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兒你去哪了?”沈氏眼角掛著淚痕的看著魂不守舍的衛歡。冰火中文binhuo
衛歡有些愣神,隨即將心中的情緒隱藏了進去,抽了抽鼻子,“娘……娘親……”
“嚇死娘親了,歡兒,你要是不見了你讓娘親可怎么活。”沈氏的聲音有些哽咽,她膝下無子,希望全在這兩個女兒的身上,可是衛秦偏偏那般的不爭氣,只有衛歡還尚且可以幫著她分擔些許,若是衛歡不見了,恐怕沈氏的天都要塌了。
“快些跟娘親回家,你祖母險些昏厥。”
沈氏并沒有著急詢問衛歡為何會走散,而是將她急著拉到老太太的面前。
老太太見著衛歡好端端的在自己的面前這才放下心來,拉著衛歡說了幾句話,便讓衛歡回去。
回到房中,沈氏屏退左右,只留下衛歡一人。
“你二姐同顧府二少爺的婚事算是徹底的黃了,眼下不得不嫁給你表哥。”
衛歡長而卷的睫毛微微顫動,這個結果是在情理之中,在宮宴上出了那樣的事情,衛秦能嫁給唐毅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
沈氏頗有些無力的說道,“娘親對不起你,是娘親對你姐姐過于的疼愛,可能會疏遠了你。”
衛歡身子一怔,有些茫然的看著沈氏,是啊,豈止是疏遠呢,沈氏為了衛秦算是嘔心瀝血,可是她的,人人都說她懂事乖巧,可是她的心思又有誰真正的知道呢,若非如此,為何娘親會為了成全二姐,而將她心愛之人推給衛音。
“可是歡兒。當時你明明是在娘親的身邊呢,后來你去哪了,嚇死娘親了。”沈氏不在意的說道。
衛歡說,“女兒一直在身旁守著姐姐和娘親,后來娘親將姐姐帶走,歡兒一時間沒有跟上娘親。”
沈氏更加自責,“是娘親不好。那樣的情況。只想著快些將你姐姐拉走,免得再生出什么禍端,還好你回來了。”
衛歡淡淡的說道。“是。”
“娘親……若是歡兒有喜歡的人,娘親會不會支持?”衛歡試探著的問道。
沈氏一愣,隨即說道,“那是自然。”
“唐毅。姨母有些話想要對你說。”沈氏冷眼掃著唐毅,心中百般滋味。到底也是她疼了十幾年的孩子。
“昨日的事情,你表妹只是一時間情急,要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衛秦和唐毅的事情已經木已成舟。與其再做掙扎倒不如好好的同唐毅溝通,免得將來衛秦的日子衛秦使性子,不好過。女人這一輩子,到底是夫為天。
唐毅有些害羞的看著沈氏。“姨母……表妹跟著我是不是有些委屈了。”
“姨母知道,你會待你表妹好的,她是被我嬌慣了一些但是到底你們從小是一起長大的情分,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急,昨日是她口不擇言了。”
沈氏有些無奈的說著,衛秦的性子,她是在清楚不過的,饒是衛秦做的事情再令她氣憤,可是終究是狠不下心來不管她。
“自然是的,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唐毅笑意溫軟的看著沈氏。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唐毅只覺得背后生寒,一股涼氣油然而生,席卷了整個身體。
到底是一起長大的情分啊,打從他懂事開始,便經常在衛家出入,雖然母親的話有一部分原因,但是這十幾年來唐毅對衛秦的愛護卻是真真切切的,他本以為衛秦即便不愛他,在她心中也是有自己的地位的。
可是昨日在衛老夫人的面前,衛秦竟然說出那樣傷人的話,視他為無物,多年的感情不過是被人當做跳梁小丑來利用。
如今,她同顧安侯府兒子的婚事不成,只能嫁給自己,沈氏不得不來安撫自己,唐毅看著嘴上說愛護自己的姨母,只覺得讓人惡心。
不知道為什么,唐毅的腦海中會浮現衛音看著自己傻笑的眼神。
從前他棄之如蔽,可是現在想想,那才是最真切的目光,衛秦什么都比衛音好,可是卻有著一顆虛偽的心,讓人看了惡心。
人總是在經歷過一番打擊之后才能認清現實,現在的唐毅,就如同被人用一盆冷水,從頭到腳的澆的徹底。
涼,但卻清醒。
只可惜回不去了。這是報應,當初他那么傷害衛音,先如今自己也被衛秦傷了個徹底。
“唐毅你怪姨母么?”沈氏突然問了出來,將唐毅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唐毅笑了笑,“怎么會,您知道,我一直喜歡著二表妹的,如今也算是完成了心愿,及時……”唐毅頓了頓,“及時二表妹此刻的心中沒有我,我也一定會努力的做到讓表妹努力。”
沈氏如釋重負點點頭,“你能如此想就最好了,姨母也放心了。”生怕因為昨日衛秦的話,讓唐毅心生疙瘩。
“具體的事情,明日我會親自上門同你娘親商量,咱們也算親上加親了。”
“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唐毅就先回去了,母親定然也是等著著急了。”
唐毅說的隱晦,沈氏點頭。
同沈氏告退,唐毅漫無目的的走在衛府中,這里的每一處他都無比的熟悉,但是此刻又是那么的陌生。
走著走著竟然來到了衛秦的院門前。
江柳正在門口守著,生怕衛秦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見著唐毅,心想這也算是未來的姑爺,因此態度也跟這好了起來,“表少爺,是來看我們家小姐的么?”
