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提及了云牧陽,寧塵逍將本應該在符夏剛剛進來時便詢問的事情特意留到了最后,還是用那種差點忘記了,剛剛才無意識中想起的神情問著。
符夏心里頭快速的揣測著寧塵逍的意思,反正她可不會再單純的認為寧塵逍這樣的人當真只是臨時想起隨口問問罷了。
先前她跟云牧陽在寧王府碰上并且小談幾句的事情,府中之人肯定是稟告給了寧塵逍的,不然的話這家伙也不可能問及她跟云牧陽的關系。
“我跟云質子關系如何跟王爺有太大的關系嗎?”沒有急著回答,符夏反問了一聲,當然還是注意了一些語氣,使得這話聽上去并沒有那種質疑的味道,而僅僅只是單純的詢問似的。
“當然。”寧塵逍倒是干脆的給出了肯定答復,不過卻并沒有解釋半句為何當然。
那神情,完全是一副說不說隨你自個,不過不說或者不老實說的話肯定最后還是你自個吃虧。
符夏見狀,倒也不遲疑,坦言道:“我跟云質子,加上今日在您這府中偶遇,總共也就是見過兩次,頭一回便是在長安公主的林園內,我記得當時王爺也看到了的。所以,我跟云質子不過是兩面之緣,根本談不上關系好與不好。”
“是嗎?”寧塵逍反問道:“本王看著可不像呀?”
云牧陽先前一直跟沈靖走得比較近,雖然是沈靖暗中主動拉攏在先,不過處境尷尬的云牧陽也有順勢而為的想法在里頭。
但自打從長安公主府回來之后,云牧陽便不再將聽信沈靖,更加不將其當成助其回國的交易伙伴,而是極為智慧的慢慢與沈靖拉開了關系,暗中另做打算。
這中間若說沒有人給云牧陽提了醒的話。怕是此人根本不可能這般快的改變主意。
他曾聽聞,當日離開長安公主府時,云牧陽曾主動找符夏單獨說了一會話。至于具體說道了些什么,十有卻是跟云牧陽暗中的轉變有關。
“哪里不像?王爺這話是什么意思?”符夏自是故意裝不明白,其他她也不算說假話,自己的確只跟云牧陽見過兩回,論關系當真談不是什么好與不好的。
“以前才見過一回,而且兩人間的關系也沒什么特別之處。那為什么這一次在本王王府碰上。云質子對怎么對你那般關心?”
寧塵逍一副不信的模樣,嘖嘖感嘆道:“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個是郎有情妹有意呢。瞧他聽說你是來給本王當一個月丫環時那擔心的樣子,莫不是他當真對你有意不成?”
符夏心中暗自朝著寧塵逍呸了一聲,這種人當真是狗嘴里吞不出象牙來,真不知道這腦袋里頭一天到晚都裝了多少齷蹉東西。
好在知道他是個斷袖,喜歡的是男人,不然聽到這種話還真會覺得酸意嚴重,惹人誤會。
“王爺想象力真是豐富。我想正常人聽說我要給人當一個月丫環都會多關心兩句的吧?”符夏其實是想說關你什么事,不過話到嘴邊卻還是咽了下去。順便吐槽了一下自己對這丫環身份的不滿。
“喲,聽你這口氣莫不是覺得給本王當丫環太過委屈了?”
寧塵逍倒也沒再過多追問什么,反倒是一副惡趣滿滿地模樣說道:“難不成,你是想給本王當王妃不成?”
“這個……我還真是從來都沒想過,王爺請放心。我絕對也不可能會有此等非分之想的!”符夏簡直無語。沖著寧塵逍說道:“我會好好當這一個月的丫環,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王妃之位什么的。還是留給水云公子吧,哈哈!
