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皇后贈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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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皇后贈妾
“那日在皇城門外,朕看著,要不是看到國夫人你在皇城門外站著,樓學士豈有那樣快地開城門投降?”
趙端寧再次覺得這樓夫人太不知好歹了。
樓云和她夫妻感情不是挺好的?
他很清楚,樓云后來飛快趕到了成都府來,可不是為了替趙擴查除逆首功是誰,樓云是為了來接老婆。
“官家。”
季青辰覺得自己順利轉稱了話題,但并不覺得安全了。
趙端寧就是清楚樓云和她的夫妻感情好,才冷眼看著全皇后家送妾過來。
他想看看樓云是什么反應。
“官家,臣妾實在不知西南私設工坊的事,但臣妾以為王副相若是要在西南設工坊,必定就是為了北伐時的軍械接應。他根本不需要隱瞞陛下。”
她拖延了時間,終于明白了一件事,這就和她心里想的一樣,王世強私設工坊,當然是為了留一手。
西南那一帶遠在長江上游,向來就容易割劇一地。
王世強未必要反,但他十四歲出海經商,二十多歲趟入官場,他辛苦打拼求上進,九死一生除吳逆打西夏,才熬到了如今的樞密副相,兵權在握。
朝廷想一紙調令召他回去閑置,他是絕不會答應的。
“臣妾以為,王副相如果要設工坊必定會奏明陛下。臣妾實不知道西南之事。”
趙端寧聽到這一句話,臉色終于緩和了下來。
季青辰便也知道她賭對了。
她拖延了時間,終于明白了一件事,王世強知道安丙寫信給她的消息,他難道就這樣干等著?
她要是王世強,馬上就會在官家面前透個風打個底子,否則他怎么能如此放心就去西南?
官家根本沒懷疑王世強。
“國夫人辛苦了。難得進宮一回,去北苑里和皇嫂說說話吧。”
趙端寧揮了揮手,讓她退下了。
她一頭冷汗地踏上錦胭郎,到了謝皇后居住的的翠寨堂。這位皇嫂在宮中頗受禮遇,不需要季青辰擔心。
聽她說了陛見的情形,謝皇后笑了起來,道:
“官家疑的只有樓相公。他這是想試探你是不是和西南的地方官有勾連呢。”
謝皇后啜著茶。微微笑著,
“上回王副使在大散關外受了箭傷,一直都有傳言說是有內賊。”
季青辰就知道,樓云當初來了這一出,教訓了王世強他自己是痛快了。
卻必定叫人懷疑。
官家是懷疑西南的地方官里有人和樓云暗通消息。把王世強的行蹤賣給了金人。
王世強那可是趙端寧謀反登基的謀主。
“全皇后那邊,你要是不愿意讓她家的族女進府,你就拖著吧。但你要時常去皇后跟前問安才好。官家不及先皇那樣喜愛在后宮游連,秀王府以往忌著先皇向來安分處事。全皇后的心思倒也不算太深。你敬著她就好了。”
經了謝皇后的指點,季青辰一路反省著最近去坤寧宮太少了,對皇后不夠恭敬。
問題是,她以前天天向皇后殿跑,那是因為官家寵信樓云,而她幫著謝皇后奪了鳳印。
現在她去干什么?
