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董睦將皇位拱手送人,遠走他鄉從此漂泊江湖再無人見過。
二皇子董琛登基稱帝,史稱建業元年。
后宮空無一人。
電腦屏幕前,一排老爺們兒目瞪口呆。
玄武拿著咖啡壺正在給慶麟倒咖啡,溢出杯子都不知道。
“我靠!”熱咖啡燙了慶麟一手,尖叫出聲,眾人才紛紛回過神來。
白虎嘖嘖到:“以前只覺得應龍看人的眼神挺恐怖的,沒想到人也這么恐怖。”
他們回來的時候皇帝還活蹦亂跳的,這會兒分分鐘就報喪了。不但如此,九皇子竟然將唾手可得的皇位讓了人,這可不是隨便說說就能辦到的。不但如此,滿朝文武是怎么接受曾經被打上魚目混珠標簽的前太子再次繼位的。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成了謎。
慶麟跑去沖涼水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將這幾日的視頻全都倒出來仔細看一遍。
可無論怎么看,他們都沒看出應龍做了什么特別的事。
就仿佛是他微笑著讓他人做什么,他人就乖乖地做什么一樣。這種幾近于催眠的恐怖,讓眾人都嘖嘖驚奇。
“后宮空無一人?重華沒有留在那邊?!”朱雀突然發現登基大典上的洛琛身邊空無一人。
按說重華就算是失憶了,身份也是前太子妃。洛琛都做皇帝的,怎么可能放過重華讓她走。
可皇帝身邊,真的就沒有人。
“或許是重華不接受做皇后唄。”蒼麒眨著大眼睛說道。
白澤表示贊同:“不是所有女人都希望母儀天下的。要知道做皇帝的女人最難面對的就是后宮佳麗三千。現代女孩子哪有受得了的。”
真所謂人各有志,有些人寧可貧苦一生也要一份專注的感情。
當然了,如果這份專注的感情建立在經濟基礎上那簡直就是普大喜奔。
重華確實沒有留下。理由么。她覺得她跟洛琛不熟。
因為這個洛琛差點失手掐死重華。
那是在登基大典的前五天。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應龍再一次跟洛琛確認了一下這個時代登基大典的流程和禮儀。話題自然而然就跳到后宮上面去了。
做哥哥的秉持著如果妹妹喜歡,那就同意妹妹母儀天下,代價就是除了他妹妹就不準再有任何女人也住在那座皇城里。
洛琛雖然不喜歡應龍的態度,卻也沒有反對這一點。
可就算是如此,重華仍然沒有點頭同意。
“我覺得,我們不是很熟。完全沒必要非要拉扯著我。”面對洛琛的質疑。重華這樣說道。
洛琛眼神陰冷地看著重華:“你想去哪兒?”
重華卻不怕他,臉色淡然地看著手中的繡繃:“沒想好,想到了再說。”
洛琛哪兒容的了她這樣悠閑。豁然起身一把將重華拉扯起來,怒目:“哪兒也不準去!”
重華二話不說一針就扎了過去。洛琛吃痛,卻未松手,緊擰著眉。
“額……能不能好好說話了?”重華見針扎也不能讓洛琛松手。就商量著來。
洛琛死死地捏著重華,一字一頓:“哪兒也不準去!”
重華嘶地皺起眉。胳膊被捏的生疼:“不去,不去還不行么。”
洛琛緩緩地松開手,卻仍然不確信一般地盯著重華。
重華一面揉著胳膊,一面嘟囔著:“我都不記得你是誰了。你就不能趁這個機會廣開后宮?天下女人多的是,你何必一棵樹上吊死。”
而且你以后也一定會開后宮,現在堅定也拼不過時間的流逝。
有多少人能夠堅持一生只愛著一個人。那簡直就是沙子里淘金一樣。撿到了絕對就是天大的幸運。
而大多數的男人若是有這樣的機會,斷然是輕易不會放過的。
洛琛皺著眉:“你是在意這件事?”
