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太霸氣了!”蛋圓圓壞笑道,“我們把形象捏成雙胞胎兄弟的樣子?”
景初搖頭道:“我想捏成女孩。”
蛋圓圓詫異道:“為什么?”
“人看到弱小的女性對手時容易手下留情。”景初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要不捏成雙胞胎女孩?”
蛋圓圓翻了個白眼:“形象在機甲內,對手又看不到。”
景初成竹在胸:“可以查看。排行榜和宣傳欄上都可以看到選手形象和名字。”
蛋圓圓無奈道:“好吧,女孩就女孩。可是女孩用龍傲天這個名字好奇怪。”她翻回修改名字的界面,卻發現,名字一旦確定就沒有修改的機會。
蛋圓圓:“……”
景初湊過去看了一眼,笑道:“那你用男孩好了,我用女孩。”
幸好他還沒有按確定,可以修改。
可是,叫什么好呢?
景初向來不喜歡在不重要的小事上面糾結,直接把中間一個字改一改,按了確定。
蛋圓圓扭過頭,見到龍笑天三個字,一臉鄙視:“你以為這樣就是女孩名字了么?太天真了。”
景初聳聳肩:“名字不重要。”
進了個人形象界面,蛋圓圓果斷選擇了男性。
景初剛才那句話給她了啟示,她決定選擇正太形象,并且特意把高度捏成和自己的一樣。畢竟,越是和現實相近的高度,操作起來更得心應手。
她開始上下其手,捏造形象。
半個小時后,她成功捏出了一個正太小和尚的形象。
粉雕玉琢的臉,一雙烏黑溫潤的大眼睛,沒有頭發的漂亮頭型,蛋圓圓只看一眼就被萌化了。這個形象她可是從唐崢的機甲漫畫中得出的靈感。
“你看我的形象怎么樣?”
景初莞爾道:“挺好。”
蛋圓圓道:“你的怎么樣?”
景初道:“自然是你的搭檔。”
蛋圓圓睜大眼睛:“尼姑?”
景初側目:“和尚不配尼姑難道不可以?”
蛋圓圓望著站在他面前名為龍笑天的粉嫩蘿莉,第一次對自己的搭配審美表示了懷疑。這樣的搭配,真的好嗎?
不管好不好,都不可以改了。
龍傲天與龍笑天手拉著手走到報名處報了團隊賽。團隊賽還需要團隊名,蛋圓圓也不拖拉,兩個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個字:笑傲。
報了名,訓練也要提上議程。
蛋圓圓去到塞翁的湖心小屋,請求塞翁給新的訓練方式。
塞翁簡單粗暴地把兩人在去年的訓練方式調轉過來,蛋圓圓蒙上眼睛登山,景初練習彈琴。
兩人再次開始了星域苦行僧的生活。
他們并不知道,天元因為機甲刷漆熱潮而引發了一系列問題。
天元設有專門機甲管理,登記著在天元的每一架機甲,包括名字、型號、高度、重量、主副武器、顏色、外觀,并有配圖。
起初,眾人刷漆之后還記得自動在視訊的機甲管理處進行報備登記,隨著刷漆的人越來越多,刷漆的頻率越來越高,許多土豪學生開始玩一周一小換一月一大換的游戲,以反復換新裝的方式來滿足沒錢買多買機甲多換機甲的欲望。
他們開始時想著過幾天還會換,沒有立刻去登記,后來發現學校沒有關注此事,就干脆不理了,漆想什么刷就怎么刷。
機甲管理處做季度總結時,發現正在使用的機甲當中有一半和上個月的數據對不上號!也就是有一半人刷了漆沒有進行登記。
管理負責人當場發了一條視訊通告:“天元所有學生,請立刻停止給機甲換漆行為,并進入機甲管理處報備登記。材料工程學院,請立即停止供應機甲漆;機甲外層保護廠,請馬上中止給機甲上漆!五分鐘之后,機甲管理處進行徹查!”
正在給機甲上漆的學生都哭了。
上漆上到一半被停止,一半舊圖案,一半新花紋,機甲像被分割成了兩片。要是以后不給上漆了,豈不是得頂著有一半沒一半的漆過九年?
夭壽啊!
