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顧寅凱怔住了。
面前這個女子,昨日還是將做侯府的大少奶奶,奈何自己只昏厥一夜,再次醒來就降至了二少奶奶?!
這……這要如何去和蘇樂山交代!
顧寅凱尚未恢復的身子更是無力的顫抖了起來。仿佛看到三日回門那時,蘇樂山親自帶著蘇莫茗上門質問的兇相!
半年前朝堂的官司剛剛平息,眼下怕是要惹上一個更加棘手的糾葛了。
等等,蘇小姐方才喚我們什么?
“爹?娘?”
這孩子是接受了?!
與此同時,不敢相信的還有顏氏、曹氏等眾人。
這孩子怎么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在她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她這是接受了?!
顏氏疑惑的仔細揣測著,在她看來,這輩子也就一個人看不明白,沈心怡;然而此刻,又多了一個蘇莫茗!
言誠!你!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你定是被人陷害的!
一旁的曹氏,緊張之心不亞于站在蘇莫茗身邊的顧言誠。
各種設想和推測,亂七八糟的攪在曹氏的腦子里。
顏敏,一定是你!你安的什么心?!
“爹,娘,請用茶。”正一團混亂之時,伴隨著蘇莫茗清麗的女聲,那柔美的身姿已是跪拜在地,白皙的雙手捧著那杯早已準備好的茶,呈至顧寅凱和顏氏的面前。
“孩子……”終究,顧寅凱還是開口了。
“爹,蘇蘇日后一定陪伴言誠身側,盡心做好定北侯府的二少奶奶!”
沒等旁人開口,蘇莫茗的一番話,已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接受了蘇莫茗接受事實的事實。
“言誠。你能娶到如此良妻,也算是你的福分,日后好生代之,若有不善,為你是問!”廳堂之上。既然人家當事人都接受了。顧寅凱還有什么說的?都是自己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詔兒不肖,言誠便來頂替。昨日既然是言誠娶進門,雖然其中必是有什么誤會,但順水推舟的坐實了洞房,又換得蘇莫茗的接受,難道這就是塞翁失馬?也罷!事情既已如此。也就只能將錯就錯了!
“顧諍詔!顧諍詔!”正在廳堂內眾人尚未散盡之時。福園外,另一個急火火的聲音傳來。
“大少奶奶,您不能……不能……”門外,一個小廝正小聲的規勸。
“顧諍詔呢?我找顧諍詔!他干的好事!他得承擔!”聽出來了,那是沈心怡的聲音。
福園內,所有人的汗都下來了!
這個節骨眼上,她不安生的待在蘭苑,又跑這來攪合什么?!還嫌不夠亂嗎?
“顧諍詔?!”這個如同一根刺入耳朵一樣的名字。轟然然蘇莫茗心痛。
外面是何人?聽起來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這個放肆的叫法似乎有些耳熟……她居然敢直呼他的名字……對了,顧諍詔呢?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他躲到哪里去了?!
蘇莫茗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樣的一種心理,面無表情的轉身,旋即提裙向門外走去。
“哎……”顏氏心中大呼一聲不好!
呼啦啦的一眾人遠遠的跟著。
福園的門前,一個纖弱卻氣度不凡的女子,對視著另一個盛裝的女子。
“是她?!”蘇莫茗的視線仿佛是看了刺目的陽光,瞬間回避。
這個女人,不就是那日和顧大哥在一起的那個……當日里,她也是這般直呼其名“顧諍詔”!
她是誰?她和顧大哥又是什么關系?
一系列的疑問涌上蘇莫茗的腦袋。
“您……您快回去吧……”蠢笨的小廝一見事態不好,更是加緊的小聲規勸。
“放肆!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豈容你在此撒野!”顏氏厲聲叱道!
“來人!”顏氏的聲音隨著眼神在此襲來之時,幾個家丁已是架起了沈心怡的雙臂,正欲往蘭苑推搡。
“放開她!反了你們了!定北侯府的大少奶奶豈容你們如此對待!”一個洪鐘般的聲音,顧諍詔!
“定北侯府的大少奶奶!”這幾個字,如晴天霹靂一般轟過蘇莫茗的腦袋!
昨日……我不是才是……
這個女人……
顧諍詔你……
一瞬間,所有,都明白了過來,雖然還不甚清楚里面的細節。
憤怒,再次猶如匕首般從蘇莫茗的眼睛中襲來!
“走!跟我回去!”一只大手用力的甩過下人們拉扯的手,旋即再緊緊的攥住沈心怡的小手,抬腿便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站住!”蘇莫茗凄厲的聲音。
顧諍詔不動,沈心怡不動。
“顧諍詔,難道你不要給我一個解釋嗎?好歹我也是個刺史小姐!還差點做了你的……”蘇莫茗的聲音在顫抖,有種無助的悲傷。
“你想要什么解釋?”顧諍詔淡淡的應答,微微側過身子,只是不松沈心怡的手。
“她,她是誰?”蘇莫茗單手直指沈心怡。
“她?我剛才不是都說了嗎?她是定北侯府的大少奶奶。”顧諍詔的聲音和他此刻的人一樣,沒有表情。
“她是定北侯府的大少奶奶,那我是什么?!”蘇莫茗的聲音嘶吼到無力。
“你……言誠不是給了你名分了嗎?你在言誠那邊,總好過在我這做個左右夫人。”顧諍詔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匕首,深深的插進蘇莫茗的心。
“你……你為什么早不說?”眼淚,終究是沒能忍住,蘇莫茗低估了自己的能力。
“你不是也沒問?”顧諍詔輕輕呼了一口氣,拉上沈心怡,這次是真要走了。
“都給我回去!打從今兒起,誰也不許胡鬧,都給我各歸各位!你……你個不肖子,給我進來!”素來不過問侯府瑣事的定北侯,這次是真的發了威!臨了一聲咆哮,硬是將顧諍詔給拉進了福園。
“你先回去,莫要擔心我。”便是在顧諍詔挪動腳步的時候,蘇莫茗清楚的聽到,他居然在安撫那女人……
“跪下!”福園的書房里,顧寅凱的聲音厲得怕人。
“爹!”顧諍詔固執的聲音。
“你個不肖子!她……她早已是被休之人!你竟然還和她有了夫妻之實!你讓我這如何向太子交代!”
“爹,孩兒根本不想娶什么蘇小姐,心娘出身是不好,但也不能以此為據,就直接休妻!今日是來個什么刺史之女,那明日呢?萬一再來了個什么格格,難不成咱們定北侯府,是要娶一個休一個?!我顧諍詔絕不是那樣的人!”
“什么都不要說了,心娘已是被休之人,只等太子來接便是!”
“哼!休書,孩兒早已當著太子的面撕毀,爹,孩兒的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
“你!你個不肖子!你以為你撕了,她就還是你的發妻?你撕一次,我就寫一次!”
“爹!如今那蘇小姐已經是二弟的妻子,您又何苦為難孩兒?您就是寫一百次,孩兒也會撕一百次!我顧諍詔的妻子,只有我顧諍詔能對待,旁人,誰也無權利干涉!”
“嘭!”一聲有力的關門,顧諍詔的身影迅疾的消失在福園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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