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鄒氏心中暗喜,對著鄒氏笑吟吟地說道:“大姐真是會教導孩子,徵兒和瑾娘都是聰慧伶俐的。秦王殿下對徵兒印象極好,安寧公主也很喜歡瑾娘呢!能結下這份善緣,他們兄妹也都是有福氣的。”
教導的這么好,又到了威寧侯府,簡直就是白白送上門來,當然要利用得徹底。
一個將來嫁給紀澤做續弦,掩人耳目。一個送到秦王身邊,既多了一顆有用的棋子,又討好了秦王。他們兄妹兩個感情深厚,正好可以用來挾制彼此
小鄒氏越想越得意,眼里的笑意自然又多了幾分。
鄒氏自然不清楚小鄒氏心里的算計,聽小鄒氏這般夸贊許徵兄妹,心里別提多高興了:“能結識秦王殿下和安寧公主,都是沾了侯府也沾了你這個姨母的光。將來他們各自有出息了,一定要好好報答你才是。”
小鄒氏看著一臉歡喜的鄒氏,笑容也格外的愉快:“大姐以后可千萬別說這些客氣話了。當年我沒出閣的時候,你時時照拂我待我的好,我心里都記著呢!現在你領著兒女來投奔我,我待他們好也是應該的。”
鄒氏笑著附和:“是是是,我們是親姐妹,自然要相互照拂。”
一副姐妹情深言談甚歡的樣子。
許瑾瑜每次見到小鄒氏這副假惺惺的嘴臉,心里都覺得惡心。又暗暗為鄒氏嘆息。明明比小鄒氏年長,城府心計卻差的太遠了,被小鄒氏算計了也一無所察。
當夜,汀蘭院。
重重的帷帳里傳來女子和男子的低語聲。
“秦王真的相中了許徵?”
“那一日在宮里,秦王第一次見許徵,和許徵喝了不少酒。雖然嘴上沒說,不過,我能看出他對許徵印象不錯。今天我約他到侯府來,他也欣然來了。”男子的聲音漫不經心,透著幾分自得:“如果不是中意許徵,他怎么會一待就是大半天?”
秦王每天要處理一大堆公務,還有各種應酬,府中門客幕僚多的是。今日到侯府來待了大半天,當然是為了許徵而來。
小鄒氏的聲音里透出了輕松釋然:“相中了就好。”
不知紀澤做了什么,小鄒氏低笑一聲,聲音愈發柔媚:“秦王的眼光可高的很,等閑的少年哪里入得了他的眼。幸好許徵像他爹,生的好相貌,才學又出眾。”
紀澤低低一笑:“他身份尊貴,身邊從不缺各色美人,眼高于頂也是難免的。許徵也確實出色。今日又是作詩又是作畫,秦王看的目不轉睛。我估計,最多等許徵考過了秋闈,秦王就要張口要人了。”
“這個暫且不急。”小鄒氏笑的陰險得意:“先吊著秦王胃口。男人都是賤骨頭,輕易到手的,扔的也輕易。只有費盡心思弄到手的,才會如珍似寶。”
“你對男人的心思倒是很了解。”紀澤邪氣的調笑。
小鄒氏嬌笑一聲,聲音柔膩:“了解又有什么用。我就該拿著端著,不讓你吃到嘴。只怕你吃足了很快就吃夠了,日后有了新歡,就會嫌棄我人老珠黃了。”
紀澤低笑:“什么新歡,也及不上你解風情。”邊動作邊問道:“日后許徵知道了秦王的特殊‘嗜好’,應該不會惹出什么亂子來吧!”
小鄒氏喘息一聲,斷斷續續地說道:“他沒這個膽子。他一個讀書人,總要顧及顏面,吃了啞巴虧也只能認了而且,只要許瑾瑜在我們手心里,他就不能不忍氣吞聲”
兩人很快就纏在了一起。
之后一連數日,秦王兄妹沒有再露面。
許瑾瑜一直提著的心也悄然放了下來。她很清楚兄長的為人心性,雖然有少年人的野心壯志,卻心性正直坦蕩,并未因為秦王的青睞就生出走捷徑的心思。
別看秦王平易近人就以為他真的隨和,一旦親口招攬被拒,十有會記恨在心。若是暗中使絆子可就不妙了。
所以,她暗暗盼著秦王整日忙碌,忙的忘了還有許徵這個人才好。
還有那位尊貴的安寧公主,最好也別再出現了,免得她像防賊一樣自己都覺得別扭。
許瑾瑜滿腹心事,藏的滴水不漏,在許徵面前從未流露過一星半點。
殊不知,許徵這些日子也是一樣的煩心。
先是沖動冒失的陳元青,還有秦王看著許瑾瑜的目光也有著不容錯辨的驚艷陳元青還好打發,秦王可就不一樣了,萬一對許瑾瑜生出色心怎么辦?
最重要的是,秦王早就娶了正妻!他可不能容忍妹妹做一個妾室,就算對方是皇子也不行。
兄妹兩個各懷心思,卻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遮掩。
這種事有她(他)暗中操心就夠了,還是別說出來讓大哥(妹妹)煩心了!
這一日,安國公府送來了請帖。
送請帖來的,是假公濟私的陳三公子。
“再過兩日就是驥哥兒的周歲,大伯父大伯母為了將周歲宴辦的熱鬧些,邀請了不少客人。”陳元青笑著說道:“我來之前,大伯母還特意叮囑了,說是請侯府所有人都去做客。”
所有人?
紀妧似笑非笑的瞄了陳元青一眼,眼中盡是揶揄。還不如直接說讓許瑾瑜一起去。
陳元青面不改色,繼續笑道:“今天要送的請帖實在太多,府里的管事忙不過來,我正好閑著無事,就來幫著跑了一趟。”
這次,就連許瑾瑜都聽不下去了。
要編理由也找一個像樣的。堂堂陳三公子閑來無事成了跑腿送請帖的
紀妤目光閃閃,心中美滋滋的想著。元青表哥一定是想機會來看她,所以才會巴巴的跑來送請帖!
紀妤,你真的想多了!
小鄒氏親自接了請帖,笑著說道:“勞煩陳三公子親自跑這一趟了。你回去告訴安國公夫人一聲,兩天后,我一定領著府里所有人都去做客。”
陳元青聽了精神一振,飛速的看了許瑾瑜一眼,心里喜滋滋的。r1152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