“您請進。”
唐毅冷著眼的看著面容憔悴的衛秦,心中不免一痛。
“表妹……”
衛秦愣愣的回神兒,看著唐毅笑了出來,“都是你,這下你可算是心滿意足了。可是我呢,我以后的將來呢?”
衛秦以為,當時的情況,只有她們二人在場,而落水的事情,是唐毅事先安排好的,為的不過是想要娶自己。
唐毅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拍拍衛秦的肩膀。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即便他再不承認。唐家已經落敗,同鼎盛的顧安侯府怎么可能相提并論,顧柳宇不說比他出色。卻是未來很有可能繼承顧安侯爺爵位的人,其實他并不傻,只不過一直騙自己的心罷了。
男人都是有尊嚴的,何況是在昔日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
唐毅將眼底的悲傷系數收起。冷漠淡然的說道,“你不想嫁與我。殊不知我也并不想娶你。”
這般委屈的被人訂了親事,沈氏只覺得衛秦受了委屈,將來會不會過的不好,可是從頭到尾。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問問自己的心意。問問他到底想不想娶衛秦。
這就是權勢,能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我是喜歡你不錯,但是也不屑于用這樣的手段。不管你信也好還是不信也罷,不是我做的。”
衛秦面如死灰的看著唐毅。他們二人之間再也沒了往日的虛偽。她也不在演戲,當下就砸了身邊的花瓶,“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唐毅微微微微有些怒氣,“這是你說的,千萬不要后悔。”
被沈氏帶回了衛家,便一直在忙活著衛秦的事情,緊接著便闔府去尋衛歡的蹤跡,根本無人顧及著唐毅還穿著濕漉漉的衣服,眼下衣服上的水已經干了大半,水漬大小不一在衣服上開了花。
唐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唐毅的這個落魄的樣子,咬牙說道,“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一早起來她聽到下人來報唐毅的事情,她還不相信。
她的兒子她最是清楚的,雖然她有心促成和衛秦的婚事,但是衛秦既然已經同別人訂了親,她便早早的讓唐毅斷了心思。
唐毅也向她保證過的,一直都恪守本分,并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偏偏就是參加宮宴的那么會兒子功夫,便傳出了同訂了親的衛秦在宮中私會,還好死不死的落了水。
這下不知唐毅成了最大的笑話,連帶著她們整個唐家都受到了牽連。
若不是她攔著,唐老爺險些親自去衛府將唐毅抓回來。
“娘,我有些累了。”唐毅并不像理會暴怒的唐夫人,他也需要時間來整理心情。
“站住,你還有理了不成,今日你不將事情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走的。”唐夫人痛心疾首的說道,“你是不是想要將娘氣死才甘心。”
“若不是娘親攔著,你爹爹險些就要對你家法處置。”
“你馬上就要參加秋試了,若是因此連累了你的仕途,將來可怎么才好。”唐夫人大哭著說道,“你也知道家里的狀況,你爹爹和祖父全都無心仕途,導致唐家落敗,你是娘親唯一的指望,你怎么可以如此的讓娘失望。”
“出了這會子事,你爹爹恐怕更不愿意進娘親的房中了,蕭姨娘和趙姨娘也不知道要得意多久了。”
“娘,你也讓我很失望。”唐毅低著頭,聲音不大不小,卻讓苦惱的唐夫人當時就愣在那里,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在衛家的時候,他的姨母只想著衛秦表妹以后的生活,回到了家中,唐夫人不是來安慰他,只顧著一味的責怪,口口聲聲都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活了這么大,唐毅還是第一次覺得做人這樣的失敗,竟然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關心他,連他娘也不例外。
