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石家的團圓宴上程婉瑜姍姍來遲。<冰火#中文眾仁堂里坐滿了石家本家子孫,程婉瑜的出現讓熙攘的眾人立即止住聲音齊齊的向她看去。
沉著冷靜的信步而來,程婉瑜心里也不知道她的座位應該在哪里。環顧一周,靠門左側是男客右側是女客。她的位子應該是在丁夫人身邊,可她走過去丁夫人身邊的人故意坐的嚴嚴實實。
程婉瑜皺了皺眉,嘴角露出冷笑:這點小把戲也能拿出來嘚瑟,真當自己是軟柿子
丁夫人與自己的女兒相視一笑,都想看看程婉瑜這一次怎么腆著臉跟別人要座位。
程婉瑜冷哼一聲,剛準備扭頭走人就見木槿姑娘笑著走過來。拉著程婉瑜道:“大少奶奶可來了,老祖宗剛才還說呢!”
旁邊人出神的看著二人,程婉瑜得意的沖著丁夫人一撇嘴。輕聲道:“兩個小的忒鬧人了,大的哭完小的哭,沒完沒了的哄了好半天呢。”
二人走到石黃氏身邊,木槿替程婉瑜搬過來一個圓凳。石黃氏笑著問道:“孩子還鬧騰?”
程婉瑜笑道:“這會兒看見了兔子花燈玩著呢,剛才起床氣鬧得我頭疼!”
二人聊得高興,下面的人心知肚明。這個新嫁過來的大少奶奶,看來是老祖宗身邊的紅人啊。就連奴才們也暗自念叨;雖說大少爺不在家,可大少奶奶的能耐卻不小。看來這寨子的風要變了,以后不得不多給那邊上點好處呢。
此時丫鬟們已經開始上菜,程婉瑜笑瞇瞇的裝作不經意撇了一眼左邊的桌子。忽然皺著眉頭道:“怎么也給夫人上了這個菜?”
端菜的丫鬟忐忑的站在那里,手上端著的扣肉是放下也不是拿走也不是。
程婉瑜見到眾人看過來,笑著起身走到那丫鬟身邊。從她手里抽出那盤子扣肉又放到了她手里的托盤上。佯裝生氣道:“夫人正病著,怎么能吃這么油膩的菜?廚房里的人都陰奉陽違?”
說著扭過身子對還站在角落里等候吩咐的小翠道:“我不是讓你去廚房幫忙,給夫人、大小姐、三少爺做點清淡的?定是你又偷懶了!”
小翠誠惶誠恐的低著頭,輕聲道:“奴婢該死,奴婢這就去廚房看著。”
丁鳳蘭咬牙切齒,偏又不能說自己沒事兒。她已經吃膩了青菜蘿卜,大過年的不吃一口肉還有什么意思?
程婉瑜滿意的點點頭。又往她身邊看了看。石大小姐與她母親同桌。自然也不能有什么豐富的魚肉可以吃了。她又往男眷那邊看了一眼,立即有人過來將三少爺面前的菜撤了下來。
“這才像話!”程婉瑜打了個轉又回到了石黃氏的身邊,心安理得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雞腿放進石黃氏的碗里。“祝老祖宗。新年的一年里雞祥如意!”
又夾了一塊魚,放到石黃氏面前的空盤里:“祝老祖宗,年年有余!”
木槿姑娘有樣學樣,夾起一個四喜肉丸子。“祝老祖宗。財源滾滾。”
石黃氏笑瞇瞇的很高興,對比剛才程婉瑜對丁鳳蘭的態度。瞎子都能看出今天眾仁堂里的風起云涌。
一切都被石達望看在眼里,他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起身舉起酒杯開始說著吉祥話,家宴正式開始。
程婉瑜放下筷子,抿嘴笑了笑。她回來過年。就是為了惡心惡心這對黑心夫妻。從她回來開始,就沒有消停過沒事兒就弄點小鞋給自己穿。
她倒要看看,一個‘病了’的女人。還怎么在正月里大魚大肉的吃飯。若是丁夫人說自己病好了,她也有辦法讓她接著生病。
過完了年。丁夫人又要以牙還牙了。她聲稱程婉瑜才從娘家回來,這一日的歸寧就不用去程家而是跟著自己去丁家。
程婉瑜猜測,她到了丁家一定想要讓自己做一個賢惠的兒媳婦。可她也不想想,自己能慣著丁家人?
程婉瑜躍躍欲試,初一中午得了消息下午就在院子里耍鞭子玩。兩個女兒戴著虎頭帽,站在暖洋洋的廊下看著母親一下一下的甩著鞭子。聽著那嗖嗖的聲音,咧著沒牙的嘴巴大笑。
不過一個多時辰,丁夫人就派人過來通知程婉瑜;“兩個孩子還小離不開親娘,明天就好生的呆在家里面吧!”
程婉瑜連忙收起鞭子,十分乖巧的對來人道:“回去告訴夫人,婉瑜沒事的,不過一天的功夫就回來了。夫人出門,我這個做兒媳婦兒的理應伺候在左右!”
“她想都別想!”這邊丁夫人嚇得沒拿住手里的茶杯,啪的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個奇怪的女人,惡毒的女人,可惡的女人,整天就知道欺負人的女人。她抽著鞭子要干什么?還不是要讓自己在娘家人面前丟人。她是不會上這個當的,她休想!
程婉瑜也趁著丁鳳蘭逃似的跑回娘家的空擋,領著兩個孩子離開了青山寨。她由童詠、沈護衛、楊護衛等人一起陪著,回到了淮州府。
“大小姐的意思是,開春之后就要大干一場?”范中恩管事驚訝的問道:“可是小姐啊,咱們手里頭可沒有錢了。錢都用來買了鋪子啦,想要做生意本錢可是不太充裕啊!”
他還沒說的是,您當初大方的很。將許多鋪子當作一片孝心,送給了老爺子。這會兒你又想要重振旗鼓另開張,您真當自己有一個會下蛋的雞那?
程婉瑜咧嘴壞笑:“我是沒有,可別人有啊!”
范中恩管事心有疑惑:“誰呀?”
童詠了然的點頭:“當日背后使壞下黑手的人,他們一對黑心夫妻怎么也要付出一些才是!”
程婉瑜挑著眉盯著童詠:“你家公子臨走之前,可說了他的人、他的錢,唯我所用!”
童詠點頭:“殺人越貨,您一句話的事兒!”
程婉瑜嘴泛冷笑,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椅背:“那咱們就將大少爺的心頭大患,一次解決!”
三花胡同里,丁副使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崔西月眼帶嫌棄的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裝作關心的問道:“是不是著了涼?”
丁副使吸了吸鼻子:“我總有點不好的預感,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請掉回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