心中最想說的話,此刻符夏自然不好當眾道出來,但真的已經沒有半點呆在這里跟寧塵逍這種人瞎扯這些不著邊際而又沒有絲毫趣味的東西。
“王爺若是沒有旁的吩咐,那我就先下去了?”最后一聲道出,符夏可是昂了昂頭,轉身便走了,才不再理會寧塵逍,很快便出了書房。
到了外頭后,一陣風吹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想著寧塵逍最后那一句戲弄之言,頓時覺得渾身都有些惡寒,趕緊著搖了搖頭,不再去回想那么讓人覺得可怕的話
寧王府一等丫頭的待遇還真是不錯,特別是在寧塵逍跟前服侍的更是如此。
符夏這個半吊子的一個月丫環跟著也沾了些光,連洗漱物品什么都有小丫環替她們準備。
聽那過來給她送水的小丫環說,衣食住行什么的,她都不必擔心,自然有人會提前準備好送過來,就跟綠荷姑娘一樣還有人專門聽她的吩咐。
“不是旁人,就是我哦!”紅衣小丫環倒是挺有趣的,說著用手自個指了一下自個,她顯然并不知道符夏的真實身份,而她自個也是臨時調過來聽差的。
“那日后就得有勞你了。”符夏見這小丫環挺有趣的,便跟她多說了兩句:“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紅衣小丫環不好意思地說道:“奴婢小環,姐姐叫我小環就行了,日后可別再說什么有勞不有勞的了,替姐姐安排日常,這是小環的份內之事,是應該做的。”
符夏笑了笑,并沒有再多客套,而是找了個話題跟小環聊了起來。
她對寧王府當真是完全不知情,怎么著也得在這里生活一個月,是以多少打聽一下,稍微弄清一些常規,對她來說總歸是好的。
這王府畢竟是王府,規矩比著相府高出了不少,擱相府里頭,主子身旁再有頭有臉的大丫環,那最多也就是可以隨意指使人替她干活罷了,可沒這般還專門成文的配上一個使喚的小丫環服侍大丫環。
這規格,都快比著宮里頭去了。
小環年紀小,性子蠻活的,也很健談,知道符夏是頭一回入寧王府,十有對這里不熟悉,因此盡可能挑些對符夏可能有用有幫助的講。
從小環這里,符夏倒是沒費太大的力氣大概心中有了個粗略的印象與底線,小丫頭蠻是機靈的,等走的時候可是得好生打賞一下。
到了晚上,綠荷還沒有回屋,看樣子應該還在忙著當差,畢竟人家可是這里正兒八經的丫環。
符夏可是沒有打算等綠荷回來,累了一天她也有些困了,收拾了一番便上了床休息睡覺。
她這個人最大的優點便是想睡時哪里都睡得著,根本沒有什么認床睡不著之類的毛病。當然,這也可能跟她兒時的生活成長經歷有關,沒有那些真正權貴家土生土長的千金小姐那般難以侍候。
一夜好夢,符夏這一覺卻是睡得極好。
半夜里隱隱聽到了一點動靜,但知道那是綠荷回來了刻意輕手輕腳怕吵到她而為,所以也就沒有去理,甚至于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直接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醒來時,外頭早就已經大亮,而綠荷早就沒了人影,只剩下一張空空蕩蕩的床鋪就擺在符夏的對面。
“阿夏姐姐,你醒來了?我給你打了水,早點也拎了過來,你趕緊起來洗漱吃東西吧。”
小環端著一盆熱水放下,走到符夏床旁邊說邊示意是否需要她幫忙更衣之類的。
雖然小環并不知道符夏的真實身份,不過來之前,綠荷姐姐已經吩咐過了,說阿夏以前在家里過的都是大小姐的日子,因為家中出了些變故,這才來寧王府當丫環的。所以讓小環多幫著點,什么事情都機靈著些。
小環本來心眼就好,又聽說符夏是因為家中遭了變故,因此反倒更是多了份同情之心,自然也就更加樂意把符夏的日常給打理得盡可能周細舒服一些。
“哎喲,現在是什么時辰了?”符夏迷糊了一小會,很快發現自己如今可不是在惜夏閣里,而是在寧王府。
身旁之人也不是天天服侍她的林兒或者四喜,而她此刻的身份是要去給人家端茶遞水的丫環。
這倒也怪不了她,進相府之前,娘親疼她,平日里沒什么事也不會大清早的叫她起來。
進了相府后,反正也不用給姚氏請安,所以養成了習慣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這都是多年老習慣了,哪里可能一下子就改得過來的。
早知道,就應該讓提前讓綠荷或者小環叫她一下了,看這天色都知道她可是起得太遲了,一會見了寧塵逍,就算這家伙大發善心不罰她,只怕依著其性子也會趁機妥落埋汰她一翻。
聽到符夏的話,小環自然明白符夏在擔心會,因此連忙笑著說道:“阿夏姐姐放心吧,今日王爺一大早便出府了,聽綠荷姐姐說是有事,最早得下午才能回府呢。”
“哦,原來如此!”
符夏這才松了口氣,怪不得綠荷沒有早早叫醒她,原來此刻寧塵逍根本不在府中呀。
她只用給寧塵逍端茶遞水,人都不在,她自然就沒事了,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這可是寧塵逍自個說的,當然也就包括此刻有睡懶覺的權利了。
不過當然是不會再睡的,起身洗漱吃過早點之后,符夏也沒讓小環跟著,自個在寧王府里頭瞎轉悠了起來。
走著走著,她這腳便有些不受控制的往水云閣的方向而去,真是越不讓去的地方越是充滿無限的吸引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