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爾哈抱著十包子坐在火坑上,她生病了快一個月,三個孩子都沒讓親近,這會兒看著
十包子的五官長開了,臉色紅潤而光滑,變得更可愛了!果然小孩子特別是周歲以下的小孩子,都是一種神奇的生物,他們的相貌幾乎是一天一個變,五個月大的孩子,如今白嫩的就像是一枚熱乎乎的胖包子。
叫十包子果然沒錯,宜爾哈真有先見之明。
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小肉手扒著宜爾哈胸前的龍華,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宜爾哈環著十包子的胖身子,一邊拿著一個布老虎逗著他玩,一邊聽著高嬤嬤說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突然宜爾哈的手一頓,有些詫異的說道:“你說英貴妃突然生病了?”
高嬤嬤點點頭。
“幾時的事情,本宮怎么不知道了?”宜爾哈若有所思的問道。
“已經快小半個月了,聽說英貴妃是悲傷過度又思戀二阿哥,一個不小心著了涼。因著主子也病著,奴才想著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并沒有立馬回主子,免得主子又分神。”這宮里的人不可能一輩子都不生病,而且皇宮里陰謀詭計其實也沒那么夸張,生病用藥是容易被人鉆空子,可那空子可不是那么好鉆的,尤其是在康熙之前才又洗清了一道后宮的時候,人人都小心謹慎著。
“沒什么大事!?”宜爾哈將十包子放在炕床上。冷笑道:“等著瞧吧!”
這不但是大事,還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足以改變后宮的格局。
“讓人緊盯著承乾宮和景仁宮。尤其是佟妃和鈕祜祿庶妃那里。”宜爾哈眼里閃著寒光,祩中了蠱蟲的事情,真是把宜爾哈給惹毛了,對于那個真兇她絕對不會在手軟了。
孝莊都她被扯下了神壇,落到一個癱瘓早死的下場,不過是區區兩個清穿女而已,她又不是沒有干掉過清穿女。人呀只要凡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非常容易了。
宜爾哈從來都沒有指望過鈕祜祿噶魯玳會相信她的話。只是有些事情明白和去做,是兩回事。原本留著鈕祜祿噶魯玳只是為了在眾人面前制造一個后宮她不獨大的假象,順便在壓制一下鈕祜祿嘎洛這個清穿女,這會兒只要鈕祜祿噶魯玳能夠將那幕后黑手給引出來。她的死活與宜爾哈無關。
高嬤嬤有些疑惑,但還是應了下來,左右這兩人原本就在她們重點監視的人之列,如今只不過更加重點而已。
“主子,十阿哥的輔食弄好了。”蘭萱端著一碗米糊糊走了進來。
宜爾哈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先放在那兒。”
蘭萱將碗小心的放下,退了兩步在一旁站好,笑道:“剛剛聽主子說起鈕祜祿庶妃,奴才倒是想起一件事來,倒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宜爾哈伸手舀了一勺米糊糊試了試。稠度合適、甜度也不錯,小家伙應該會喜歡的。微微吹涼后,就給十包子試了試。
十包子嘗到了和之前一種喝的人奶不一樣的東西。細細的品味了一下,真好吃。一口吞盡后,便小手比劃著,小嘴吱吱呀呀的嚷嚷著:還要!
宜爾哈一笑,又喂了他一勺。
“是!”蘭萱應道后,才細細的說了起來“奴才那次也是湊巧。以往小廚房的吃食都是小鄧子去拿的,結果那天小鄧子不小心被水燙了腳。于是那天就是奴才和小李子去拿的。去的時候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在半路上奴才瞧見鈕祜祿庶妃身邊的大宮女翠兒,拿著一個食盒匆匆忙忙的往承乾宮走去。”
“這有什么奇怪的,鈕祜祿庶妃是寶貝她要緊的很,可翠兒她到底是奴才一個,就該伺候主子。”高嬤嬤聽了蘭萱的話不以為然,翠兒就是鈕祜祿嘎洛之前拼著宮規要過去的章佳氏,章佳氏原本叫什么不知道,反正如今鈕祜祿嘎洛就叫她翠兒。
即便是她在歷史上再牛逼又如何?
這會兒在眾人眼里,她就是奴才一個,一個讓人可以隨便驅使的奴才。
“若但是這樣,奴才也不會和主子說了。”蘭萱雖然不長在宜爾哈面前湊,但要知道,小廚房可一直都歸金嬤嬤和蘭萱管,她極得宜爾哈的信任,是個聰明的。
這事還有后續了“結果等著奴才和小李子挑選好東西回來的時候,竟然又看見翠兒,她蹲在假山的前面,嘴里嘀嘀自語著。奴才也沒聽清楚,只是隱隱約約的聽見什么好不容易穿了什么跟著一個短命鬼之類的話。
當時因為風大又隔著假山,奴才并沒有聽清楚,而且這翠兒是鈕祜祿庶妃搶到手,她應該是鈕祜祿庶妃的心腹,她怎么敢去詛咒自己的主子了。因此奴才便沒在意以為自己聽岔了,現在想起來,或許這翠兒似乎知道些什么?
