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遂人意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口腹之欲

得了吧,往后你在背了人命,那就是跟我有關系了。華晴芳可不愿以:“哪里就說道這個,往后古大夫就是我華四莊子上的大夫。華四愿每年一百兩銀子的供奉。”

算是請個專屬大夫好了。古河還是愿意簽身契的,不過看小娘子的意思,勉強算是同意了。

這年頭的人心雖然容易忽悠,可華晴芳也不認為自己的人品就好到這個份上,竟然有人生死相隨了。還主仆形式的。

還是讓人去打探了這古大夫的底細,等魯二的人過來以后,華晴芳那點虛榮心是真的一點不剩了,什么知遇之恩呀,這古大夫不過是看上她管家小娘子的身份過來茍安的。

大概是從靜怡師太那里聽說了官府來人的事情,怕醫死人命的事情,再被官府給翻出來,自己就會古大夫給他自己找好的一條退路。

什么人品呀,真的怪沒有醫德的。忍不住吐槽,操。

古大夫倒也知道他這點事瞞不過小娘子,在看到小娘子的時候,兩人都頗為尷尬。不過是那種大伙不說出來,不過心里明白怎么回事的沉默。

魯二話說的好,這大夫還算是有點真本事,尤其是接骨什么的,那真是隨手拈來。而且上山人有個頭疼腦熱的從來沒有用過別的大夫。

可不是嗎,這山上一年到頭多少人跌斷了骨頭呀,這大夫就是拿人練也練出來了不是。再說了。走到山下尋大夫,有可能嗎。

華晴芳安慰自己好歹這大夫本事是有的,誰知道自己往后沒有個頭疼腦熱的呀。留著吧,總比到外面去尋大夫好,這個好歹知道根底。知道醫死過幾個人。哎呦不能再想了。

華晴芳讓魯二帶人把這些挖出來的調料樹苗運往山下的莊子上,而且告訴孫管事,糧食可以少種一點,可這些樹苗必須養好。必須照顧活。

好在孫管事的眼光比自家小娘子要高遠,知道這些是什么樹苗。又把京城的調料,香料價位一比較。可以說這玩意伺候好了,可是比種莊稼有利潤多了。

這要是等到樹苗有了出產,他們莊子可就等著年年的數銀子了。

孫管事還自動把把這等好事算在自家小娘子眼光獨到上了。對著些東西可以靜心多了。

天知道華晴芳只是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長期供給而已。真心的就沒有往利潤方便想。

于是孫管事給小娘子帶話的時候,就把這種調料。香料的樹種需要提高了許多。是許許多多。

華晴芳看著這數量皺眉,倒也不以為意,也只當是山下的條件不適應樹苗生長,死亡率高。需要多栽種一些而已。

又拜托魯二帶人在山上好一陣尋找。其中古大夫一直跟著魯二一行人在野外發覺更多可以種植,移植的藥草,還有香料。可謂是盡心盡力,讓華晴芳心里僅有的那么點不滿,也沒了。這人還是挺有用的嗎。

華晴芳有心事把作坊也放到山下去,可很難找到如這里一半的依山傍水條件。

要知道木匠師傅連水車都安裝好了。要搬家真的不容易,而且一些一些材料也不容易得。好在還有一些不愿意離開山谷的人,守著這個作坊。倒也不擔心人都走光了,作坊維持不下去。自家老爹的專用紙張供給還是短不了的。

華晴芳諸般事宜還沒怎么安排妥當,山上的池家表叔同靜怡師太就來了山谷。

華晴芳不過多半月沒有看到表叔,就覺得這表叔看上去高大多了,要不說這人只有離開了父母才能看到成長呢,至少表叔不是看上去就一臉的虛偽了。人看上去高端上檔次。很有靠頭的感覺。

池邵德雖然臉色不太好看。好在模樣讓人看著舒心,華晴芳淺笑行禮:“侄女見過表叔。表叔一路可還順暢。”

多余的一句都沒有問。

池邵德平日不見得會想到這個侄女,可如今見到了心里還是隱約的高興,嘴角的半個酒窩都漏出來了:“有師太同行,一路還算是順暢,侄女在這里可還習慣。”

兩人客客氣氣的問候。

靜怡師太只是回頭看看隱沒在云霧之間的高山,然后走進了屋子。看著背影有點失落。

華晴芳只是看了一眼,也沒有跟上去,估計師太需要自我療傷,雖說有舍有得,也不是舍了立刻就能得來,好歹這也是靜怡師太賴以為生的地方不是。

池邵德:“這里可還好。可有需要表叔之處,你盡管道來。”

