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
    張秀蘭一直也沒有睡,早就習慣了黑暗里的視線,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劉城緊緊的盯著自己,就像獵物一樣,不由得身子一緊,輕輕的推他打破了沉默,“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眼前的男人沒有說話,一個翻個把人壓到了身下,張秀蘭緊張的雙手隔在兩人之間,往上推他,“別壓到孩子。”
    話音剛落,身上也輕了,卻從側面被摟進了懷里,野蠻的吻撲面而來,張秀蘭腦了空白一片,只能任由著他的引導,等激情過后,張秀蘭已經累的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手輕打著他的胸口,“在不走就晚了。”
    聲音里有著歡愛后的旖旎,聽在劉城的耳里,卻是讓他的身子又是一緊,心知不能在耽擱下去,只能把媳婦緊緊的摟在懷里,聲音透著絲啞,“有事就到供銷社去留信,部隊常有戰士到那里買東西,到時可以讓他們捎信給我。”
    張秀蘭靠在他懷里,聽著他的心跳,輕輕的頷首,“放心吧,我一個人又不是沒有在這里生活過,而且還有認識的人,真有什么事,他們也會幫我。你也不要總這樣大半夜過來,休息的少對身體不好。”
    “知道,你在睡一會兒。”媳婦剛搬過來,他不親自來看看哪里能放心。
    劉城會起身來,把被子給媳婦掖好,剛把外套拿過來,就聽到門又被推開了,劉城幾個動作把衣服穿上,等里屋門被推開的時候,劉城已經把褲子提了起來,正在扣腰帶。卻也是尷尬的站起身子背對著門口。
    張秀蘭是真的火了,先前她和劉城歡好時跟本就沒有脫上衣,這次看著劉花進來,直接坐了起來,“劉花,你大半夜的跑了二次,也不敲門。你有啥事啊?”
    這人也太沒有眼色了。一晚上折騰了兩次,不知道的還以為劉城是她男人,她過來捉奸的呢。
    “這……我還以為劉營長早走了。”劉花萬沒有料到劉城沒有走。而且又撞到人才起來,臉也不由得一紅。
    “你有什么急事就說吧,大半夜跑了兩趟,是出啥事了?”張秀蘭冷著臉看著她。
    “沒……沒事。就是看你起來了沒有。”劉花也覺得心虛。
    此時此刻,她終于是真正的清醒了。也知道這是把人給得罪了,臉上不由得露出慌亂之色,“嫂子,我就是想著怕劉營長一走。你心里不好受,所以看著這個點了,過來看看你。沒想到劉營長沒有走,到是我又想多了。”
    兩人幾句話的功夫。劉城已經下了炕,穿好了鞋,對著張秀蘭點點頭,大步的走了出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劉花一眼。
    劉花越發的尷尬,不過人走之后,馬上又覺得沒事了,還笑著打趣,“劉營長對嫂子可真好。”
    張秀蘭可不能像當什么事也沒有發生過,“劉花,你以為在老家啥樣我不清楚,不過到了這邊,大半夜闖入別人家可不是好習慣,你說我們兩口子正在睡覺呢,被你堵在被窩里算怎么回事?你讓我們躺在被窩里和你說話?我們也不好意思做出那種事,讓我們當著你的面起來穿衣服?不管哪樣都讓人覺得尷尬,你也是個六歲孩子的母親,這點人情道理你總明白吧?”
    張秀蘭憋著一肚子的火,“雖然你的好意是出于關心我,可這大半夜的跑過來兩次,這樣的關心就不是關心了,而是麻煩。”
    “天還沒有亮,你也回去睡吧,這一晚上這樣折騰,我也被個覺。”張秀蘭語氣生冷,“我這又懷孕,昨天陪你說話說到十點多,又起了這兩次,幾乎是一晚也沒有睡,在這樣折騰下去,可受不了。”
    劉花全然不在乎張秀蘭臉色難看,“那嫂子快歇著吧。”
    然后才出了屋。
    聽到外屋的門響了,張秀蘭才拿過線褲穿上,起身下地去外屋把門插上,這樣一來,也就不怕劉花在闖進來。
    躺回到炕上不及多想,張秀蘭就困的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到了天大亮也沒有醒,另一邊劉城也在五點半前跑回了部隊里。
    一到部隊里就陰著臉直接叫了金國良過過來,金國良還挺納悶的,怎么一大早上的營長突然叫自己過來。
    可等進了辦公室,見營長只盯著自己,也不說話,心里越發的沒有底了。
    打量了金國良良久,劉城才開口,“你有空和你妻子談談,進別人家之后要先敲敲門,不管如何,她現在是部隊家屬,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的是部隊形象。特別是在現在還住在鎮里,這樣影響也不好。”
    一路走回來,一肚子的怒火,可是見到金國良時,劉城卻不知道怎么開口,難不成直接和下屬說你媳婦大半夜闖進屋里兩次,而且還撞到兩人好事?