重華瞄了他一眼。搖搖頭:“我本來就不是這里的人,何必強留我。”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記得當初究竟是看上眼前這個男人哪一點。怎么就會腦子一熱就嫁人了呢。
兩人仿佛對峙一般,僵持著。
那日直到月上樹梢,也沒得出個結果來。
第二天,重華便從九皇子府消失了。
無影無蹤,仿佛從未有過這個人一樣。
洛琛的震怒是人人都看得出來的。可當他看到同樣滿臉疑惑的應龍和顧誠人的時候,神情稍稍放松了些。
“失蹤?又特么失蹤?!”慶麟幾乎要罵娘了。上次追出去三四張地圖才找到重華,這次又特么是誰手那么欠跑來劫人啊喂!
左及川拍了慶麟一下:“你看看能不能找到木老他們。”
從上次后院著火木老他們四個人消失到現在,再也沒出現過。說不定又是這幾個老爺子鬧騰,將重華劫走。
慶麟滿臉黑線:“少俠,你殺了我痛快些。那四個人是捆綁打包還是分批零售我都不知道,你讓我滿天涯去找人。你是嫌我死的不夠快是吧?”
青龍一皺眉,一巴掌糊在慶麟后腦勺:“少廢話,讓你找你就找。”
慶麟無語哽咽,技術人員不是人啊
移動鼠標,在屏幕上滿世界劃拉。突然,黑屏了……
眾人:……
“慶麟……”左及川皮笑肉不笑地握了握拳頭。
“等一下!!!”慶麟尖叫著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寶貝兒,別在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啊喂!”
眾人圍在監控室里,卻完全不知道如何出手幫忙。
朱雀看了眾人一眼:“還是騰出地方來給他自己收拾吧。咱們在這兒有點礙事了。”
玄武也贊同:“是啊,本來也幫不上什么忙。他壓力還大。”
光是站在他背后的青龍和左及川兩座大佛就夠一嗆了。很少有人扛得住青龍的威壓的。左及川動怒的時候也不是一般人承受的了的。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地點頭走出了監控室。
慶麟臉色都變了,手指在鍵盤上幾乎都出現殘影了。可電腦卻始終處于黑屏狀態。
“小白兔。別不聽話啊!”慶麟嘟囔著,額頭滲出一層冷汗。
早已經習慣了隨時可以監控那邊的情況,這也是左及川他們可以在異界橫行的外掛之一。倘若懷表兔子失控或者停用,一旦發生什么意外,那邊的人就完蛋了。
顧誠人原本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耳朵里聽著洛琛強制拆遷和應龍冰冷的聲音。突然,猛地睜開眼睛。
“不妙了。”顧誠人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扎扎實實蓋過所有人。
應龍疑惑地看向顧誠人:“知道重華在哪兒了?”
洛琛一聽也停止了暴力拆遷。目光灼灼地看著顧誠人。
顧誠人擰著眉,看向應龍:“斷線了。聯系不上那邊了。”
應龍一愣,屏住呼吸感受了一下。那種仿佛被人盯著的感覺確實不見了。
“慶麟,慶麟?”應龍低聲喊道。
回應他的,是寂靜。
顧誠人沉吟了半晌,沉沉地說道:“我們被排斥了。”
應龍也擰著眉:“你是說這個夢境開始排斥我們了?”
顧誠人雙手解印。一道金光從手心中飛出,在半空中旋轉著。突然。仿佛被什么給打中了一般,嘭地炸開。
應龍和洛琛齊齊一驚,往后靠了靠。
顧誠人驚訝地張大了嘴:“這下完蛋了,這個夢境不光是排斥咱們。估計連后院關著的老外都被排斥了。”
應龍問道:“什么意思?”
顧誠人抬起已經開始變的半透明的手:“就是這個意思。”
應龍一驚。低頭看向自己,果然膝蓋以下已經空無一物了。
我勒個擦的,這算是被遣送了么?
洛琛驚訝地看著兩個漸漸變得透明的人。心頭一動,一把扯住半腰以下都空了的顧誠人:“重華呢?重華也會消失么?”
顧誠人還沒等說出什么來。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洛琛眉心一跳,轉頭去看,應龍也消失于無形。
誰來告訴他,是不是重華也會消失?
