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太太忽然伸手拍拍墻壁,“你們這都是什么臉?孩子不好可以慢慢教嘛....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兒.....誰家的小孩子沒點性子啊!”說完點點許子諾三個,“他們仨,就沒一個正常的,不也好好的長這么大了?糖糖才五歲,你們發什么愁?”
許維桐臉上一紅,自己三個兒子被老太太這么直白的數落,真是讓他無地自容。可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仨孩子是怎么長成這樣的。“奶奶說得對。糖糖現在確認身體沒事,既然是環境問題,那咱們還是在糖糖出院前,把新的住處解決了,大宅那里肯定是住不得的。”
許爺爺點點頭,讓許夢桐和許仙桐帶著許老太太和三個孩子回去,和衛叔一起,把東西收拾收拾,裝好車,等他電話。許夢桐和許仙桐都不想走,不放心許青龍也不放心許姍桐,可許爺爺的權威是絕對的,大事上他們從來是百分之二百的完全服從。三個孩子也是如此,最后只能擔著心,帶著完全不擔心的許老太太回許家大宅去了。
許姍桐現在是除了許青龍別的都顧不得了。許爺爺也沒想使喚她,叫過許維桐,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一說,許維桐一個勁的點頭,就大步離開辦事去了。
留下許芳然輕輕坐在了大女兒身邊,“青龍在那個后勤基地里,到底是怎么長大的?”許姍桐默默搖頭,“我是上星期才被通知,青龍還活著的。后勤那邊問我,是我接回來自己養育,還是交給基地,找別人撫養.....怎么長大的,我也不知道。我到后勤基地的時候,那里正在發洪水,那里的研究員和孩子們都相處的,看起來很好......”
許姍桐微微蹙眉,回憶著,“青龍正在和一個男孩子種花,是青龍從山上帶回來的,可她不會種,那男孩子幫她種的。那男孩子.....很好看......”不是一般的好看,“負責照顧青龍的,是一位華裔教授,姓張,男性中年,很胖。他在后勤基地里,比較有權威,青龍和另外三個被重點培養的孩子,都歸他照顧......”
“他不可能教青龍什么,那里的孩子,什么都不會學.....”這點許姍桐還是很肯定的。畢竟這是有規定的。
許芳然心里嘆口氣,大女兒是航天科學家,情商卻低到不行。難道有了規定就真不會有人私下作亂嗎?算了,看來這件事是弄不清楚了。“青龍的手續都辦好了嗎?以后不會又被你們那里的人帶走吧?”
許姍桐搖搖頭,“不會,不過如果青龍以后才能卓越,應該會被吸收進來。這些孩子都是那些基因學者的實驗實踐,基地也是很關注的......”
許芳然擺斷女兒的話,“以后青龍就是許家的糖糖,不是什么實驗實踐,這種話以后不要說了。你的事,家里從來不過問,不是不關心你,而是不想知道。個中緣由嘛,你也知道,說白了,實在是距離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生活太遙遠,你一說起來,就跟科幻電影似的。”許爺爺是個純粹的文藝青年啊!!
“糖糖已經從電影里出來了,我就沒打算她再進去。你以后都不要在她面前說起你工作上的事。”許芳然不覺得這么做狠心,而是不想孩子在被那種地方影響到。許姍桐完全贊同的點點頭,“我以后就說我是修汽車的。”
“......”許爺爺黑線滿頭,也不用這么說吧,一下從天上掉到地上了......算了,隨便吧。
許青龍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在汽車上,抱著自己的,是那個大爺。她納悶,到底是去哪啊,怎么做了這么久的汽車啊?疑惑的看看車窗外,是大片大片的綠地,然后許青龍又發現,路是土路,汽車開起來,塵土飛揚的厲害。
她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么多土飛起來的樣子呢,頓時就咧嘴笑出來,站在大爺的腿上,被大爺扶著,往外使勁瞅。
許維桐小心的扶著孩子的后腰和小肚子,臉上滿是無奈,果然這是孩子忘了自己昏迷了兩天的事啊.....連那天疼得昏厥的事都忘了。看著現在的她,這么開心,這么可愛,眼里都是星光似的,誰會想到這是個昨天還在昏迷不醒的,有嚴重心理疾病的孩子呢?許維桐心里酸軟成一團,這孩子,可怎么養呢?
