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舞揚威

第二百六十三章 招募(一)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海瑟薇轉頭看去,卻是萊昂納多.貝魯特也從帳篷里鉆了出來。

“你不是說趕了一天的路很累嗎?怎么不休息?”海瑟薇壓低了聲音問道,以免驚喜其他人。

“是很累,除了剛修煉武技的時候這么累過之外,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趕路了。可能是累大了,反倒睡得不踏實,聽到你在外面走動的聲音,就出來看看。”萊昂納多.貝魯特無奈地道。

“非常抱歉。”海瑟薇說道。

“沒什么。大概是這些年的生活過于安逸了,我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個武者了,這次出來雖然吃了一些苦,卻也是個磨礪的機會。”萊昂納多.貝魯特說道。

“倒是有心了,你能夠這么想,看來這次回去之后,武者境界很有可能提升。”海瑟薇說道。

雖然這位伯爵大人頗喜歡享受,而且嬌生慣養的,但從這次行動看來,不僅處世方面無可挑剔,倒是在吃苦方面,也頗能隱忍,這在年輕貴族之中,是相當少見的。就憑這一點,這個人將來就大有前途。

“承你吉言了。不過,伯爵閣下,你又怎么睡不著呢?我相信你絕不會是跟我同樣的原因。”萊昂納多.貝魯特問道。

“呵呵,我只不過有一些問題感到困惑罷了。”海瑟薇說道。

“什么問題?何不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詳一下。”萊昂納多.貝魯特問道。

“生活在幽暗地域的地下種族經常出來搶掠,甚至發動戰爭,可為什么地表世界的種族就沒有組織大軍主動討伐那些地下種族呢?我看過一些歷史方面的書籍。幾乎每一次戰爭,地表種族都是被動應戰。就以這次來說。地下矮人竟然消滅了人類的一個國家,可周邊國家就在那里坐視不理,甚至還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搶掠地表的礦藏。”

“呵呵,原來你在想這些。”

萊昂納多.貝魯特搖搖頭:“對于大部分國家來說,幽暗地域的地下種族所發動的戰爭。不過是一個國家聯盟向另外一個國家聯盟發動的戰爭罷了,沒什么區別。真正在意這個的,只有光明陣營的宗教組織和與幽暗地域接壤的國家。幽暗地域雖然物產豐富,但生存環境惡劣,地表世界的國家更傾向于以交易的方式換取那些物產。雖然也有一些國家希望能夠長久的免除地下種族的危險,但他們孤掌難鳴。難以獲得其他國家的支持。這次地下矮人的行動,大多數國家選擇了觀望,也是為了保存自己的實力。像陛下這樣肯派出一支隊伍進行偵察,已經是不容易了,在地下種族正式發動攻擊前。陛下也不可能猶自采取大規模的軍事行動。”

“皮之不存,毛將安附。人類遲早要會自己的怎么付出代價。”海瑟薇嘆了口氣。

“你沒必要為這件事情擔憂,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安全地進入阿爾卑斯王國的腹地,完成陛下的任務,然后再安全的撤回來。”萊昂納多.貝魯特說道。

“你說得有道理,早些休息吧。”海瑟薇的語氣明顯的有些應付,她默默地轉身回到自己的帳篷。躺在床上,心思卻又飛到了凡納爾城……不知道那里的招募情況進行的如何了?

二十三歲的的珍尼婭和她的母親與幼兒住在難民營墻邊的一個小窩棚里。在二十六個月之前。地下矮人發了瘋似的開始攻擊阿爾卑斯王國,她的丈夫是王隊中的一名士兵,他勇敢的拿起了劍和盾。履行他保衛國家的誓言……從那個時候開始,珍尼婭再也沒有聽到過丈夫的消息。

王都陷落的時候,她正在母親家里。母親卡帕斯太太帶著她和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來到一個老鄰居的家中——她知道那兒有一個可以藏身的密室。這位鄰居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家中有一個很久以前建筑的夾層密室。它曾經對卡帕斯太太提過這個密室。在戰爭初期,她曾經誠摯地表示,如果那些邪惡的地下矮人真的侵入王都。而她們又來不及逃跑的話,卡帕斯太太可以帶著女兒一起躲到她的密室當中。因此。在那天清晨,當王都的城墻發出巨大的坍塌聲時。卡帕斯太太立即帶著珍妮亞母子來到了這里。

當這對母女抱著嬰兒來到那位朋友家中的時候,她們發現突如其來的噩耗已經使她們的朋友陷入了歇斯底里當中。

“城外的地下矮人已經打進來了,”

這個女人說,“我已經把我的兒子和女兒藏進去聞,我可以讓你的女兒和小嬰兒留下來,但你不行。”

珍妮亞如著魔般的望著那道暗藏玄機的墻壁,望著墻上斑駁脫落的骯臟壁紙,在那道墻后邊,藏著這個女人的兒子和女兒,他們的腳下或許爬滿了無數的老鼠,而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他們的感覺變得無比的敏銳。

卡帕斯太太可以看出這個女人已經失去了理智,她不斷重復著剛才的話,無視卡帕斯太太的解釋,從遠處傳來的慘叫聲粉碎了這個女人的最后一絲理智,“我可以讓你的孩子留下,但你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卡帕斯太太沒有辦法,她只好讓珍妮亞帶著小嬰兒藏到密室之中。珍妮亞后來完全無法理解當時自己為何會毫不反抗地聽從母親的吩咐,一言不發的藏到密室之中。這個女人領她走進密室。那兒非常黑暗,只有一小截蠟燭發著淡淡的光暈。那個女人的兒子看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敵意,但旁邊的女孩倒是非常的和善,見她有些緊張,便輕輕地推了推她,讓她坐下來找個地方休息。于是珍妮亞蜷縮在墻邊,終于找到了一個較為舒坦的姿勢……這里并沒有老鼠,四周一片寂靜,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她不知道母親是留在外面,還是離開,但她在這個時候,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而這種安全感很快便令她感覺到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