“我本以為你是擔心我的,你會問問我好不好。”失望的語氣不禁讓唐夫人渾身一激靈。
“唐毅……”唐夫人眼角尚且還有著淚意,弱弱的喊著唐毅的名字。
可是唐毅卻不想搭理她,甚至是一句話都不想說,只是猶如木頭人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門死死的關著。
等著唐夫人意識到自己的不對之后,想要去找唐毅解釋,“唐毅,你給娘開開門,娘錯了。娘剛剛是一時情急才會口不擇言的,在娘的心中是最看重你,所以才會恨鐵不成鋼,娘是在為你心痛啊。”
又是一時情急才口不擇言……
殊不知情急之下說出的話才最可能是內心深處想要說的話。
唐毅用被子將自己團團圍住,堵住耳朵,不在聽唐夫人的話,任何人的話都不想再聽。
柳姨娘笑的巧笑嫣然。“此番還是要多謝顧少爺的幫忙。否則事情也不會這么順利,讓我這么輕易的拿下衛家的主事權。”
顧柳宇冷漠淡然的說道,“這件事情。我并非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再者我們并非是合作關系,若是沒有什么事情。不要再找我。”
“之前的事情,也全當做不曾發生過。”
柳姨娘心中暗笑。面上也不戳破,連連迎合著說道,“是是是,這不是因為感謝么!”
她只是在背后出謀劃策的人。真正將衛秦推入深淵的正是這個衛秦名義上的未婚夫。
如衛音所意料之內的,衛秦落水,并非是偶然。而是人為。
柳姨娘在衛府這么多年,能在沈氏的管制之下依然不倒。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衛秦好高騖遠,即使不喜歡唐毅也必然不會那么輕易的放過唐毅。
況且衛秦同衛音也算是死對頭了,因為自然不會放棄任何打擊衛音的機會,當然借刀殺人是最好的辦法。
正是算準了衛秦的這一點,所以柳姨娘才會同顧柳宇擺好了這一句。
有共同利益的人才能走到一起,柳姨娘想要兩個孩子在身邊想要衛家的權利,而顧柳宇并不喜歡衛秦,不喜歡沈氏硬塞給他的婚事,因此二人才會一拍即合。
“歡兒你去哪了?”沈氏眼角掛著淚痕的看著魂不守舍的衛歡。
衛歡有些愣神,隨即將心中的情緒隱藏了進去,抽了抽鼻子,“娘……娘親……”
“嚇死娘親了,歡兒,你要是不見了你讓娘親可怎么活。”沈氏的聲音有些哽咽,她膝下無子,希望全在這兩個女兒的身上,可是衛秦偏偏那般的不爭氣,只有衛歡還尚且可以幫著她分擔些許,若是衛歡不見了,恐怕沈氏的天都要塌了。
“快些跟娘親回家,你祖母險些昏厥。”
沈氏并沒有著急詢問衛歡為何會走散,而是將她急著拉到老太太的面前。
老太太見著衛歡好端端的在自己的面前這才放下心來,拉著衛歡說了幾句話,便讓衛歡回去。
回到房中,沈氏屏退左右,只留下衛歡一人。
“你二姐同顧府二少爺的婚事算是徹底的黃了,眼下不得不嫁給你表哥。”
衛歡長而卷的睫毛微微顫動,這個結果是在情理之中,在宮宴上出了那樣的事情,衛秦能嫁給唐毅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
沈氏頗有些無力的說道,“娘親對不起你,是娘親對你姐姐過于的疼愛,可能會疏遠了你。”
衛歡身子一怔,有些茫然的看著沈氏,是啊,豈止是疏遠呢,沈氏為了衛秦算是嘔心瀝血,可是她的,人人都說她懂事乖巧,可是她的心思又有誰真正的知道呢,若非如此,為何娘親會為了成全二姐,而將她心愛之人推給衛音。
“可是歡兒,當時你明明是在娘親的身邊呢,后來你去哪了,嚇死娘親了。”沈氏不在意的說道。
衛歡說,“女兒一直在身旁守著姐姐和娘親,后來娘親將姐姐帶走,歡兒一時間沒有跟上娘親。”
沈氏更加自責,“是娘親不好,那樣的情況,只想著快些將你姐姐拉走,免得再生出什么禍端,還好你回來了。”
衛歡淡淡的說道,“是。”
“娘親……若是歡兒有喜歡的人,娘親會不會支持?”衛歡試探著的問道。
沈氏一愣,隨即說道,“那是自然。”
“唐毅,姨母有些話想要對你說。”沈氏冷眼掃著唐毅,心中百般滋味,到底也是她疼了十幾年的孩子。
“昨日的事情,你表妹只是一時間情急,要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衛秦和唐毅的事情已經木已成舟,與其再做掙扎倒不如好好的同唐毅溝通。免得將來衛秦的日子衛秦使性子,不好過,女人這一輩子,到底是夫為天。
