來的西陵王。
和這位異國國君,對晉起那份莫名的親密。
以及那位江姓姑娘的身份——
他讓人著意打聽了一番,睡前得到了消息,才知道這位姑娘竟不光是西陵應王子的親妹妹,更是京城孔家的嫡脈孫女——是被孔先生親自收下的干孫女。
這兩重身份,隨便是哪一重,都足夠讓晉家忌憚的了!
而晉覓偏生還得罪了她……
但究竟是何種得罪法,他至今無從得知——消息似被人刻意封鎖住,半點也打聽不出來,既是被封鎖,二公子和應王子不會說,犯了錯的大公子方才也無提起此事之意……由此看來,應非小事。
若是真相傳到晉公耳中呢?
這位不知輕重,不顧大局,盲目而自我的大公子……
究竟還能折騰到幾時?
晉公絕不是沒有忍耐底線之人。
更何況如今還多了一個于無形中越發光耀的二公子。
人與人,總是害怕相互對比的。
晉公,難道就不曾拿這兩個孫子一同比較過嗎?
兩個……實際上同是嫡系所出的孩子。
次日早。
一覺醒來,江櫻只覺神清氣爽。
被云璃‘強行’伺候著洗漱了一番,更衣之后,又被按在了梳妝臺前坐下來。
江櫻也不再掙扎,任由云璃站在身后將自己的頭發一下下的梳通。
小紅捧著碗溫開水從外面走進來,繞過屏風在江櫻身側蹲了下來,將手里的碗舉到江櫻面前,輕聲說道:“喝水。”
江櫻轉過頭去,訝異地看了她一眼。
她有著起床后先空腹吃一碗溫開水的習慣。
可這丫頭,竟然注意到、且還留意上了?
望著這張微微仰著的臉龐,滿滿的都是天真無邪,干凈純粹,江櫻心底不禁一軟,一手將水接過來,一手輕輕拍了拍小紅的肩膀,笑著稱贊道:“小紅真聰明——”
小紅卻怒了努嘴,不大滿意的樣子,腳下又往江櫻身邊移了兩步,并著腦袋也往前伸了伸。
江櫻一愣,遂看出她的‘意圖’來,忙地重新伸出手去,落在了她的頭頂,輕撫了幾下。
小紅這才滿意,沖著她一咧嘴,露出一口白亮而較常人略微尖利上一些的牙齒來。
江櫻忍不住跟著哈哈笑了兩聲,剛要開口說話,卻見小紅忽然收住了笑意,伸出手指了指她手里的碗,口齒不清地道:“快,涼了超神特種兵最新章節!”
江櫻笑著點頭,先嘗了一口溫度,覺得剛好,便一鼓作氣地全都喝了下去。
正為她挽發的云璃見了,便笑著說道:“姑娘也該餓了吧?只是大廚房里的早飯粗糙簡單了些,都是些清粥包子卷饃醬菜,姑娘怕是吃不慣的——今日這個時辰是來不及了,等明日奴婢起早,姑娘告訴奴婢您想吃什么,奴婢來給您另做。”
從昨晚上這小姑娘親自下廚做吃的就能看得出來,這是個對吃的十分講究的主兒。
不料江櫻不以為意地說道:“不妨事,早上吃清淡些對胃好。”
她是愛吃,但好在不挑食。
大不了好吃的多吃些,不好吃的少吃些就是了。
云璃不知她這番心思,只當她是不愿意麻煩自己,于是也順從地笑著點頭答應下來,心里卻思襯著待會兒多留意些江櫻的喜好,在這軍營之地,可不能委屈了小姑娘。
江櫻的頭發剛被梳好,便有人送了早飯過來。
早飯擺在外間的小桌上,江櫻自內間而出,走近了瞧過去,卻見是兩個人的量。
兩籠熱騰騰的包子,一小籮沾著碎蔥的卷饃,再有幾碟醬菜,兩大碗白粥,并著兩雙嶄新的竹筷。
江櫻愣了愣。
她雖然能吃,而且也不是個秘密,但也犯不著特意給她準備兩份吧?
“起來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帳簾被從外面撩開,這道聲音經著外間的晨光一浸,有種極悅耳的磁性。
江櫻轉頭瞧去,正見自帳外的晨光中,行來了一個身著月白色寬松直裰的少年人。
“晉大哥?”江櫻意外地笑了笑。
又因許久不見晉起穿這種居家常服,覺著新奇,便多瞧了幾眼。
晉起看了她一眼,眼底帶了些淺淺的笑意,淡聲道:“吃飯。”
“嗯……”江櫻笑瞇瞇地點頭,跟著他來到飯桌邊,待他先行坐下,自己才又坐下——選了個緊挨著晉起的位置。
晉起好笑地動了動眉頭,轉頭看向她。
卻見身邊的人不能再自然地拿起了筷子,并學著他方才的口氣故作淡然地說道:“吃飯。”
晉起配合地點點頭,率先夾了個熱騰騰的包子,放進了她面前的碟子里。
守在帳外的宋元駒無奈地笑嘆了一口氣。
他家主子自打從來了西北,可沒一日像今日這般坐下來安安靜靜,不急不忙地吃過一頓早飯了。
嘖,江姑娘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宋副將!”
“宋副將!”
一陣疾呼聲傳來,打破了宋元駒賞看遠處晨景的悠閑興致。(未完待續)
ps:謝謝熱戀妹紙打賞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