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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舒本來冷峻的神色,也慢慢地緩和下來。(無彈窗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鳳凰)
他沒有等晏錦問,便主動的解釋自己方才的話,“若是小爺來日有求于我,我會幫他!因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說的風輕云淡,但是落在晏錦的耳里,卻成了一種解釋。
“小爺,待我很好,也很相信我!”解舒將晏錦放在桌上的書合上,才輕聲地說,“今夜,算是我懇求小姐,切勿再查我的身世了。等到合適的機會,我會告訴小姐您的,可好?”
晏錦思緒繁雜,“好!”
解舒站直了身子,對晏錦作揖,“多謝小姐,今兒小姐也乏了,早些歇下吧!我先告辭了!”
解舒說完之后,便從屋子里走了出去。
其實,他依舊是隱瞞了晏錦,而晏錦也沒有揭破。
他們彼此都在隱瞞,所以,倒也說不上誰對不起誰。
屋外的星辰正好,繁星點綴著黑色的夜,虞府里本來黑沉沉的景色,也多了幾分明亮。
解舒走在青花石鋪成的小徑上,卻沒有任何睡意。
他怎么也沒想到,晏錦居然會問他那樣的問題。
解舒自認為,這些年來,自己將身份隱瞞的很好,卻不想……終究是引起晏錦的懷疑了。
他,只改過一次容貌。
唯有一次,也不過是短暫的幾日。
一個人的容顏是天定的,若想長時間的改變,那么便是逆了天意。這樣做,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當年,不過是易容了幾日。便留下了病根。所以,關于易容的事情,他便再也沒有想過。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許多年,晏錦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在查自己嗎?
解舒想到這里,不禁頓下腳步。緩緩的嘆了一口氣。
方才他對晏錦說。世上唯有虞非求他,那么他才會付出改變容貌的代價!其實,也未必……
若那一天。他能遇見屬于他的哪一位,像當年父親遇見母親那般,就算舍棄性命又何妨?
解舒自嘲的笑了笑,他這個樣子的人。去想那些不屬于他的東西做什么!
他曾以為虞府上下,除了虞方和晏季常需要防備外。便再也沒有什么人值得他去防備!卻不想,晏錦居然比晏季常和虞方還要難對付……
解舒不知,自己是該走,還是該留。
他的身世。對虞家而言,是累贅。
只是,他不舍。
已經有許多年。他都快忘了,有多少年了……從未有人和虞家一樣。待他如此之好!他喜歡這里,所以,不想離開。
彼時,晏錦坐在屋子里,一個人靜靜的坐了很久。
其實,在知道解舒就是十三先生后,她卻沒有覺得如釋重負,反而覺得還有許多事情,是父母一直瞞住她的。
虞家的家世,她知道了。
那么,還瞞著她的,是什么秘密?
如解舒所言,修改容貌是要折壽的!那么,解舒當年冒充十三先生來府里陪伴她和母親小虞氏,莫非,這是虞家給她留的最后一條生路?
可最后,十三先生怕了,沒有救她走,也沒有將所謂的秘密告訴她。
十三先生沒有救她,她不怪他這樣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顧及,十三先生對她已是仁至義盡。至于,他愿意不愿意救他,那是他的選擇,他們誰都不能強迫。
她現在只想知道,十三先生讓她活著回來,想要告訴她的那個秘密……又是什么?
顯然,那件事情對她而言很重要。
虞家的家世,并不重要。
晏錦覺得有些頭疼,起身喚香復,吩咐她送了一碗安神湯服下后,便沉沉的睡了。
夢里,她又夢見了前世。
十三先生偷了祖父的酒,在亭子內喝的大醉。
他抓住她的衣袂,聲音沙啞又低沉,“你知道嗎,我心里苦啊,我怕死……好怕!我若死了,他們會怪我的!”
“先生?你說誰?”她抬起手,將酒樽扶起,有些不解,“他們是誰?”
十三先生一臉迷茫,看著晏錦然后笑了笑,“我……辜負了小爺的信任!”
他說完之后,便趴在石桌上沉沉的睡著了。
無論晏錦再怎么和他說話,他都不再開口。
從夢中醒來后,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明。
晏錦坐在帳子內,想起夢中的情形,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或許,一切之中,冥冥便有注定。
因為,前世解舒辜負了小舅舅的委托,所以她和他注定不會有任何糾纏,前世是這樣,今生,亦是。
她感激十三先生,所以,若解舒來日有求于她,她會應。
至于其他的,不會再有,也不可能會有。
晏錦想了許久后,才揉了揉眉心……
香復的聲音,很快便在屋外響起,“小姐,你起身了嗎?”
“起了!”晏錦挑起帳子,低聲地說,“進來吧!”
香復領著幾個小丫鬟魚貫而入,一邊服侍晏錦起身,一邊道,“小姐,方才定國公府來人傳話了,說是郡主病了!”
“病了?”晏錦停下手里的動作,“怎么病了?”
香復茫然的搖頭,“奴婢也不知,奴婢想,郡主怕是感染了風寒吧?”
晏錦皺眉,沈蒼蒼雖然從前身體單薄,但是后來習武后,便也沒有那么虛弱了。
昨夜,她睡的早,也不知虞方是何時回來的。
晏錦想到這里,便問香復,“表哥昨夜回來的時候,神色可好?”
“唉,小姐你可問對了!”香復將篦子放下,又取出簪花,“昨夜少爺回來之后,據說一直愁眉不展!”
晏錦聽了之后,眉眼間的擔憂卻漸漸的消失了。
她的表哥,果然死腦筋。
沈蒼蒼做事直接,絲毫不給人婉轉的余地!而虞方的性子卻不是這樣的……
虞方喜歡將許多事情都藏在心里,也不喜歡講出來給人知道!若是有什么痛苦,虞方也喜歡一個人抗住。
所以,兩個人會有矛盾,也是正常的。
沈蒼蒼會病,約摸也是心病。
香復給晏錦梳理好發髻后,又道,“不過,出奇的是,昨夜晏家四小姐的馬車,驚了馬……晏四小姐從馬車內摔下來,差點破了相!”
晏錦從思緒里慢慢的清醒過來,“怎么回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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