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微這里安頓下來,又給家里打了電話,見人不擔沒有因為她走而有一點的擔心,還告訴她死了那條心,想回家就得同意親事,明秀微心里的火氣也上來了,干脆掛了電話,更沒有告訴家人她現在在哪里。
眼看著要過年了,明秀微除了在張秀枝那里干活,回到家里就是睡覺,讓自己什么也不要想。
山上那里,張秀蘭接過鄭桐給送來的對聯,笑了,“家家都有嗎?”
“是啊,我原是過去給家里打個電話,正趕上部隊里的人在寫對聯,就讓我把咱們這棟樓里的都捎回來。”鄭桐此時身上已經穿上了張秀蘭送的衣服。
張秀蘭道了謝,抬頭看到董微從樓上下來,打出了金國良家里的事情之后,董微有三天沒有出來見人,這還是那次之事情之,大家第一次碰面,臉上眼角那里還能看到淤青,都過了這么多天了,還青成這樣,可想而知當天被打成什么樣。
董微的神色淡淡的,“弟妹這是干啥呢。”
先看到了鄭桐手里拿著的那些對聯,“是從營里拿來的?”
鄭桐笑著應聲,拿過其中的一個遞過去,“正好遇到嫂子,這是嫂子家的。”
“那就謝謝了。”董微接過來,隨后看到了鄭桐身上的衣服,“咦,弟妹這身衣服啥時候買的,咋沒有看你以前穿過?”
住在一棟樓里已經大半年了,這誰有什么衣服,大家都清清楚楚的,特別鄭桐家的條件又不好,沒有幾件好衣服。女人們在一起比的除了是自家男人對自己的好,就是攀比衣服,鄭桐突然多了一身的衣服,董微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衣服是張秀蘭給的,又是當著張秀蘭的面被問,鄭桐也沒有覺得丟人,落落大方的承認。“是秀蘭給我的。”
并沒有衣服是別人給的而覺得丟人。
張秀蘭見鄭桐并沒有尷尬。到喜歡了幾分,其實她覺得有些地方,鄭桐比她做的好。她是活了兩輩子才能做到這樣,鄭桐活一輩子卻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董微聽了笑道,“喲。你和秀蘭的感情可真好,看看這身衣服。就像新的一樣。平日里也不見你說幾句話,到是就入了秀蘭的眼。”
這么好的一身衣服,樣子和布料都不錯,沒有想到竟然被鄭桐給得了去。就像人們說的那句話咬人的狗從來都不叫,鄭桐就是這種人,平時看著老實。可人心眼多著呢,這不聲不響的就哄得入了張秀蘭的眼。現在就得到好處了。
鄭桐感覺到董微的語氣不善,也沒有跟著她計較,只笑了笑,也沒有多說,“我還要給白家嫂子和金家送對聯去,就先不多說了。”
對著兩人點點頭,鄭桐扯著兒子往樓上走。
董微嗤笑道,“弟妹看看,鄭桐就是這樣,平時跟她說話也聽不到她幾句話,到不知道弟妹怎么跟她相處的這么好的。”
“我平時也不愛說話,可能是兩人平時都不愛說話,才覺得在一起相處更融洽一些吧。”張秀蘭淡淡一笑,“孩子要吃輔食了,我就先不和嫂子多說了。”
隨后不理會董微會說什么,張秀蘭直接帶上門。
被扔在樓道里的董微冷冷一笑,扭身往樓上走,等到了自己家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鄭桐,掃了鄭桐身上的衣服一眼,董微輕聲一笑,直接擠過她就進了開著門的李蘭家。
李蘭正在收拾屋子,抬頭看到是董微,微微不悅,“眼看就要過年了,你不在家里收拾屋子?”
“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家里咐也沒有。”董微隨意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你看到了嗎?鄭桐身上穿的那身衣服。”
李蘭點點頭,轉身進衛生間又擰了抹布回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不就是身衣服。”
“那可是張秀蘭給的。”董微撇撇嘴,“平日里和她走的近的不也就是咱們倆,可是你看看最后好東西讓誰占了去?看看鄭桐,平日里一聲不炕的,結果呢?你看著吧,暗下里不知道鄭桐怎么巴結張秀蘭呢,不然那么一身衣服能給她?指怕在身后沒少說咱們倆的壞話。”
打上次因為劉花的事被打過之后,董微除了來李蘭這時,其他哪里也不去,她被打的事被劉花第二天就給傳出去了,董微也是好面子的人,所以這陣子一直在家里貓著,可是過幾天就要去營里過年了,這也躲不過了,到時少不得被人嘲笑。
董微這心里憋著這口氣,再見鄭桐得了便宜,哪里會沒有氣。
李蘭聽了淡淡一笑,“她有能耐就去巴結,你喜歡也想要,也巴結去,又沒有人攔著你。”
一見董微這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樣子,李蘭就不喜歡。
董微也聽出來了,忙道,“我可沒眼皮子那么淺,就是看不過眼。”
心知她是嘴硬,不過這樣讓李蘭的心里還是舒服了些,拿著抹布坐到了她對面,“我想著咱們這里也沒有小賣部,我想開個小賣部,你覺得怎么樣?”
這陣子,李蘭也一直在想著做點什么掙點錢,總不能這樣呆著。
家屬樓這里男人都有工資,平日里家里用的,少不得要到山下去買,這樣還不如自己做了這生意。
董微聽了點點頭,“這主意不錯,不過這貨也得上啊,你去哪里進貨啊?比山下的貴,可沒有人買。”
現在家家恨不得把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為了省幾分錢可以走幾里路,所以小賣部好開,只是這貨從哪里進,能和供銷社一樣便宜才是重要的。
“這些都不用擔心,我也和白松商量過,到時看看直接到城里的批發市場去進貨,就是想著這小賣部開了,能不能開得起來。”李蘭擔心的是壓貨。
董微這個可不敢多說,“咱們家屬院里的情況你也是知道,家家都幾個月下一次山,要不你少進點貨看看。”
一聽這話,李蘭就知道是沒戲了。
心里閃過一股不耐煩,“那就算了,我也只是想想。”
又起身起來收拾屋子,也不再與董微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