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婦

第五十一章 白澤

第五十一章白澤

柳素在半夢半醒間,鼻尖聞到一股奇香,她覺得腦袋有些昏沉,那股香味讓她有點惡心,她想醒來卻怎樣都醒不過來,這讓她越發難受,身上抑制不住地一陣陣出汗。

“娘,快醒來!”蛋寶的一身驚吼在柳素腦中炸響,她猛地睜開眼,豁然起身,身上黏糊糊的,汗水與衣服沾粘在一起,說不出的難受,柳素抬手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鼻尖的那股香味依然彌久不散,她立馬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匆匆喝下,壓下了胸口的那股惡心。

柳素覺得這香味很不尋常,又想起方才是聽到了蛋寶的聲音才得以醒來,便立馬與他問道:“寶寶,我剛才是怎么了,我聞到奇怪的香味,然后就難受的不行,想醒都醒不過來。”

“娘,我們遇到大妖怪了!”蛋寶的語氣難得的一本正經,煞有其事地說道。

柳素只微微愣了愣,竟然已經能不那么驚訝地接受了蛋寶的這個說辭,果然她已經離正常人的世界越來越遠了嗎。

“哦?是什么妖怪,寶寶快告訴娘,那妖怪是沖著我們來的嗎?”柳素竟是不害怕,反而有那么些好奇地問道,她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妖怪呢,真想見識一下。

“我也不能確定,但這妖怪的氣息很討厭,娘你不要出去,那大妖怪很厲害,寶寶打不過他……”蛋寶有些怯怯地回道。

柳素頓時覺得很無奈,蛋寶真是不讓她省心啊,雖然總是說著要保護她,不過他現在終究還不過是顆蛋啊,最是遭人覬覦的時候,當初她遇到吳善淵的時候就想到了,只是她不是已經施了掩飾靈氣的法術了嗎,怎么還會有妖怪找上來呢,難道這位妖怪的感覺特別靈敏,連法術都不管用。

柳素捂住鼻子,不想再聞那讓她心煩意亂的香氣,她看看身邊的谷雨,當真睡地十分熟,使勁兒搖晃了她的肩膀好一會兒,都沒能弄醒她,便只好放棄。

柳素覺得這樣坐以待斃不是個辦法,便也不顧蛋寶的勸阻,小心掀開車簾的一角,朝外頭看去。

外面的火堆還沒有滅,柳素能清楚地看到窗外的情景,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站在火堆前,他背對著柳素,柳素看不見他的臉,只能依稀看清他似乎在往火堆里灑著什么東西。

見外頭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個看上去十分正常的人,柳素微微松了口氣,忍不住又仔細觀察起那白衣男子來,男子身形挺拔,一身白衣穿在身上甚是**,有這樣背影的男子,想來應該是生的不差的。

那男子很快將手里的東西撒完,奇怪的是圍坐在火堆邊上的仆將們竟都跟谷雨一般睡得死死的,而原先那些被指派守夜的仆將們也均是癱倒在地上,沉睡不醒,有些還發出輕微的鼾聲。

柳素便猜想那男子往火堆里撒的應該是類似助眠的粉末,而她聞到的異香,應該就是由這些粉末散發出來的。

那男子似乎感覺到了柳素的注視,他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恰與柳素的對上。

柳素愣了半晌,卻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男子的相貌,入眼處竟是一片白,他臉上的皮膚竟是比身上的白衣還要白上幾分,一雙眼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顯得有些嫵媚,純凈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亦是淡如水一般的顏色,在這漆黑的夜里,他只是站在那里,整個人卻好似會發光一般。

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似是對柳素笑了笑,柳素手一抖,立馬放下了車簾,瞬間覺得蛋寶的話說的對極了,這人鐵定是妖,正常人哪會長得這般模樣,也只有妖才會這般勾人攝魄吧。

柳素有些心神不寧,忽聽到那人似乎動了,腳步聲漸漸逼近,她頓時不知所措,立馬從一旁的抽屜中拿出一把匕首,緊緊握在手中,想著要是他敢對自己不利,拼死也不會讓他好過,大不了同歸于盡。

那人走到馬車邊上就停了下來,在那里站定之后,便許久未動,柳素舉著匕首的手都有些酸了,卻不見那人再有任何舉得,頓時越發狐疑起來。

“夫人不必害怕,白澤此來并沒有惡意。”就當柳素在揣測這人是何心思時,男子忽然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卻似是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無來由地感覺親近。

柳素總算知道的這個男人名叫白澤,名字倒是和他這個人挺般配的,她可是從來沒見過長得這么白的男人。

“你說你沒有惡意,那你半夜來訪,又將我的人全都弄暈了,又是何居心呢?”柳素的膽子也大了一些,語氣不善地質問道。

“在下只是灑了一些助眠的藥粉,對他們并沒有壞處,且還能讓他們進入深度睡眠,明日他們醒來會倍感神清氣爽,不過夫人與他們不一樣,自是不會受這藥粉的影響。”白澤語氣淡淡地解釋道。

柳素自認還是正常人類,與平常人唯一不同之處就是肚子里懷了一顆神奇的蛋,她想到自己方才其實本來也是醒不過來的,若不是蛋寶把她叫醒,她也定是和谷雨她們一樣的,想了一會兒之后,才開口道:“你說我與他們不一樣,恐怕你真才是同我們不一樣吧。”

“夫人說的對,我確實不是凡人。”白澤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十分坦白的說道。

“那你今日前來到底有什么企圖,我勸你還是別打我的主意,不然我即使是跟你拼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你好過!”柳素的心又提了起來,想到蛋寶說過這是一個十分厲害的大妖怪,便壯著膽子與他恐嚇道。

“夫人多慮了,我說過對您沒有惡意的,自然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夫人的事,且我現在同凡人也沒有什么區別,傷害不了夫人的。”白澤似乎笑了笑,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