華晴芳心說這表叔不光看著可靠,用起來也不錯,看看都知道替自己解決疑難雜癥了:“華四謝過表叔,這里山民淳樸,有師太在,一時間還麻煩不到表叔。”

池邵德點點頭:“有事盡管過來找我。”然后跟師太一樣,去了剛來山谷時候,休息的屋子。

第二日池邵德尋到華晴芳,連阿福都給吩咐了下去:“此行還算是順利,表叔在這里稍作休整,就要回京了,侄女可要給華家世兄帶信。如若有送往京城的物件,也要打點妥當,表叔可以捎帶進京。”

華晴芳一點都不奇怪,這侯府的郎君若是再次安營扎寨那才是怪事呢。

想來池家表叔定然是事成了:“表叔諸事妥當,侄女恭賀表叔,至于回京的東西,還要整理一下,要煩勞表叔了。”

池邵德見她并不多關心山上的事情,倒也覺得這孩子算的上穩重:‘你這里的事情,盡管放心,即便是將來這里來了人,也會對你的莊子還有作坊多照看一二的,而且你這點玩意,這么一個偏僻的去處,也不值當別人惦記,盡管放心就好,只不過表叔這里有兩個人還要在侄女不拒哪里給口飯吃。’

這是要賽人進來,哪里都有這種事情發生,華晴芳不以為意:“用誰都是用,表叔只管讓人過來就好。”

池邵德再次滿意的點點頭:“恩,也不是多重要的人,只是聽靜怡師太說過,到你莊子上作坊里面的人,都是簽了身契的,而且身家還算是清白,這兩人也是師太顧念的,只不過不太適合引薦到你這里,才拜托與我的。且這兩人也幫了我些許,恐要麻煩侄女一二。”

華晴芳聽明白了,這是兩個不清白的,只要在這位表叔這里過了明路,倒也不算是麻煩:‘表叔說的哪里話,表叔信得過,侄女自然信得過。是師太太客氣了。’

池邵德見事情說完了,也沒有什么可交代的了,可看著她一個小娘子,一人在外,自己這個不算是親戚的親戚又要走了,怪可憐的,一時間也不知道再說點什么好:‘侄女在這里時間也不短了,進京也不過是年頭年后的事情,還要早作打算的好。’

華晴芳點頭心說這表叔越來越穩重了,看看顧慮的多周到呀:“表叔說的是。”

池邵德抿嘴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心情不太美好,自從昨日下山,這侄女前前后后,也不過就是再說‘表叔說的是’而已。

難道就再也沒有說的了嗎。哪里還有往日的鮮活。

話說回來往日這侄女鮮活的時候,都是不規不懼的時候的時候,難道自己稀罕看到那樣的侄女,池邵德迷茫了。

華晴芳看到表叔神思跑遠:‘表叔且先歇息,侄女還有些東西要整理,就先告退了。’

池邵德黑臉:“還是那句話,有你處置不了的,趁著我在這里還有些威懾,就給你處置妥當了,你一人在外,又是小娘子,千萬要萬事妥當,不要拖沓。”

華晴芳覺得這表叔真不錯,剛才自己那么冷淡,有點傷人心,不過即便是表叔也不能太靠了呀,男女有別嗎,就這樣吧:‘多謝表叔,但又不妥,侄女定然求到表叔頭上。’

池邵德才揮手放人。

華晴芳松口氣,這人就要進京了,可不能跟人在僵起來了,不然回頭在京里讓這人給陰了可怎么好呀,就是這表叔的性情,還真是難測的很,才剛還二月春風,出來的時候就變成了九月的雷雨天了,有時候還是帶冰雹的,不過后來轉臉又變成晴空萬里了。

也就是模樣俊了點,不然哪個小娘子能受得了這脾氣呀。

不是一臉虛偽的應付人,就是隨時翻臉的神經病上身。這就是華晴芳對池邵德性格的定義。除了心眼不錯,模樣不錯,基本上沒啥好地方。

池家老祖宗生出來這么一個子孫可真是夠造孽的。

池邵德走的時候,華晴芳需要給華二老爺帶進京的東西,就有好幾車,其中還有一路上需要人照顧的一些花草,都是送給華二的。

池邵德雖然不耐倒也沒說什么,孝順大概是這侄女身上唯一的美德了,實在不好再給斥責了。兩人給對方的評價都不太高。

靜怡師太并沒有出門,也不過是華晴芳自己送出來了,看著上馬的表叔華晴芳很想江湖的說一句,江湖再見。

可惜少德表叔估計適應不了這個。只能屈膝行禮:‘表叔慢行。一路好走’感覺像是送葬的,真真的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