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被人看穿了心思又如何,符夏反正是絕對不會承認什么,反倒是愈發的變得自在起來,漸漸的覺得寧塵逍的確也并不如她匯潛意識里頭感覺到的那般可怕。
“王爺多心了,我還能打什么壞主意,這都成了臨時丫環,哪還有閑心理其他?”符夏不急不慢的回了一句,邊說還邊抬眼四處打量了一下寧塵逍的書房。
有幾副掛著的字畫倒是讓她眼前一亮,站得有些遠,落款看不太清,也不知道出自哪個名家之手,風骨無限,意境猶佳。
“喜歡這些字畫?”見符夏打量起書房掛著的那些字畫,寧塵逍也沒再過多糾著符夏死不承認這一點,反倒是瞬間轉了神情,一副極其和悅地模樣笑著說道:“喜歡的話就好好當差,等你回去時送你一幅便是。”
聽到寧塵逍這般好說話,符夏倒是有些納悶懷疑起來,也沒立馬應聲,反倒是下意識的朝那幾幅字畫走近了些,直勾勾的往那落款以及印章處看去。
這不細看不打緊,湊近了才發現,原來這些字畫竟然都是寧≡塵逍自個的手跡,難怪這家伙如此神情。
符夏面色頓時顯得有些不太自在,弄了半天自個還真是看走了眼,只當是什么名家大作,收藏起來肯定不錯。難怪這一回寧塵逍如此大方,主動提出給她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字畫確實極好,而且光憑著寧王這大名。拿出去賣個高人價是不成問題的。符夏這般一想倒也沒那么別扭。著著實實的還點了個頭。
“那就多謝王爺了!”利索的道了謝,符夏也不含糊,扭頭看向寧塵逍道:“不知道這一個月里頭,我都要做些什么呢?”
“嘖嘖,當真是改性子了,有意思。”
寧塵逍一副新奇不已的模樣感嘆了一聲,而后索性放下了手中的刻刀正兒八經的說道:“接下來這一個月里頭,本王倒也不多難為你。就在邊上端個茶遞個水的,聽聽吩咐就成。大部分時候本王其實都不在府里頭的,那個時候你愛干嗎便干嗎,沒誰會管你。不過,你不能隨意離開寧王府,除非是本王允許或者跟著本王出行,明白嗎?”
“明白!”符夏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如果真如寧塵逍所說的一般,那的確也不算太過難為她,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隨隨便便混完這一個月就是。
“真明白?”寧塵逍看著符夏那一臉肯定的模樣反問了一句:“那還站在那里做什么?眼睛就不知道放亮些,自個找事干?”
“……哦。”符夏應了一聲。而后上前將桌案上的茶杯拿了起來,遞給寧塵逍道:“王爺請喝茶。”
“涼了,不知道嗎?”寧塵逍又是一副嫌棄的表情掃了符夏一眼,表達著主子的脾氣與不滿。
“涼了嗎?”符夏哪里知道涼不涼,而后想都沒想,沖著書房門口喊道:“來人,給王爺換杯新茶!”
這一回,寧塵逍倒是沒有再挑剔什么,反倒不由得笑了起來:“你還真只是端端茶遞遞水。”
符夏見無驚無險的,自然默默微笑并不吱聲。反正她可是照著寧塵逍的話去做的,當然得聽話才對呀。
就這般,符夏倒是直接開始了她的丫環之旅,絕大部分時候都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侯著,這樣的差事除了站得累人外,其他的倒真沒什么好不滿的。
寧塵逍專心致志的雕起了他的東西,一時間就如書房內只要他自個一樣,半天都沒有再吭聲,唯有手上的刻刀時不時與木頭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
符夏還是頭一回看到寧塵逍這樣安靜而專注的一面,心里略微腹議了兩句。
不過,寧塵逍安安靜靜的沒什么吩咐自是最好,她也省了不少的事,就是一直這般站著,又不能怎么走動,實在是站得極為不舒服。
這會功夫,她才對林兒愈發佩服起來,那丫頭平日里有事沒事都喜歡站在她身旁侯命,讓她坐會都不肯,說是早就已經習慣。
不知道過了多久,符夏覺得自己都有些站不穩了,心里也愈發覺得這是寧塵逍故意而為,頭一次就給她這“丫環”來了個極好的教訓呀!
“累了?”終于,寧塵逍從他的雕刻之中抽出空來,抬眼看了看站得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夏,語氣帶著幾分特別的歡快。
“累不累王爺自個站這么久試試就知道了呀。”符夏同樣也用另樣歡快的聲調說著,反正對著這樣的人發脾氣也沒用,還只會讓寧塵逍有得逞之感。
聽到這話,寧塵逍竟沒反駁,點了點頭道:“那也是,累了就坐會吧,正好想起還有兩件事得跟你說。”
“這么好心?”
