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禮!
海瑟薇現在算是見識到了自然教會的人是如何無禮的了……記得初遇時的那幾個獨角獸騎士,雖然傲氣十足,但并不粗魯無禮,至少他們還像一名騎士,可眼前的神官卻根本不象是一名神職人員。
“布爾多閣下,碧昂斯主教失蹤了嗎?”
按照正常的情況,神官的地位肯定要高于一個小隊長,但海瑟薇才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呢,她只知道此人無禮,所以一轉頭,她直接跟布爾多對話,這讓涅瓦神官原本就陰沉的臉色立即黑得如同鍋底一般。
“是的,伯爵大人。”布爾多眼中閃過一抹感激的神色,但回答的卻是很簡短。
涅瓦神官上瓣上步,目光中充滿了懷疑:“伯爵閣下,你是怎么知道碧昂斯主教失蹤的?”
海瑟薇翻了個白眼,用一種看到白癡似的眼光看著這位有些被怒氣沖昏頭的神官:“布爾多閣下說有人失蹤,而你問我是否認識碧昂斯主教,這個答案還需要整理嗎?”
涅瓦神官頓時一窒,強自按捺住心頭的怒氣,目光在室內掃了一圈之后,冷冷地道:“伯爵閣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哦,對不起。”
海瑟薇很沒誠意的道歉,“我和碧昂斯主教閣下見過一面,就在昨天晚上……呃,好象是一個酒吧,當時還有萊昂納多.貝魯特伯爵。”
“據我們調查知道,你和貝魯特伯爵是最后與主教閣下見面的人……”
“對不起,打斷一下。”
海瑟薇不客氣地打斷了涅瓦神官的話,也不理會他的臉色,道:“神官閣下,我們只是聊了幾句便告辭離開,據我所知,當時主教閣下并未離開酒吧,最后見面的絕對不是我們兩個。”
“我想知道你們之后去了什么地方?”涅瓦神官覺得自己快要爆了,卻絲毫沒有想到自己之前打斷別人談話是多么無禮的行為。
“你不是帝國的法官,也不是警察部門,自然教會的人什么時候可以審訊帝國貴族了?嗯?!”海瑟薇臉色一冷,連屋子里的空氣都似乎跟著變得寒氣森森了。
“你……”
涅瓦神官眼珠子都要氣綠了,瞪著眼睛不知道說什么好……雖然他自大,卻也知道,憑他的身份,對一位帝國有實權的伯爵來說,真的不算什么。但平時大家都要顧及身份,就算是爵位比海瑟薇高的人跟他說話的時候也是客客氣氣,何曾如此無禮過?
“算啦,看在帝國與教會關系一向和睦的份上,我就不計較那么多了。”
海瑟薇輕輕地嘆了口氣,“昨天我和貝魯特伯爵主教閣下告辭后,去了另外一個酒吧坐了一會兒,便各自返回住處歇息。至于這段時間,”
她攤攤手:“因為急于覲見陛下,我的侍從都留在了海德堡,你要想找人證的話,我可不知道上哪兒去找。”
這分明就是一種挑釁,涅瓦神官一時被氣到了,鼓得眼睛跟金魚一樣,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旁邊的布爾多見場面有些尷尬,連忙道:“神官閣下,昨天晚下是我在這里值守,伯爵大人回來后,就再沒出去過。”
“哼。”
涅瓦神官鼻子里輕輕地哼了一聲,道:“既然如此……伯爵閣下,打擾了,我們改日再會。”
說完,便陰沉著臉,帶著兩名騎士轉身離開。
“伯爵大人,打擾了。”布爾多抱歉地向海瑟薇致意,急急地轉身跟著涅瓦神官等人離開。
“咦,這是怎么回事?”
門還未關,萊昂納多.貝魯特的聲音響了起來,他一邊走進來,一邊有些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剛剛走出去的涅瓦神官等人,“他們是為主教大人失蹤的事情而來的?”
“是啊,他們來向我詢問主教的下落。”
海瑟薇脃色難看的將門關上,“教會的人太無禮了,難道他們的主教失蹤了,所有的貴族都成了他們的懷疑對象?”
“神職人員總是有一種……”
萊昂納多.貝魯特聳了聳肩:“神賦的優越感,尤其是這一次失蹤的可是一位主教,如果真的遭遇不測,恐怕他也神氣不了多久。”
“或許那位主教只是偶然出去了一趟。”海瑟薇試探著說道。
“是出去了,昨天晚上莊園門口的警衛看到她騎著馬出去,可她再沒有回來過。而且昨天晚上在距離莊園十余里的地方發生了一場激烈的魔法對決,皇家魔法師帶人去勘探現場,發現其中有強烈的神術氣息。而且還在草叢中發現了主教大人的主教戒指……碧昂斯主教已經死了。”
說到后面一句,萊昂納多.貝魯特放低了聲音。
死了?