她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到了皇后殿來報到。打算在全皇后面前拍拍馬屁才出宮。
進了殿她就明白了,難怪她應該經常來。
官家也在。
她在殿外就看到了官家身邊的宦官大檔,早就調整好了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趙端寧見她進來果然面露微笑。
她馬上就表白了不經常來的原因,陪笑道:
“臣妾早就聽說官家與皇后杭儷情深,時常會來皇后殿用御膳,所以臣妾不敢和往常一樣失禮擅闖。今日卻又打擾官家與娘娘了。”
趙端寧大笑了起來,全皇后也臉露歡喜,對這微妙的馬屁照單全收。
先皇趙擴剛立皇后時就喜歡賈貴妃,后來又寵愛閻嬪。
他雖然信任謝皇后。駕崩前還和她說過讓她時常進宮陪皇后,但他在世時十天里只有三四天會在皇后殿。
而趙端寧宮里沒有寵妃,基本上和在秀王府一樣天天到正妻這里來報到。
要說女色上的節制,趙端寧是在先皇之上的。
“皇嫂愛重國夫人。夫人與官家也是患難之誼,夫人就當這坤寧宮和以往一樣,經常來和本宮說話吧。”
季青辰被賜了坐,她連忙就把樓府里撥出了哪個院子用來迎親,院子里現在打算怎么裝修,新房里用的是什么規格的瓦頂、檐懸、柱彩、還有屋里的各類器物用具。
她說得一清二楚。外加口干舌燥。
全皇后沒經歷過什么爭寵的惡戰,但出身不高就很自然地處處為夫君打算。
她深知樓云是陳王一系的舊臣,經常讓趙端寧睡不好覺,她才對遠親想附攀樓學士府暗中鼓勵的。
“那孩子本宮親眼見過了。今年才十五歲。”
她柔聲說著,盡力安撫著這位還算是識趣的國夫人,
“本也是小家出身,沒有什么詩書的才華。姿色也就是三四分。想來樓相公朝事繁忙,對她也不會有空多看幾眼。依本宮看,她也只有個知進退懂分寸的好處。能幫著國夫人做些雜事。還請國夫人看在本宮的面上,教導著這孩子。
趙端寧都在一邊聽著呢,季青辰豈能不恭敬應是。
“臣妾不敢,全娘子進了府,臣妾當以姐妹之禮相待。府中事務繁多,臣妾也正要有個幫手打理家事,侍候相公。再者,外子也是想和與娘娘家中多多親近的。”
全皇后滿意轉頭,又向丈夫笑道:
“官家,前日里王副相的夫人在本宮這里留了飯,那天稟告了官家,請官家避開了。國夫人與咱們家的舊誼本不一樣,今日就留她在此用飯吧。”
趙端寧見過她吃醋鬧著要和離的樣子,難免覺著她可憐,聽著便點了點頭。
季青辰以前得寵時,還沒有對著趙擴夫妻用過飯,覺得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全皇后又道:
“去問問太子那邊,可用了膳沒有?”
五歲的小太子也跑來吃飯,季青辰就放松了下來。
不用光對著皇帝夫妻,她在皇后殿吃飯吃多了沒辦法再緊張起來。
她坐在長桌的下首,看著小太子坐在左首上方。
也許是因為還沒有完全習慣宮里的生活,這孩子還經常會嫌養娘沒眼色,自己伸筷子到皇帝碗里去。
趙端寧雖然責備兩句,卻也是笑著。
全皇后雖然不及謝皇后大氣,卻也有自己的玲瓏心思。
“郡夫人!”
太子吃完了飯總算認出了季青辰。
他記得,當初母親抱著他,和他說過父親能回來多虧郡夫人的話。
趙端寧很喜歡這個獨子,沒讓宮里養娘們開口,親自教著道:
“應該稱國夫人了。
他又向全皇后笑道:
“家里那邊的女子,暫且不忙著,等樓學士回來后朕親自和他說。”
“是,官家。”
季青辰在下面聽著,知道這就是趙端寧放了她一馬了。
她好不容易回了家,勞四娘聽了她說起這些事,不由疑惑道:
“夫人既然沒和官家央求妾室的事,怎么不提御駕親征的事?聽說如今提這事的不僅只有陳山長了。夫人也去勸一句的話……”
“我怎么能勸?”
她揉著額角,搖著頭嘆語,
“陳山長可以和官家說,他跟著去親征就好了。我難道還能也跟著官家去?我前日里去太倉,已經是有些風險,所以當日就回來了。皇城司的船一直跟著。你不是也知道?”
勞四娘不禁沉默。
樓云在外統軍,她這個妻室當然就不能離開京城了。
皇城司一直都在監視樓府。防止她逃出京城。(未完待續。)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