唐毅有些害羞的看著沈氏,“姨母……表妹跟著我是不是有些委屈了。”
“姨母知道,你會待你表妹好的,她是被我嬌慣了一些但是到底你們從小是一起長大的情分。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急。昨日是她口不擇言了。”
沈氏有些無奈的說著,衛秦的性子,她是在清楚不過的。饒是衛秦做的事情再令她氣憤,可是終究是狠不下心來不管她。
“自然是的,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唐毅笑意溫軟的看著沈氏。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唐毅只覺得背后生寒。一股涼氣油然而生,席卷了整個身體。
到底是一起長大的情分啊。打從他懂事開始,便經常在衛家出入,雖然母親的話有一部分原因,但是這十幾年來唐毅對衛秦的愛護卻是真真切切的。他本以為衛秦即便不愛他,在她心中也是有自己的地位的。
可是昨日在衛老夫人的面前,衛秦竟然說出那樣傷人的話。視他為無物,多年的感情不過是被人當做跳梁小丑來利用。
如今。她同顧安侯府兒子的婚事不成,只能嫁給自己,沈氏不得不來安撫自己,唐毅看著嘴上說愛護自己的姨母,只覺得讓人惡心。
不知道為什么,唐毅的腦海中會浮現衛音看著自己傻笑的眼神。
從前他棄之如蔽,可是現在想想,那才是最真切的目光,衛秦什么都比衛音好,可是卻有著一顆虛偽的心,讓人看了惡心。
人總是在經歷過一番打擊之后才能認清現實,現在的唐毅,就如同被人用一盆冷水,從頭到腳的澆的徹底。
涼,但卻清醒。
只可惜回不去了。這是報應,當初他那么傷害衛音,先如今自己也被衛秦傷了個徹底。
“唐毅你怪姨母么?”沈氏突然問了出來,將唐毅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唐毅笑了笑,“怎么會,您知道,我一直喜歡著二表妹的,如今也算是完成了心愿,及時……”唐毅頓了頓,“及時二表妹此刻的心中沒有我,我也一定會努力的做到讓表妹努力。”
沈氏如釋重負點點頭,“你能如此想就最好了,姨母也放心了。”生怕因為昨日衛秦的話,讓唐毅心生疙瘩。
“具體的事情,明日我會親自上門同你娘親商量,咱們也算親上加親了。”
“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唐毅就先回去了,母親定然也是等著著急了。”
唐毅說的隱晦,沈氏點頭。
同沈氏告退,唐毅漫無目的的走在衛府中,這里的每一處他都無比的熟悉,但是此刻又是那么的陌生。
走著走著竟然來到了衛秦的院門前。
江柳正在門口守著,生怕衛秦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見著唐毅,心想這也算是未來的姑爺,因此態度也跟這好了起來,“表少爺,是來看我們家小姐的么?”
“您請進。”
唐毅冷著眼的看著面容憔悴的衛秦,心中不免一痛。
“表妹……”
衛秦愣愣的回神兒,看著唐毅笑了出來,“都是你,這下你可算是心滿意足了,可是我呢,我以后的將來呢?”
衛秦以為,當時的情況,只有她們二人在場,而落水的事情,是唐毅事先安排好的,為的不過是想要娶自己。
唐毅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拍拍衛秦的肩膀,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即便他再不承認,唐家已經落敗,同鼎盛的顧安侯府怎么可能相提并論,顧柳宇不說比他出色,卻是未來很有可能繼承顧安侯爺爵位的人,其實他并不傻,只不過一直騙自己的心罷了。
男人都是有尊嚴的,何況是在昔日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
唐毅將眼底的悲傷系數收起,冷漠淡然的說道,“你不想嫁與我,殊不知我也并不想娶你。”
這般委屈的被人訂了親事,沈氏只覺得衛秦受了委屈,將來會不會過的不好,可是從頭到尾,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問問自己的心意。問問他到底想不想娶衛秦。
是當他不存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