不過這事奴才并不敢確定,因而不敢告訴主子,怕影響主子的判斷,只是主子突然提起鈕祜祿庶妃,奴才才說了出來。”
在后宮詛咒人可是大忌,更不要說如翠兒這種詛咒自家主子的事情了,因此只要頭腦過關的都會認為自己聽錯了。
宜爾哈卻說道:“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說了!”
穿!短命鬼!
尼萌的,要是蘭萱沒有聽錯的話,又來了一個炸彈。我去,眼看著前面兩個清穿女宜爾哈還沒收拾了,竟然又來一個,賊老天是在玩她嗎?
“奴才……”蘭萱覺得自己有些委屈,這種亦真亦假的消息,她哪里敢對宜爾哈說呀!殊不知宜爾哈也恨不得自己不知道這個消息,只是人都既然已經穿來了,也知道往好處想,早點知道早點做防范。
“以后有什么發現,一定要及時告訴本宮,你只要把事實一字不添一字不減的告訴本宮,該怎么判斷是我的事。這次就算了,若有再犯,自己去領罰。”
蘭萱低著頭應了。
“這事發生在什么時候?”宜爾哈皺著眉頭問道,又來一個清穿女,這要是她隱藏的時間很常了,那宜爾哈所推測的很多事情就完全被推翻了,內心謀劃這種事情,只要一步出錯,后面的就會全部被推翻,而她之前根本沒有考慮過會突然冒出來一個清穿女的事情,一個遺漏,局勢大變。
“四天前。”
宜爾哈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不管這人是厲害的還是軟包子一枚,只要不會破壞到她之前的謀劃就行。
轉了轉眼珠子,宜爾哈問道:“鈕祜祿庶妃身邊可有我們的人?”有些小事,宜爾哈并不清楚。
高嬤嬤想了想“奴才記憶里沒有,不過這事一直都是蘭初負責的,還得問問她了來,才能肯定。”
“去叫蘭初過來。”
蘭萱一向不摻和這事,便攬了去叫蘭初的事。
沒一會兒蘭初就進來了,聽了事,仔細的想了一下說道:“奴才為了以防萬一,私下擅自做主在后宮的每個宮里都安插了人手的,只是平時沒主子的吩咐并不敢聯系,如今鈕祜祿庶妃身邊的珠兒是我們的人,不過她到鈕祜祿庶妃身邊后我們這邊并沒有聯系她,她也不得鈕祜祿庶妃的重用,這會兒冒險聯系她……”
蘭初的語氣有些遲疑,這后宮的很多事情都是說不清楚的,不是誰都能抵制住外界的誘惑,尤其是之前這珠兒還有些像棄子,萬一她已經投降敵人了,那……
宜爾哈的眼睛閃了閃“不要緊,只要她以前是咱們的人就行了,你給她傳個話過去,既然她得不到鈕祜祿庶妃的重用,還不如去投靠翠兒,翠兒得鈕祜祿庶妃的看重,人又長的漂亮,日后定能飛黃騰達的。另外讓她找個好時機告訴翠兒,本宮很看好她。”
“主子……”蘭初有些吃驚的看著宜爾哈,既然宜爾哈知道這翠兒野心不小,那就應該想辦法將她除去才對呀!怎么這會兒不但不除去她,反而還……
高嬤嬤也是一臉緊張的看著她,心里覺得是不是自己過會去請太醫來給主子再看看呀!沒生病吧!
宜爾哈笑了“你們說這后宮最容不下什么人?”
高嬤嬤和蘭初對視了一眼,不明就以,皆搖搖頭,不敢輕易回話。
“這后宮最容不下的就是獨寵,百花齊放是后宮永恒不變的的生存法則,任何妄圖違逆這個準則的人都不得長久,比如董鄂妃。廢后雖然下場不好,可若不是陰謀暴露了,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大清國母,之前她做的很好。”即便是心里嫉妒暗中下手,可不得不說那個時候廢后只是康熙最寵愛的人,而不是唯一寵愛的人。
其實她也一直游走在這個規則的邊緣,保持自己獨一無二的特殊地位的同時,兼顧著后宮各方勢力的平衡,試圖挑戰自己地位的人都毫不留情地打壓,而對沒有威脅的人則軟硬兼施,只要沒有徹底觸碰規則的底限,她的所作所為都會被容忍。
可如今,某人的行為,宜爾哈不能忍了!
觸逆鱗者必死。
孩子就是宜爾哈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