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從樓梯口看來,竟然是個十幾歲嬌滴滴的小娘子,那眼神都是閃亮閃亮的,冒著狼光,不過是沖著阿福冒光。
阿福氣的臉紅,扭臉過去,給自家小娘子的圍帽帶好:“小娘子莫要搭理這種人才是。”
大漢身形魁梧,身上有把子力氣,竟然單手扒拉開掌柜的,躋身上樓:“小娘子這話說的可是不好,爺是哪種人,怎么就搭理不得呀。”
赤裸裸的調戲呀。而且說話之間,那雙看著礙眼的咸豬手已經伸出來了,靜怡師太起身,擋在阿福的身前,總不能讓兩個小娘子面對這種人。
只見,輕輕揮手見,也不過是在大漢的身上輕輕拍了一下,那大漢瞪著眼珠子,腦門釀汗,眼里全都是難以置信。
靜怡師太方才開口:“滾下去。”
掌柜的急的腦門同樣冒汗,這要是讓自家小娘子在自己的地盤受了驚嚇,回頭怎么跟孫管事交代,怎么跟府上交代呀,自己還能留下一條命嗎。就差對著后廚房招呼一嗓子,所有人都上來了。
大漢緩過神來,定睛看著眼前幾個人,方才一定是自己走神了,怒氣外漏,:“老尼姑好大的口氣,敢讓爺滾開,告訴你,爺自從山上下來,還沒有人敢跟爺這么說過話呢,不怕高訴你,爺造化大了,那么粗的霹雷從爺身邊刷的過去,爺都沒事,爺跟雷公都拜了把子了,你一個老尼姑還敢讓爺滾。”
靜怡師太都沒有挑眼皮看他。
華晴芳可是看的真真的,揮手之間,逼退大漢,這師太好不厚道,竟然還說沒有功夫傍身。
樓下的魯二帶著幾個人早就上來,把阿福同華晴芳給圍在了中間。那人看到這里的人多,心下明白自己占不到便宜,語氣方才緩和了一些:“你們可不要仗著人多,就動手,不怕告訴你們,過幾天爺還要上山的,要是爺壞在你們幾個人手上,說不得雷神會怪罪下來的。”
魯二冷眼掃向這人:“小娘子這人可是沖撞了您,魯二把他打發出去。”
華晴芳嘆氣:“哎,都是狐貍精變的,他還非得在咱們眼前玩聊齋,告訴他咱們從哪來的。告訴他那造化可不是這么容易得的,要是真想看那么粗的雷電,咱們不介意把他給送山上去。讓他長長見識。”
大漢聽著這話就覺得不太好,也不知道這小娘子怎么這么大的威壓,輕飄飄的幾乎話,弄得他一身的冷汗:“是我唐突了,不敢耽誤好漢功夫,我自己下去,我自己下去。”
阿福:‘站住,我家小娘子準許你走了嗎。’
大漢瞪眼,不過看著身后的通到被人給堵上了,不低頭也不行了:“聽小娘子吩咐。”
華晴芳瞪了一眼阿福,她可不是多管閑事的性子,阿福小聲過來:“掌柜的說的怪可憐的,小娘子幫幫屋里的人吧。”
華晴芳對阿福總是有超乎尋常的耐心:“巧了,我們也是才從山上下來的,你既然要跟雷公拜把子,總要請高人挑個日子,做場法事才好,不然回頭雷神怪你怠慢了可怎么好呀,這么著吧,就讓師太給幫你做場法事,挑個好日子我在差人帶你上山吧,這樣也算是有個見證。你看怎么樣。”
那人聽了這話腿軟:“你是誰呀,你憑什么管我的事呀,我干嘛讓你的人做見證呀,我,我,我管你。”
才要說臟話,就被魯二給了一腳,嘴巴再也不敢隨便張開了,看出來了,這些人她惹不起。
華晴芳說的那個囂張呀,找到了當地痞的感覺,而且如戲的很:“我算不得誰,可我人多,我在這里的人頭熟,我在這里的地頭也熟,這里的人要跟雷公拜把子,都得通過我,你說了不算。怎么樣,去是不去。”
魯二回頭差異的看了一眼華晴芳,怎么行話說的這么溜呀,這尚書府的小娘子果然知識淵博,竟然連綠林知識都涉獵其中。
那人頃刻間軟和下來:“小娘子莫怪,都怪杜某人行事魯莽,沒有去拜碼頭。還請小娘子高抬貴手。”
華晴芳單手扶著茶杯,仿若家常般的閑談:“抬抬手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吧,這山腰有一平坦之處,那里樹木林立,是雷神最愿意光臨的地方,哪顆樹最高,那一人粗的雷電就劈在那棵樹上,我讓人尋一棵第二高的樹,把你捆在上面,你看可好,我可算是高抬貴手。”
大漢雙目怒瞪,這還有活路嗎:“你欺人太甚。”
華晴芳不樂意了:“我還沒欺負你呢,不怕告訴你,你要是在這山上有了造化,我就是成了精的,我還沒讓人給你弄根鐵桿子幫著弄樹上去呢。”
