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婦

143 精分

“沈娘子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寧遠面色上微微有些尷尬,停頓了片刻,頗有些哭笑不得。

“我說我能治好你的病。”沈心怡正色又重復了一遍。

“我……我沒病啊……”寧遠再次覺得哭笑不得。

“這位客官,健康不僅僅是身體上沒有疾病,更是指生理、心理和社會適應上的協調一致。”董慈不疾不徐的走了近前,遞過一杯清茶。

當然,這個概念也是他近日來,一直和沈心怡學習所得。

“你們在說什么?”寧遠左右看了看沈心怡和董慈,又回過頭來看了看身后的顧諍詔。

大概在他看來,近日面前的這兩個人,才是真正的失心瘋患者吧。

“不是你自己說要來聊天的嗎?你只管坐著聽著就是!”顧諍詔也不替他說話,只冷冷的應聲。

“這……這是怎么說的?”寧遠覺得甚是不自在,可身子卻是像不是自已的一般,顧諍詔一掌將其按在了椅子上,隨即自己也坐在了一邊。

這人!

真是幫忙都不會!

讓他帶寧遠來,又不是讓他這般看著人家的!

寧遠本就一個人,這平安堂加上耐耐現在總共有五人。

五對一,這種壓力的壓迫下,寧遠還能放松的談及過往嗎?

簡直是笑話!

“顧諍詔,你坐著和董大夫聊天吧,我帶寧遠進去說點事。”沈心怡起身。

什么?這女人居然光天化日,就要帶一個男子入內室?

還大言不慚的告訴我?

當我是什么?我可是她的……

顧諍詔只覺得胸中一股無名之火,噌的躥了上來。

當然,整個人也隨之噌的站了起來。

“大白天的,我還能把你的兄弟拐帶了不成?你坐下喝茶!”沈心怡斜斜的瞪了顧諍詔一眼,不由分說的打前帶路了。

“顧將軍。我……”寧遠原地怔著,望了望走向內室的沈心怡,又望了望一旁的顧諍詔。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幾個膽!”顧諍詔氣不打一處來,這話分明是沖著沈心怡說的。可在寧遠聽起來。卻是著實嚇了一跳,腿腳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兔子般的跟著沈心怡躥進了內室。

說是內室,不過是董慈用于醫治病患時的一個隔斷。

原本里面只有一張診床,后來沈心怡給添了一把躺椅。

“寧公子請坐。”沈心怡指了之躺椅。

“哦。”慌亂的應了聲,寧遠下意識的吐了吐舌頭,幸虧里面還有一把躺椅……

自己拉過一張圓凳。沈心怡坐在了離寧遠背部不遠的地方。

“沈娘子。這是……”寧遠好奇。

“寧公子請閉上眼睛。”身后,沈心怡的聲音略帶異樣的慵懶。

聽起來甚是舒服,又是這般在躺椅上。

反正是大白天的,反正顧將軍他們都在外面……

寧遠片刻的思鐸,真是沒多想,便順著沈心怡的話,進入了睡眠的層次中。

“調整你的坐姿,慢慢的放松。”沈心怡依舊在言語引導著。

隨著這有魔力的聲音。寧遠當真向下動了動身子,舒服的窩在了躺椅中。

真的是好舒服啊……

“寧遠。你現在覺得眼皮很沉很沉……”寧遠當然不知,此刻,沈心怡要開始在催眠中使用精神分析了。

“沈娘子……”寧遠慢慢的應答著。

“告訴我,你現在眼前有什么?”沈心怡的聲音在慢慢引導。

放松之后,眼前初見的,也許就是潛意識層次隱藏的癥結。

“水。”寧遠應答。

“什么樣的水?”沈心怡問。

“好大一片,像是湖。”

“除了湖,還有什么?”居然是從水開始,想必這就是寧遠內心里的那個癥結地吧。

“下了雪,很大的雪,把湖面都遮蓋了……”寧遠的聲音里,淡淡的有種傷感。

“你一個人嗎?”有了環境,自然要涉及人物。

“不是,還有……”

“伙伴?”沈心怡覺得寧遠的停頓后,必定大有文章。

“我沒看清,只是一個人影……”寧遠依舊在停頓。

“你很喜歡湖邊嗎?或是很喜歡玩雪?”

“嗯,小的時候經常和弟弟一起在湖邊玩,尤其是下雪的時候……”寧遠略帶感傷的應答。

“你很愛你的弟弟嗎?”

“嗯,他叫寧山,都說我們倆長得像。”

“聽得出來你對寧山有很深的感情。”沈心怡不失時機的應了一聲。

盡管此刻寧遠是在催眠中。

“我們很喜歡在湖邊玩,小的時候爹和娘對我們很嚴格,我們偶爾會偷跑出來玩耍……”

“你們都喜歡玩什么?”繼續追問,似乎答案已經很近了。

“男孩子,能玩什么,無非是追著跑……”催眠中的寧遠,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似乎童年的樂事就在面前。

“你追著寧山?”沈心怡反問。

“不,不……我不是……”突然寧遠的聲音變得異常的緊張。

“寧遠,告訴我,你看見了什么?”

“寧山,寧山不要跑!”躺椅上的寧遠,并未回答沈心怡的問題,只是在躺椅上痛苦的掙扎著,扭動著。

“寧遠,快告訴我,寧山他怎么了?”答案仿佛呼之欲出,沈心怡急切的追問。

“不要跑,會滑倒!”寧遠陡然一陣顫抖。

“下雪了嗎?”沈心怡提示。

“是的,湖邊,湖邊有雪,雪地很滑……寧山,寧山,不要跑……”

“寧山滑倒了?”

短暫的停頓后,沈心怡終于還是問出了她心中的猜測。

“不!不!”寧遠此刻已是滿頭的汗珠。

雙目緊閉,面色異常的痛苦。

“寧遠,你看到了什么?快告訴我,我能幫你!”

“不!不!”寧遠依舊在掙扎。

“是豎直的東西嗎?”突然,沈心怡提及了方才耐耐在木桌上畫的那些線條。

“不!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寧遠似乎很不愿提及。

“寧遠,寧山怎么了?是不是那次在湖邊,寧山出事了?”沈心怡不停的追問。

“湖邊有雪,雪覆蓋了木樁,寧山腳底一滑,不……不要……”便在此刻,寧遠的雙眼倏地睜開了!

“啊!”驚叫,喘息,一頭的汗水!

一杯清水遞了過去,沈心怡安靜的站在寧遠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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