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眾人已經盡可能高估林風了,但從天無涯口中說出來的結果,依然令他們難以置信。頂點小說,
劍神宮屹立百億年之久,闖過第六關的寥寥無幾,而闖過第九關的,有且僅有一人,毫無疑問,能闖過第九關的,便已經是不世之才,是各大勢力爭相拉攏的天才,他們無法想象闖過第十七關的天才是怎樣非凡的存在,也不敢想象闖過第十七關的天才將引起多么大的轟動。
窮極他們的想象,也難以想象出那樣的畫面。
“第十七關……幾乎將霍光前輩創下的記錄翻了一倍!”曹鷹倒吸了一口冷氣。
大廳里落針可聞。
單從這一個冰冷的數字上,他們便感受到了無窮的震撼,更別說林風闖關現場是多么轟動的場面。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眼瞪小眼,半晌都不敢開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驚若風從那深深的震撼中清醒過來,狀若癲狂地搖頭:“不,不可能的,這小子怎么可能闖過第十七關,絕無可能!”他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那喃喃自語中,卻是帶著一絲顫抖與惶恐。
天無涯眉頭皺得更深了,鋒銳的目光,如刀般刮向驚若風。
“轟!”
驚若風猶如被火車頭猛地撞了一下,似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一道慘叫聲也隨之響起:“啊!”
眾人噤若寒蟬,目光紛紛看向了天無涯。
只見天無涯淡淡道:“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還敢這般詆毀林小兄弟,我不介意一拳廢了你。若不信,你大可試試。”
驚若風趴在地上,噴了幾大口血液。他掙扎著站起來,但始終沒能起身。
他深深低下頭,如螞蟻般卑微的姿態,顫抖著道:“晚輩,晚輩不敢了。”他眼中滿是惶恐、懼怕。
大地八重初期的實力,讓他意識到自己的渺小。也讓他感到深深的無力。
天無涯收回了目光,看向曹鷹,那如寒冬的冰冷臉龐轉瞬間又浮現起一抹微笑,語氣溫和道:“不好意思,方才見此人一再詆毀林小兄弟,一時沒忍住便動手了,希望諸位諒解。”
曹鷹、關長峰幾人不由得嘴角抽了抽,看向驚若風的目光,充滿了同情的意味。
這家伙。惹誰不好,偏要去惹天無涯,而且還一而再再而三去招惹,怪得了誰?
曹鷹尷尬地咳了一聲,道:“前輩怒極出手,情有可原。無礙、無礙。”
“對了,請問貴宗宗主何時歸來?”天無涯想起了此行最大的目的,神色認真了幾分。“我來順天宗的消息,你們稟告宗主了嗎?”
聞言。曹鷹和關長峰對視一眼,曹鷹道:“在見到前輩之前,我們并不能確定前輩的身份,因此暫時還未稟告宗主……”最初他們還以為有人頂著丹王的名頭來鬧事,見過天無涯之后,他們才確定。來人是丹王本尊,并非他人冒名頂替。
天無涯擺擺手,并不生氣,道:“那你們現在就傳音給貴宗宗主吧。”似乎意識到這么做有欠妥當,他末了又添了一句。“對了,你們不必催促他回來,只需要將此事稟告一下他,讓他知道有這么一件事就行了,別耽誤了正事。”
“這怎么行,前輩駕臨……”
“行了,聽我的,就這么說。”天無涯一瞪眼,“他回來之前,我會一直在順天宗等著,不會離開。”頓了一下,“當然,最好是給我找一個距離林小兄弟居住之處較近的地方,說不得老夫也好跟著沾一點才氣。”
眾人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
最后還是曹鷹長老說道:“好吧,大家就聽前輩的吧。”
說完,他轉身對謝曉峰點點頭:“小謝,你去給前輩安排一下落腳的地方,林風的小院旁邊不是還空著幾個院子嗎?你派人把其中一個院子整理出來,供前輩入住吧。”一邊說,他一邊給謝曉峰打眼色。
謝曉峰本想說:“那附近根本沒有空著的院子。”但他還沒開口,便見到曹鷹在給自己打眼色,瞬間便明白過來,于是改口道:“好的,我這便去安排。”
雖然沒有空著的院子,但他完全可以安排其中一個弟子搬走,這并不是什么麻煩事。
“那就麻煩這位小友了。”天無涯微微一笑。
謝曉峰連忙道:“哪里,前輩客氣了。”雖然他年紀沒有億歲也有幾千萬歲,但在天無涯這個老怪物面前,還真只能算個小屁孩兒,人家歲數的一個零頭都不比他少多少。
很快謝曉峰便飛出太虛頂,去給天無涯安排院子了,而曹鷹等人則是陪在天無涯身邊,把這尊大神伺候好了。
至于驚若風,這位順天宗大長老,宗主之下第一人,卻是無人問津了。
天無涯的態度,已經說明了驚若風日后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大長老的位置能不能保住尚且無人知曉,即便能保住,估計也會失去諸多權利,成為一個空架子,沒有人會將精力放在一個失勢的人身上,更何況誰敢關心驚若風,便等于是明著與天無涯作對,在場誰都沒有這個膽量。
在天無涯拜訪順天宗的時候,空遠正在西北域一座巨大的土石堆砌的高山上。
這座山,名為元石山,顧名思義,元石山便是無屬性地元石出產的地方。