    這話他怎么開得了口。
    可是不說,劉城心里又咽不下這口氣。
    只能換了種方法變向的提點一下金國良。
    縱然這樣,金國良還是馬上就明白過來,臉也脹得通紅,“營長,我明白了。”
    無緣無故的,營長怎么可能知道這種事情?一定是媳婦大半夜闖到了營長家里,看營長的樣子,想來事情還不是就闖進去那么簡單,一定還發生了別的事情。
    “你回去訓練吧。”劉城也有些不自在,揮揮手。
    金國良也不好意思多問,尷尬的轉身走了出去。
    山下的雙峰鎮里,劉花回到自己家之后,卻是一直也睡不著了,大早上的孩子一起來就張羅著餓,只能打起精神來給兒子煮了點粥,部隊里每半個月給送來的白菜和土豆,劉花舍不得吃,都拿出去賣錢了,和兒子都是吃那點從別人家要來的咸菜。
    而且米面她也都省下來,鎮里有哪家要少量面的,她就比供銷社便宜點的賣過去,這樣一來,幾個月已經存了十多塊錢。
    在山東老家那邊,這些年她也沒有過私房錢,眼下才過來幾個月,就存下十多塊錢,哪怕每天勒緊了肚皮,劉花覺得也值了,何況現在隔壁劉家又搬來了,沒事的時候她和兒子過去吃一頓,又能省下些糧食來,到時這可都是錢啊。
    劉花看著兒子把一把米煮的粥都舔了干凈,這才把碗和盆收了起來,看時間也快九點了,隔壁還沒有動靜,也不知道中午會不會起來做飯。
    結果一直等到了中午十二點多,劉花才看到隔壁院里人起來了,正往菜園子里倒臟水,劉花把做了一半的棉鞋收起來,下了炕,馬上就沖出了屋,隔著柵欄打招呼。
    “嫂子起來了?這是做飯呢?”劉花就像什么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張秀蘭卻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我還要做飯,就不和你多說了。”
    人轉身就進了屋。
    劉花張了張嘴,不等說話,人已經進了屋。
    眼解掃到那上了鎖頭的院門,這才扭身回了屋里。
    金柱坐在炕上自己玩,劉花鬧心的靠在火墻上望著窗外不語,心里還怪北方的女人太小氣,何況她還是擔心才過去看看,現在到一副她做錯的樣子。
    劉花本是個性子直白的人,想到早上三點多被說,也沒有當回事,眼下看到張秀蘭這種態度,心里卻不舒服了,起身就出了屋,站在木板的這頭喊話,“嫂子,聽得見吧?”
    張秀蘭正在做飯,聽到劉花喊自己,原本想裝聽不到,可以她那人的性子,裝聽不到她也不會離開,指不定到時要嚷嚷的四下里都聽到了,這才起身出去。
    “劉花,有事?”張秀蘭推開門就站在門口。
    原本昨晚沒有睡好,雖然補了一上午,可也覺得困,偏又睡不著,這樣一來,心情自然也好不了。
    面對劉花的時候,雖然和昨天的態度沒有啥變化,可臉上的笑卻淡了許多。
    “嫂子,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我這個人直來直去,有話藏在心里不舒服,嫂子要是生我的氣就直接跟我說出來,我也和嫂子認個錯,不然我總覺得嫂子在冷著我,不然咋大院的門還鎖上了?”
    張秀蘭的火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劉花,這大門是早上三點多你走之后,我鎖的,我怕睡睡覺你又闖進來,我這有了身孕,休息不好對孩子也不好,白天起來之后就忙著做飯,也沒有去打開鎖,你可別誤會。至于你說生不生氣的,這個我也得說說,你昨天連著闖進來,我確實挺生氣,第一次可以原諒你,那你第二次又過來干啥?還是我做了啥見不得人的事,你就一次次的來捉?劉花,你在你們老家那里怎么樣我也不知道,可就像你這樣辦事,在這邊可不行。”
    劉花聽了,松了口氣的樣子,大笑道,“嫂子,原來是這個啊,其實我也是想著你家劉營長坐一會兒就走,沒成想他會在家里睡,又怕你心里難受才想過來看看你。”
    張秀蘭打斷她的話,“你就是想過來,也不用兩次都趕著天還沒亮吧?你這樣說是關心人,我也不說你,你去和任何一個人說說,看看別人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