大漢可能不知道這個厲害,可魯二他們知道,這個真的算是欺負人了,非劈死不可呀,這小娘子是玩這個的。一般人可是比不得的。
阿福挺著胸脯:‘我家小娘子從來不欺負人,你算是遇見好人了。’
大漢被兩人給弄得從鼻子往外噴熱氣,無奈對方人多,不然早就動手了。受不得這份閑氣呀。
這時候那扇緊閉的房門終于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母子二人,鼻青臉腫的少年攙扶著一個美貌女子,那容貌看得人心動。風韻妖嬈,難怪被人惦記。這年頭女人不容易,容貌出色沒有男人護著的女人更不容易。
華晴芳不自覺地摸摸自己的臉,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夫人的容貌。
少年看到這里的景象,唯一坐著的竟然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那眉毛糾結的都要擰在一起了。
倒是那個女人微微屈膝行禮:‘小婦人見過小娘子,見過師太。’
華晴芳就是一個顏控,而且不分男女,好看的人在他這里總是占便宜的:“這位嫂子別客氣,可當不得您的禮。”
靜怡師太只是施了佛號:“阿彌托福。”
大漢看著女人,這種時候眼睛都能黏上,少年憤恨的轉身擋在女人身前,阻止大漢那赤裸裸的色眼。大漢開口:‘大侄子,你這是做什么,還不塊把嫂子扶進去。’
少年:“我母親可當不起你一句嫂子,沒見過你這種謀害兄長,圖謀兄長錢財的兄弟。”決口不提大漢圖謀家母顏色的話題,可見少年顧忌自家母親。
大漢眼神黏上婦人:‘嫂子。’
女人側身避開惡心人的視線:“不敢當,還是莫要如此稱呼才好,我家夫君從來沒有你這種兄弟,不怕告訴你,小婦人既然從族里出來,就沒有想著回去。”
說完對著靜怡師太竟然跪拜下來:‘求師太收留,小婦人愿跟師太修行,求我夫早生極樂,求我兒功名有望。’
華晴芳瞪眼,多漂亮的婦人呀,竟然要出嫁。話說回來,就是再漂亮,這年頭寡婦在嫁的人家也少。輿論壓力太大。出不出家都一樣。
少年撲通跟著跪在地上,雙腮掛淚:“娘,怎至于如此。”
婦人跟著悲鳴:“我兒莫慌,娘早就想的明白,娘若在族里,早晚被這畜生惦記,到時說不得娘要用命博清白。我兒要博功名的,怎么有如此污點,不若娘跟在師太身邊,娘心里也安然,我兒放心就是。”
少年母子情深,倒也顯得赤城心性:“只要娘好好地,兒子不要功名也罷。”
女人:“修的亂說,沒有功名,咱們母子永遠受這畜生威脅,永遠被族人捏在手里嗎。等我兒功成名就,娘在享兒孫福氣。”
靜怡師太原來也就是一個庇護所。
華晴芳有點替師太不好意思的,回頭怎么收徒弟呀:“那個靜怡師太還沒答應你們呢,你們說的有點早。”
大漢可真急了,這要是在師太身邊,這女人可真的難圖謀了:“就是就是,嫂子,大侄子,你們都誤會兄弟我了,這引雷山我都能下來,你們怎么就不相信兄弟一顆赤誠的心呢。”
華晴芳好笑,這大漢在婦人面前,竟然如此可愛。
少年怒目而視:“畜生,你還敢說,你可敢如這小娘子所說,到那樹上去試一試。”
大漢惱怒:“我自無愧于心,為何要到樹上學猴子。”
少年:“你別以為你送了那縣官兩個女人,就萬事妥帖了,那縣官如此作踐人命,自有朝廷收拾她,你害死我爹,圖謀我家財,伙同族人害我母子,富春有生之年跟你不死不休。可嘆老天沒眼,沒有一個炸雷劈死你,天不收你我富春早晚收你。”
阿福:‘哎呦,你可要小心了,可莫要走了夜路,坐車可要檢查輪子,喝水都要注意,聽說這種缺德事做的多了,喝水能噎死,走路能摔死,坐車能碰死。富春少爺是吧,你放心,這種人天收的。’
華晴芳頭皮發麻,自家丫頭什么時候嘴巴這么毒呀。
華晴芳很憂愁的說道:“業障呀怎么就這樣了呢,哎呦,阿福呀,快莫要說了,回頭孫媽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會想跳樓的。”
阿福半驚半怕的斜了小娘子一眼,嘟著嘴巴:‘小娘子不說,孫媽媽怎么會知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