元石山四周充斥著極為濃郁的能量,猶如實質一般,長期在這樣的地方修煉,可以節省大量的修煉時間,對于一些修為較低之人而言,天堂也不過如此,當然,對于一些境界較高的人而言,能量的濃郁程度沒有多大的影響,畢竟,制約他們實力的,更多的是對法則的感悟。法則的感悟不夠,即使吸收煉化再多的能量,也提升不了多少實力。
此時,元石山上的無屬性地元石已經分配完畢。
北冥宗、劍閣、順天宗等諸多西北域勢力頭領聚集于此,獨獨缺了晁天閣。
不久前,西北域發生了巨大動蕩。據傳,獨霸一方的晁天閣,并列西北域前三的超級勢力,竟是被一位神秘而強大的存在,一夕之間夷為平地,方圓數百公里化作焦土,血流成河,尸殍遍野,萬年寸草不生。可謂慘絕人寰。
這件事,令西北域各大勢力色變,一時間人心惶惶。
后來有傳言說,那神秘的強者,乃晁天閣億年前的仇敵,之所以滅掉晁天閣,是因為與晁天閣之間有著仇怨,并非濫殺。
如此。這一場震撼人心的滅宗之事,才慢慢得以平息。
“晁天閣被滅。對我們順天宗而言,卻是一件好事。”空遠并不是一個殘忍的人,但晁天閣既然已經被滅掉,他也不會主動去為其打抱不平,何況晁天閣一直仇視順天宗,他對晁天閣的人也沒什么好感。不幸災樂禍就不錯了,又豈會為晁天閣伸冤?
“這一次,順天宗得到的無屬性地元石,比以前都多了太多,幾乎漲了一倍。”空遠臉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有了這些無屬性地元石,順天宗崛起的速度,必將提升一個檔次。”這可是一個好消息。
離開元石山后,空遠便只身飛往漠北城。
漠北城是附近唯一一個可以直接傳送到距離順天宗最近的地方的城池,若是從別的城池傳送,得多花費數月時間。
三天后。
空遠進入了漠北城地界,眼看著很快便能飛入城池中,卻被一道身影攔了下來。
這一道身影速度極快,如流光掠過,眨眼之間便出現在空遠身前,他就像是一把出鞘的鋒銳長刀,鋒芒畢露,一道道令人窒息的氣勢,直沖天際。
空遠驟然停了下來,驚疑不定地看著對方,看著那一張俊逸、年輕的臉。
“傷無痕!”空遠眼睛睜大,吃驚道:“你還沒死!?”
不僅沒死,而且從對方的氣勢來看,恐怕對方的實力已經突破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光是那一波又一波連綿不絕的氣勢,便令他感到心驚肉跳。
青年淡淡抬起頭,露出一張留下一道傷疤的臉,盡管那一道傷疤橫在右臉中央,卻并不難看,反而平添了幾分邪逸,使得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更加妖魅的氣息。
“留下地元石,然后……滾!”青年眼神漠然,如同機器一般。
聞言,空遠拳頭握緊:“你休想!”
他本來還準備說說道理,可惜傷無痕根本不給他說道理的機會。
在他剛說出那三個字以后,傷無痕便動了,那搭在腰間刀鞘上的手,略微一動,一道雪亮的光芒瞬間乍起,照亮了整個世界。
空遠雖被傷無痕的氣勢威懾住了,但作為老一輩的強者,并未驚慌失措,他沉聲道:“此地乃五絕前輩的地盤,你可要想清楚,若是在此地動手……”
“死!”
傷無痕根本不等他把話說完,拇指壓著長刀刀柄,其余四指略微一抓,那拔出半截的長刀,陡然出鞘。
“錚。”
太快了,空遠什么都沒看清,只是憑著戰斗的本能,驚險地躲開幾寸。
電光火石之間,對方的長刀,便已經在他身前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帶起一條胳膊,以及一朵綻放的血花。
“一招。”
傷無痕冷漠地盯著空遠:“只要你能接過我三招,我便饒你一命。”
此時空遠額頭上冒出大量的汗滴,傷無痕的強大,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本以為傷無痕最多只比他強一丁點,他即使打不過,也是有機會逃跑的,但現在看來,對方的實力,比他強大了太多太多,他甚至懷疑,傷無痕已經突破到了大地八重初期的地步。
那可是大地八重啊!
一想到這里,空遠的心都在悸動。
他眼中充滿了絕望,鼻子似乎都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深吸了一口氣,空遠沉聲道:“你敢在這里動手,難道就不怕五絕前輩怪罪下來嗎?”
但他很清楚,以五絕的性格,根本不會管這種事,那可是一個真正的心狠手辣的人,而且高高在上,世上根本沒什么事情能夠引起五絕出手。道理其實很簡單,正如凡間的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會親自處理兩個乞丐互相搶食這種小事嗎?
空遠對此不抱希望,但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希望搬出五絕的名頭,令傷無痕投鼠忌器,就此收手。
可惜的是,傷無痕的實力強大,智商也不低,根本不為所動。
“你廢話太多了。”
傷無痕斜視空遠一眼,五指一轉,那刺目的亮光乍現。
迎著那一閃而沒的刺目、雪白的光亮,空遠瞳孔驟然一縮,絕望情緒瞬間襲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