海瑟薇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可以是被綁架,或者……是在緊急情況中無意脫落,怎么會是死了?”
“呵呵,這你就不知道了。”
萊昂納多.貝魯特笑了笑,道:“自然教會的主教戒指和神官戒指都是由教皇賜下的,代表他們的神圣身份。無論在任何時候,他們就是舍棄生命也不會舍棄這枚戒指的,除非是遇到了意外。而且戒指上有佩戴者的生命氣息,如果主人死了,上面的生命氣息就會消失。”
“哦。”海瑟薇有些懊惱,她真的沒有注意到女主教是什么時候將戒指脫落的。慶幸的是,她應該沒有來得及傳出更多的信息,否則來的可就不是神官了。即便如此,她也不打算再待下去了。
“伯爵,奉皇帝陛下的旨意,這次由我來和你一起處理難民遷移事件。我們是不是應該談一談?”萊昂納多.貝魯特換了個話題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不過,我在海德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海瑟薇說道。
“我也需要做一些遠行前的準備,伯爵,這是我在海德堡的住址,如果你準備好了,就請派人去這個地址送個消息。”萊昂納多.貝魯特表現得很低調,寫了一個地址留給海瑟薇。
海德堡已經整整三個月未下一滴雨了,干燥的空氣讓人的鼻腔感到極不舒服,帕爾維.比瑟和哈尼亞.盧索在走出圣羅蘭大街二號的時候,都下意識地回望了一眼,迪特里希.斐文烈甚至沒有送他們下樓,僅僅是兩名仆役恭恭敬敬地送他們出來,卻也是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哈尼亞.盧索總覺得身后那幢建筑里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讓人聞著非常難受。他相信身旁的帕爾維.比瑟也有同樣的感覺,否則臉色不會那么難看。
不發一言登上馬車,車輪粼粼離開了這座豪華奢靡的宅院。馬車剛剛走出門口,大門便在身后轟然關上,但二人都知道,在這所宅院里的某個地方,一定有雙眼睛在觀察著他們。
“帕爾維,二殿下為什么要這么做?”哈尼亞.盧索皺著眉頭問道。
“利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煙花和魔法杖帶來的利益有多大,目前雖然有很多人在仿制,可最好的出品還是那一位,二殿下當然想完全控制。”帕爾維.比瑟輕輕嘆了口氣。
“但殿下失算了。貝爾伯爵不僅在科迪勒拉高原站穩了腳,而且愈發的受皇帝陛下的寵信,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要拿著合約辦事,就算二殿下有再大的權利,也沒有辦法。更糟糕的是,我們失去了與她進一步合作的基礎。”哈尼亞.盧索又是一聲慨嘆。
“那倒不見得。”帕爾維.比瑟眨了眨眼睛。
“哦?”哈尼亞.盧索有些不解。
帕爾維.比瑟看著對方,做出了一副睿智老人的姿態分析道:“對于商業行為來說,利益是一切商業活動的前提。貝爾伯爵以前沒有領地的時候,她就搞出了這么大的動靜,現在完全擁有了一塊領地,只要我們付出足夠的代價,就一定會取得相應的回報。”
哈尼亞.盧索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道:“我們應該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科迪勒拉領現在需要什么?金克拉?人?工匠?”
帕爾維.比瑟一一例舉,臉上也露出幾分興奮,“先不考慮商業方面的投資,科迪勒拉高原是一個富礦地區,我們帶著資金過去,不僅可以解決她的燃眉之急,而且還能夠給我們自己帶來巨大收益。最重要的是,以你我的身份,在科迪勒拉領地投資,無形中也能夠起幾分保護作用,至少一般人是不敢打科迪勒拉領主意的。”
哈尼亞.盧索摸了摸嘴唇上柔軟的絨毛,他看了一眼帕爾維.比瑟,干聲笑道:“那是,當然,很明顯的。但二殿下那邊怎么辦?”
“殿下會理解的,這是游戲規則。而且有我們在其中保持著潤滑油的作用。”
帕爾維.比瑟沉著地說道:“現在那位女伯爵的行情見漲,已經有不少人在琢磨著和她聯婚、拉攏,在這種情況下,二殿下絕對不能與伯爵分道揚鑣,否則只能便宜其他皇子。二殿下只不過是暫時氣憤罷了,等他冷靜下來,會知道如何取舍的。”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