尤其是唐崢的機甲,她的漫畫還沒連載完呢。
太郁悶了。
只刷了一次的學生也悔青了腸子。
有常識的人都知道,帝國法律規定:機主可以挑選喜歡的漆的機甲買,卻不能換漆,擅自換漆形同犯法!
——機甲若能隨便換漆,必然會有人鉆空子,犯了事之后把肇事機甲的漆換換掉,借以逃避罪責。
天元的校規也如此。
他們見到別人都換了,抱著僥幸的心理也換了一次,突然收到管理處的消息,知道事情“敗露”,一個個都慌了。
往壞處想,會不會像寧可欽一樣被開除學籍?
往好處想,難道要像付清朗那留校察看,每天戰戰兢兢就怕一個不小心被天元踹出校門?
完了完了。
機甲管理處很快發出了第二條消息:“所有做了壞事想通過機甲換漆來逃避罪責的學生,請自動到天元校警處自首,否則,一切從嚴!”
眾人更慌了,也不管有沒有做錯事,全都朝天元校警處涌去。
負責人發完消息后,開始徹查推動本次事件的幕后學生。
三天后,他找到了最早給機甲刷新漆的三個人。
其中一個是呂翠育,也就是驢哥。
負責人把驢哥請去機甲出喝茶,問道:“你給機甲刷新漆怎么會引發其機甲刷漆熱潮?”
驢哥那個冤枉啊,“我買的是二手機甲。前一任的師兄用了整整九年都沒刷過一次漆,上了兩個月的機戰課后連原來的顏色都分辨不出來了。我上個新漆有錯嗎?”
他上了個水墨漆之后非常滿意,就沒有再換了,刷漆熱潮和他根本沒半毛錢的關系。
負責人道:“那熱潮是怎么引起的?”
驢哥攤手道:“我也不知道。我覺得你去問那些換了十次八次漆的人更合適。”
負責人問不到什么,就讓他回去了,查出的結果中,燕子揚屬于最初的三人之一,但——負責人搖搖頭,決定還是問問燕子揚。
燕子揚向來怕老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忐忑道:“老師,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負責人道:“可以讓我看看你的機甲嗎?”
燕子揚聽話地把機甲喚出來,只是更加不安了。難道他的機甲存在什么隱患?
負責人看了看他的彩虹,問道:“什么時候刷的漆?”
燕子揚如實回答了。
負責人還想問他為什么要刷新漆,可是有點問不出口。因為他那架機甲是用了比人不需要的二手零件組裝而成,雖然都不是新東西,卻是新機甲無疑。
組裝完整后,各個部分顏色不同,重新上新漆是正常的事情。
更何況,他上新漆之后按時按標準報備了,沒有任何問題。
負責人其實知道這次事件就算找到始作俑者也沒有太大意義,過來問只是例行公事。真正的解決方案已經傳到了校長室,等待邢戰的批核。
所以,在燕子揚局促的神情中,他解釋了一句:“我感覺你的機甲不錯,特意問一問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燕子揚驚喜道:“那就是我的機甲沒問題?”
負責人笑道:“沒問題,做法挺好。”
他讓如釋重負的燕子揚離開,去叫蛋圓圓。
蛋圓圓剛剛爬完山滿身是汗癱在地板上,看到視訊上的消息,急忙花幾分鐘洗漱一下,匆匆跑去報到。
“蛋圓圓?”