車子終于上了柏油馬路,漸漸的,綠地變成了房屋,額,其實是麥田。
但是在許青龍看來,這些房屋都好破。眨眨眼,許青龍終于看向了許維桐,“大爺....大爺.....”她其實想說,這里是貧民窟嗎?可她不會說。
許維桐現在還不能和許青龍心有靈犀,所以完全接收不到她的疑問,就一聲聲的答應著。許青龍也不著急,繼續叫,許維桐就繼續答應。知道車子停下,這倆人都一直在扮復讀機.....司機淚流滿面。
車子停到的地方,是個上坡小土路,兩邊都是小樹,車子開不上去了。許維桐抱著許青龍,囑咐了司機幾句,就漫步往坡上走,“糖糖,這是咱們家,咱們到家了,知道嗎?家,你的家。”
許青龍的注意力還停留在小土路兩邊,荒無人煙的風景上,一心二用的聽見了糖糖兩個字。這兩個字她聽見過,是在叫她。糖糖?她不是叫青龍嘛?家?哦,目的地!終于到了!許青龍扭頭四處看,咕咕咕咕家里不是很有錢嘛,怎么這里這么荒涼啊?都是小樹,還有草,還不是那種軟乎乎的草地,是雜草。
不過也挺有意思的。許青龍心情不算壞,沒錢的話,可以用黃金和寶石嘛.......
額,這個思維有問題,暫時不說。
許維桐走了幾分鐘,就來到了一片平地,是個小空場,也是土地,可是光溜溜的,很平整,長方形,東南角有顆柿子樹。五月天里,郁郁蔥蔥,枝繁葉茂。
穿過空場的石頭小路,是用大大的鵝卵石鋪成的,直通一扇小鐵門。許維桐指著面前這座紅磚大院,對許青龍說,“這就是咱們家。”也是天隨人愿,正巧這薛坊村有這座新蓋的院子。不然這時糖糖還要在醫院呆著呢。她忘了也好。雖然,這不是什么好現象......
這時,院門哐啷開了,許子良正端著土簸箕從門里出來,打眼看見許維桐和許青龍,啊的叫了一聲,捂著土簸箕一路小跑奔過來,“爸!糖糖!你們可來了!”說完抬抬土簸箕,“屋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爺爺說慢慢裝修,先住下再說。姑爹和小叔都想和糖糖睡一屋,不過爺爺說,讓糖糖和太太一起住。”
太太那屋子是最大最好的臥室啊。許子良放下土簸箕,拍拍手,就要拉許青龍的肉爪子。被許維桐拍了一下,“臟,不許摸妹妹!”萬一讓糖糖病了怎么辦?許子良被打了,一貫是不生氣的,嘿嘿笑幾聲,招的許青龍也對著他嘿嘿笑,等這倆傻樂夠了,許維桐才打發他倒垃圾去,等他回來,帶著他一起進了院子。
院子里很大,正面一排,七間中等大小的挑脊藍瓦北房,東西廂房各五間,整個院子很深,可更橫寬。中間空地也不小。水磨石鋪的小路,共六條,正面三條,東邊一條,西邊兩條。東邊的小路兩邊,一邊擺了一個大水缸,其中一個蓋著木板蓋子。
屋子都是大玻璃窗,下面死的,上面是能掀開的窗戶棱子。只有北房正門是雙開玻璃窗小門,別的都是單開的玻璃窗大門,還有粗鐵絲扭成線,對角吊著,防止大門吃勁走形。
院子里一切都是嶄新的,看著卻少了一絲家的感覺,也就是缺人氣。許維桐沒敢抱著孩子多站,截著窗戶看見許老太太坐在哪屋之后,就抱著許青龍走了進去。
許青龍正在仔仔細細的看這個叫家的地方,還沒看完,就進了屋。這是北方西套間,稍間那屋里,許夢桐正在收拾東西,看見許青龍被抱進來,錯過來香了一口,說了幾句,就讓許維桐抱她去旁邊里屋找許老太太。左右兩間屋子的門,都是中間對開的小木門,沒有窗戶,因為實在中間,怕墻不結實,門框都是用的鋼筋,露在外面,只刷上了白漆。正巧許老太太聽見說話,出來了,笑著接過許青龍,讓許維桐去給別人幫忙收拾。
許老太太這屋都收拾好了,靠窗這邊是一排大炕,右邊放著炕柜和炕桌,左邊是疊成長條的好幾床被子。坑下面有個腳踏子,木頭雕花。陽光照進來,一片明晃晃霧蒙蒙的。
對面是一排兩邊高中間低的黑色實木銅把手的高低柜子,黑油亮。矮柜子上放著一個匣子,正開著,放著咿咿呀呀的戲曲。左右是一對花瓶,里面都插著孔雀羽毛和雞毛撣子。
門對面是一套太師椅,茶幾上放著用花邊手絹蓋著茶壺茶碗的茶盤子,背后掛著一幅畫一副對聯。
門簾被小風吹著,往屋里飄啊飄的,整個屋子簡單大氣又生活氣息濃郁。
許青龍坐在炕上,眼睛左右上下看個不停。這些都是她沒見過的,新奇的不得了。
老規矩,男主已經出來鳥不過這次是眾多候補.....每次寫男主都寫不順,這次弄一堆候補,寫不好,換!!瓦真是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