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過去看看嗎?奴婢聽說般若寺后山的桃花可是我們大景的一盛,這樣遠遠看過去,都忍不住叫人心向往之呢!”雁荷露出驚艷贊嘆的表情看向遠處的桃林,對著青瑾說道。
“……確實醉人——”青瑾附和著雁荷的話,腦中回想起那年的桃花,和遇到的人,忍不住露出微笑。
看到青瑾嘴角絢爛的笑容,雁荷以為猜中了青瑾的心思,再次開口:“奴婢陪主子過去看看?”
豈料青瑾卻搖了搖頭:“不了……”相同的地點,相同的場景,卻早已不見了當年的相同的人,去了也只能徒留嗟嘆,又何須非要去觸景傷情?
雁荷躍躍的心態被青瑾的拒絕打落下去,不過她能被青瑾選為大丫鬟自然有其出色之處,瞬間收起眼中的失落,恭敬的退到青瑾身后,只向往的看一眼遠處的漫天桃花,就再也不抬頭去看一眼,而把目光專注的放在青瑾的身上。
“你若是想要看,只管過去飽飽眼福,我就在這附近僻靜處走走。”像是洞察了雁荷的失落,青瑾背對著身后的雁荷開口說道。
聽到青瑾的話,雁荷眼中閃過欣喜的心向往之,不過瞬間就被她壓制下去,對著青瑾的身影搖搖頭,反應過來青瑾看不到后,又開口道:“奴婢的責任就是照看好主子,豈能拋下主子獨自去看什么桃花。奴婢就在這看著主子。”說完后堅定的不再看一眼那灼人美景,仿佛高僧對著姿態撩人的美人,卻只看見紅粉骷髏的淡泊安然。
青瑾訝異的看雁荷一眼,也沒有再說什么,而是轉身朝著一旁一條看起來比較僻靜的小路走去。
一路走來,并沒有遇到什么游人,眼看著快要到小徑的盡頭。青瑾放慢腳步。
雁荷看著青瑾越走越僻靜。正想著開口勸住青瑾不要往前面走了,正在這個時候,看到前面的青瑾停住腳步。雁荷趕緊三步兩步走上前,想要勸服青瑾往回走。
“……都這個時辰了,你怎么還沒回禪房?”
有年輕的男聲響起,雁荷心里忍不住一驚。等到聽明白對方的話,知道不是陌生的男客。而是明顯的寺里僧人后,雁荷的心終于放下來。
“你不是也還在這里?”
雁荷透出樹木看過去,隱約看到是兩個年齡不大的小沙彌。
“阿彌陀佛,是小僧先問你的。”
“你別裝了。師父們這兩天看起來很忙碌,也不知道在忙著什么,都沒有時間像往常一樣管束我們。阿彌陀佛,佛祖勿怪——”
“我都兩日沒有見到我師父了。”
“我也是。你說我師父是不是——”
“阿彌陀佛,你休要誤言,師父這兩天忙碌,是因為寺里的師叔祖要回來了,師父商量著師叔祖回來的大事。”
青瑾本來要離開的腳步,聽到小沙彌說出的這句話停住,雁荷不解的看向已經準備離開卻突然停住的青瑾。
有心想要小聲提醒青瑾,看到青瑾眼中閃爍的眸中光芒似是凝神的傾聽小沙彌的話,也不知怎的,雁荷有一種感覺,此時并不是開口的時機,這種感覺來的很突然,雁荷順從感覺的沒有開口。
“師叔祖?你是說師父經常跟我們說的那個我們寺里的天才禪師?”
“阿彌陀佛——”
“你別阿彌陀佛了,快跟我說說怎么回事?這個師叔祖真的這么厲害嗎?”
“師父當然不會妄言。”
“我聽說這個師叔祖都已經消失好幾年了。”
“師叔祖驚才絕艷,我師父說師叔祖可是我們般若寺繼任的方丈。師叔祖之前是出去歷練,這次回來,好像還帶了昆侖的修道者。”
“修道者?是傳說中可以飛天遁地的修道者嗎?”
“阿彌陀佛,這個我也不清楚,好了,我要回去了,雖說師父這幾日忙碌,難保不會突然去禪房——”
“……等等我,你再給我說說修道者的事情。”
兩個小沙彌一前一后的離去。
“主子,王妃那邊應該差不多了,我們趕緊趕過去吧!”等了一會,再也沒有小沙彌的聲音,雁荷看看日頭,不得不催促的對著青瑾開口。
在兩個小沙彌提到師叔祖和昆侖的時候,青瑾就呆愣的站在原地,直到此刻聽到雁荷的聲音,青瑾終于回過神來。
“剛剛那兩個小沙彌——”青瑾似是疑惑的問道。
“主子是說那兩個小沙彌說的師叔祖嗎?”雁荷以為青瑾感興趣的是兩個小沙彌嘴中的天才禪師。
聽到雁荷的話,青瑾微不可見的松了一口氣,原來剛剛真的不是她幻聽,卻不知她此時看著雁荷的眼神讓雁荷以為青瑾是好奇天才禪師,于是對著青瑾開口道:“這個天才禪師,奴婢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是方丈的親傳弟子,好似是叫什么——”
“水鏡塵!”青瑾自然熟稔的接口道。
“對,就是水鏡塵,水大師,原來主子知道呀!”換雁荷有些好奇的看向青瑾。
青瑾卻似是想著什么,沒有看到雁荷好奇的神色。
看到青瑾明顯出神的表情,雁荷收起眼中的好奇。
“……剛剛你可還聽到他們說了什么嗎?”片刻后,青瑾終于從出神中回過神來,對著雁荷問道。
青瑾疑問的表情,讓雁荷覺得有些奇怪,可在青瑾的目光中,雁荷順從的繼續開口道:“剛剛那兩個小沙彌不是說水大師將要帶著昆侖的修道者一起回來嗎?”
“他們真的是這樣說的嗎?”明明如往常般的語氣,卻讓雁荷感覺到小心翼翼的感覺。
“主子不是剛剛也聽到了嗎?”雁荷是真的有些覺得奇怪了。
“我是聽到了,只是還有些不敢相信。”青瑾回的很小聲,可那神態,卻讓雁荷覺得有一種奇怪的鄭重,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重視感。
再聽到青瑾的話,雁荷忍不住想要開口問青瑾有些不敢置信什么。
青瑾已經邁著步子往回走,那種奇怪的感覺還在,自從被青瑾指命為大丫鬟,這幾年了,青瑾一直是萬事不縈于心的態度,一度讓雁荷覺得自家主子這都是快要看破紅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