蛋圓圓點頭:“我是。”
負責人公事公辦道:“因為你的機甲使用圖案的緣故,天元整個校園興起了刷漆新潮,機甲改變外觀是需要進行登記備案的,而他們沒有,導致了現在機甲無法和原本的數據匹配。”
蛋圓圓奇道:“我的機甲使用圖案導致校園興起刷漆新潮?老師你確定有沒有弄錯。我的機甲一直都是這幅圖案,從來沒有變過,我第一次使用時有到管理處登記,并且過了檢查的。如果它使用這個圖案能夠引起熱潮,去年就該出現了,而不是等到現在。”
負責人燥得老臉通紅:“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不用在意。這件事情和你沒關系。”他在心里默默地補了一句,“雖然你是始作俑者。”
無奈之下,負責人把刷漆頻率最高的十人叫到管理處罵得狗血淋頭。
具體會怎么處理,卻遲遲沒有出來。
眾人提心吊膽了一天又一天,有些心理素質不過關的時時刻刻盯著視訊,一有消息進來,就如驚弓之鳥。
簡直,慘不忍睹。
膽子大一些的學生想著“法不責眾”,硬著頭皮向學校申請以后可以自由修改機甲漆,管理處沒有回應。那群學生,頓時心也涼了。
沒有人敢告訴家里。
因為,這本來就是他們的錯。
校長室里,邢戰和管理處負責人正在討論如何處罰擅自換漆的問題。
邢戰也很頭疼。
這件事涉及的人從小學到大學,占據了整個天元學生的百分之六十,嚴懲很難。最要命的是,這股熱潮并沒有幕后黑手推動。
雖然有那么兩個人想借助換漆來逃避他們在天元學生市場傷人的事實,但根本逃不掉——天元從來不需要借助機甲的顏色來分辨肇事者。他們靠的是視訊和成千上萬的精神輻射。
想到這里,邢戰眼前豁然開朗。
既然不需要,為何還要限制?
他對負責人道:“就按你說的辦,擬好了交到法務處。”
機甲管理處負責人松了一口氣,邢戰又道:“這一次你們管理處有責任,自己去領罰。”
負責人如逢大赦:“是。我馬上去。”
七天后,管理處發出新通告。
“對于近來傳得沸沸揚揚的換漆熱潮,機甲管理處做出處罰如下:所有擅自給機甲換漆的同學,罰款兩萬;蟲三百只,限兩年內完成。”
什么?罰蟲?
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話說回來,兩年獵五百蟲,平均不到兩天就要獵一只,也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更何況,小學生都還沒拿到獵蟲資格證。
緊接著第二條通告冒了出來:“鑒于同學們對機甲藝術的極大熱情。學校經過深思熟慮決定,在手續齊全的前提下,每人每年有一次給機甲換漆的機會。具體條例請進入天元機甲管理條例查看。”
眾人一陣歡呼。
學校真是太好了!
與此同時,常駐天元的星際電視記者接收到了消息,立刻蹲在初耘市的上空,抓拍幾張相當有藝術感的機甲照片,
標題:“藝術與力量的完美結合!”
副標題:“天元取消機甲漆管制!”
新聞一出,整個帝國又轟動了。
帝國首都星保守派站出指責,“取消機甲漆管制會造成以后帝國犯罪率增高,影響公共安全,不可取!”
天元懶洋洋地回了一句:“通過機甲漆進行肇事者辨認是幾千年前的落后方式,早已應該取締。我天元一個小小的學校,破案不需要通過機甲,更不需要通過機甲漆。”
這話一出,立刻得到各大星球主流人物的一致贊同。
帝國首都星保守派的人直接被氣暈過去了。
為什么?
因為天元不屬于帝國的領土,帝國沒有權限管。天元學校也不屬于帝國教育部下管轄的學校,帝國還是沒有權限。
可是,天元的所作所為會影響帝國民眾的想法。
新聞出來之后,帝國軍事學院的一群紈绔看到天元獨具匠心的機甲外觀,羨慕得不行,紛紛效仿。反正他們家在中央有人,殺人放火都是小事,更何況改個機甲漆。
有了鷹派的推動,給機甲上漆很快就流行了開來。
校方不敢管他們,只好好言相勸,讓他們把漆改回來。他們不但不改,反而駕駛著機甲在帝都星的大街上游行示威:“機甲漆不會影響犯罪率!請求取締機甲漆管制!”
越來越多的學生加入了游行陣營。
帝國首都星一度發生混亂。
寧可欽看到一群打了雞血一樣的學生,只是冷冷一笑,既不吭聲也不參與。
鴿派老大嬴瀧也沒有去,作為王子,他相對明白自己的責任。警察不好管這群學生,他便嘗試著用自己的方式來,他發現寧可欽沒有參與,便問道:“你為什么不去?你以前不是天元的么?按理應該更習慣天元的觀念。”
寧可欽冷笑道:“腦子進水了才會參與。”
他總算明白了天元的險惡用心:天元根本是打算通過各種方式悄無聲息地顛覆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