正在打掃衛生的左媽媽剛把棉被拿出來搭在架子上曬,突然從天而降兩個人。
應龍墊在下面,直接砸在了花架子上。顧誠人躺在他身上,只是膝蓋撞到。
“疼死了……”顧誠人捂著頭嘟囔著。
不光是撞到了膝蓋,額頭也撞了個包出來。
應龍一把將顧誠人推開:“我才疼死了。”
一低頭,卻發現花架子上的一根鐵欄桿直接穿過了應龍的右側腹肌。
顧誠人:……距離脖子就只有三厘米……
白澤正在廚房給蒼麒做三明治,刀剛要切火腿就被臉色大變的左媽媽給拉扯著往花房跑去。
“阿姨,阿姨您慢點,我手上還拿著刀呢。到底怎么了?”白澤被拖著跑,一點力氣也不敢使,萬一一個不留神傷著左媽媽就不好了。
“救人,當然是救人了。”左媽媽臉色都白了,看著應該是受了極大的驚訝。
白澤詫異地跟著左媽媽進了花房,抬眼就看到滿地的血以及穿了個窟窿的應龍。
白澤默了個:“你……”
應龍瞟了他一眼:“沒有傷到重要器官。”
身上開了個窟窿還能這么冷靜,你也是夠了。白澤默默地咽下了吐槽的話。立刻通知其他人過來將應龍推進左爸爸在家的實驗室。
家里隨時都預備著做手術用的東西。白澤二話不說就動刀了。
其他人都知道了應龍和顧誠人回來了。都紛紛圍著顧誠人問東問西。
顧誠人一句話就概括了整件事:“我們被遣送回來了。”
“那個托馬斯到底是什么人?”白虎問道。
顧誠人呲牙,你竟然不是關心我們怎么回來了,而是關心那個老外!到底是不是一伙兒的!
“白虎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回來之后就調查過。那個托馬斯在國際刑警的檔案里是沒有記錄的。”朱雀直接扇飛了顧誠人腦子里的刷屏,直奔主題。
顧誠人迷茫了個:“他那樣像良民么?”
玄武將平板電腦遞給顧誠人:“出入境的記錄都沒有。他們不是從這邊過去的。應該是在那個山洞附近。根據前段時間的調查記錄,那片山林經常出現人口失蹤的報案。”
若是有人無意中走進那個山洞,說不定就穿越了啊。
顧誠人瞇著眼看著視頻中有些閃爍的山林。這片林子確實有點問題。
“你們沒想著問問別人。如果國際刑警的記錄里沒有這個人,就說明這人是通過其他渠道消除了自己的痕跡。問問知情人,不就行了?”顧誠人將平板電腦還給玄武,指點到。
玄武和朱雀對視了一眼,沉默了。
再找亞歷山大?會不會牽扯的太深了?
亞歷山大的身份有些特殊,并不是尋常可以邀約出來吃飯喝酒的朋友。
一而再再而三地托他辦事卻一點代價都沒有,實在是說不過去。
顧誠人裹了裹身上的毯子:“代價我出。你們給他打電話吧。”
朱雀玄武齊齊看向顧誠人,什么叫代價他出?
“快問吧。慶麟那個兔子一時半會兒修不好了。重華是從這里被帶走的,沒有回到這里就說明不是在米國就是還在那邊。”顧誠人擺擺手。
朱雀一擰眉,轉身出去打電話了。
顧誠人端起左媽媽給他熱的牛奶,想了想,拿起身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響了一會兒,那邊便傳來艾瑞克調笑的聲音:“好難得,你竟然給我打電話。”
顧誠人撇了撇嘴:“就試試記憶力怎么樣而已。你去一趟山洞,看看重華在不在。”
艾瑞克默了個,敢情給他打電話就是拿他當廉價勞動力啊。
“不是在那邊過的好好的,怎么會來米國。”艾瑞克隨口問道。
顧誠人哼了一聲:“我們都被遣送了。重華沒跟我們在一起。”
艾瑞克拿外套的手一頓:“什么叫遣送了?”
顧誠人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說道:“我們被夢境排斥了。看來這個夢境確實是屬于某個人的。只是不知道這個人的本體在哪兒。”
艾瑞克也沉了聲音:“如果找到了本體,是不是這個夢就可以結束了?”
顧誠人抿了一口牛奶:“應該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