符夏小小聲嘀咕了一句,但卻懶得管寧塵逍是不是另有其他預謀,先行就近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才不放過這樣的機會假客氣。
聲音很小,符夏覺得寧塵逍應該是聽不到的。
不過,寧塵逍的聽力顯然不是符夏所想的那般,四個字一字不落的聽得清清楚楚不說,嘴角還不由得露出了有些忍不住的笑意。
這回他還真是好心,順便也好心的沒有去戳破什么:“頭一件事,本王可是好心提醒你,沈靖手上的那樣東西,你有沒有著手去辦?半年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本王若是沒記錯的話,你頂多也就只剩下差不多半數了。”
“有勞王爺提醒。”符夏只道了這么一句,意思是聽到了,其他自然沒再表示什么。
寧塵逍以為是去大街上隨便買什么東西嗎?說得還真是輕巧得不能再輕巧。
這事她還真是費了不少的腦子,光是確定方法都用了好久,再加上步局還得不少功夫,最后能不能成當真也說不定,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
反正那個她已經想出了破解寧塵逍所謂的沒有達成任務的可恥懲罰的辦法,到時侯萬一得不了手,也絕對不能讓寧塵逍想怎么拿捏她便怎么拿捏她。
“喲,看這樣子,應該是有些把握了,所以才有這底氣嗎?”寧塵逍不怒反悅,滿意的點頭道:“很好,本王等你的好消息。這一個月內,只要不耽誤差事,提前跟本王稟明,應該辦的這件正事還是不能耽誤的。”
符夏忍不住有些想翻白眼的沖動,不過想想還是忍了下來。端坐在那兒并不再搭言。
“還有一件事,是好事,本王近來心情不錯告訴你也無妨。”
寧塵逍說到這,微微瞇了瞇眼,看著符夏說道:“昨個本王聽皇上說,要給十皇子跟十一皇子開府了,地址就選在柳林街附近。還有,皇上準備將柳林街附近劃出來打算成一個新的鄰邦交易區,此事已經交專門負責的官員去準備。”
“也就是說,你眼光不錯,運氣也不錯,那片地方,不出一年必定會火起來。”寧塵逍說到這,臉上帶著幾分內疼的表情:“真是的,本王到時豈不是得分你一半掙頭了?”
符夏全然沒有半點的意外,寧塵逍的消息絕對是最快速的,不過此刻看著他那幅欠揍的表情還是忍不住回了一句:“王爺心疼什么呀,這對您來說還不是九牛一毛?再說了,您不跟我賭的話,哪來的另一半掙頭?”
“本王可是投了真金白銀的本錢進去的,你空手套了那么大一只白狼,還不能讓本王說兩句?”
寧塵逍這話倒是不假,沒他的本錢,符夏哪里可能掙得到這么大一筆,這對符夏來說當然是筆驚人的財富。
“王爺可別忘記了,打這個賭,我可是昌著被你拎去送人做妾這么大風險的,我這哪里算是空手呀?”
符夏雖這般說,可心中當真愉快不已。
聽寧塵逍的意思,應該是沒打算賴這帳的,一下子有那么多錢了,換成誰那也得心情愉悅成分呀。
“呃……你這話倒還提醒了。”
寧塵逍很快一副想到了什么的表情,也沒跟符夏爭辯什么,徑直說道:“之前咱們賭約的條約還得改改,因為那個胖子已經死了。至于沈靖嗎,本王知道他的真實目的之后,自然不想讓他得償所愿,所以若是半年內你還是沒能把那件東西拿到手的話……”
“等等,王爺憑什么說改就改?”符夏不由得脫口而出。
后頭的倒還很好理解,上回她被逼道出了一些實情,所以寧塵逍知道沈靖莫名在意她這么個人的目的所在后,自然不可能再做出什么把她送給沈靖換那樣他想要的東西的事情來。
可為什么寧塵逍也知道那個胖子已經死了?
“咦,聽你這意思,看來也早就知道那胖子死掉了?消息挺靈通的嗎?”寧塵逍笑了起來:“不過那又怎么樣呢,本王為什么不能說改就改?難不成還得看著你鉆了空子去不成?”
“……”符夏頓時有些無語。
“放心吧,其實本王也沒你想的那么壞,若是半年后你實在沒辦法拿到那樣東西的話,那到時就再給本王當個一年半載的丫環就成了。”
寧塵逍笑得很是得意:“怎么樣,輕車熟路的,本王也算是挺為你著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