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差點被她們顛倒是非黑白,還如此理直氣壯的指責氣樂。
人可以不要臉,但不要臉到這種喪心病狂的地步,真是大慈大悲的菩薩都無法寬恕她們。
舒心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勾唇似笑非笑的看著大夫人與顧大夫人淡淡道:“你們一口一個陷害,一口一個故意設計的,這倒打一耙的功力還真是讓人驚嘆,我一個深居幽院無依無靠的庶女如何設計得了顧四少?他自己有那樣的嗜好還怪到我身上來了?真不知這是哪里來的道理?”
馮氏聽這話氣得眼前發黑,張口就想罵舒心,但舒心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滿含嘲諷的悠悠嘆息一聲徑直道。
“我知道,你們無非就是想找一個出氣桶,一個背黑鍋的人,來挽回顧四少的名聲想為他正名罷了,反正這種事你們也沒少干。
但,以前的我當你們是長輩,敬重你們,想著凡事忍一時風平浪靜,以為你們多少還能有點良知,不至于做出太過喪盡天良、趕盡殺絕的事,但沒想到,你們卻一次又一次,得寸進尺,得尺進丈,這次竟然還欲加如此罪責到我身上,想踩著我向世人展現你們虛假的光彩。”
舒心頓住,冷冷的看著面色不善的大夫人她們冷哼一聲,沉聲道:“誰才是心思歹毒之人?誰才是故意設計陷害之人?誰才是蛇蝎心腸之人?老天自有公斷。
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多了,總是會遭到報應的,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你們休想往我頭上按任何莫須有的罪名,欺辱虐待幼妹?殘害兄長?這話說得真是可笑,他們做了什么,你們不可能不知情,他們如今這樣的結果,不過是自食惡果罷了,怨不得任何人。若真要怨,也該怨……”
舒心冰冷的眼眸直直定在大夫人面上,大夫人氣得心“突突”真跳,舒心雖沒挑明,但這意思再清楚不過,她是整個事件的主謀,這事要怪自然就得怪她。
她是故意設計想陷害舒心,那又如何?在她心里她陷害舒心根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心中沒有絲毫愧疚與自省之意,只覺可恨的是原本周全萬分的計劃失敗,賠了夫人又折兵。
大夫人絕不承認自己的計劃有問題,絕不承認舒心比舒盼、比自己聰明有能耐,她只是暗恨自己運氣差,舒心運氣太好。大夫人咬牙切齒的狠狠瞪著舒心,企圖讓她在自己眼神的威懾下懼服:“舒心你還敢狡辯,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舒心勾唇冷哼一聲,毫不畏懼的迎視著大夫人的視線:“是狡辯?是強詞奪理?還是敘說實情,我想母親心里最清楚不過,若母親與舅媽來就是想向我興師問罪,那我很明確的告訴你們,你們走錯了地方,進錯了門,大門就在你們身后,慢走不送。”
“舒心。”大夫人怒不可遏,雙眼通紅,目光狠毒,不見一絲平日里努力表現出來的端莊優雅,食指直指舒心:“你簡直是狂妄、囂張、目無尊長至極,今日我定要好好教教你該如何尊敬長輩。”
“哈哈哈。”舒心大笑三聲,努力讓自己的笑聲帶著無限的痛苦與悲愴,眼中積滿閃爍的晶瑩,她不怕跟大夫人徹底撕破臉皮,她不是這個時代深閨中背負著禮儀道德包袱,講究女戒、三訓,凡是任由當家主母揉捏的后宅少女。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舒心今日出去逛街其實并非單純的逛街,她是去了解舒家在灃縣的商鋪情況,她還需要花時間來了解舒家其他的產業情況,要想將顧沛佩甚至是舒啟豐拉下位,如今她想到的最好方式就是掌握舒家的經濟命脈。
仗著知曉劇情,舒心已在心中做出了計劃,“惡毒的主母”任務升級成了限時任務,她必須盡快行動起來,可現在才剛剛開始,可以說還未開始,她還沒有絕對擊倒大夫人將她徹底打入塵埃的實力,不管大夫人有多不要臉她都必須先忍耐。
但想教訓她是萬萬不可能的。
舒心忍著脾氣,憂傷的看著大夫人,略收起鋒芒,嘆息一聲朝大夫人與馮氏微微一禮淡淡道:“心兒剛剛一時怒火攻心,若沖撞了母親與舅媽,還望母親舅媽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心兒。
心兒知道心兒壞了母親的好事,令母親很是不滿,母親想教訓心兒出氣也是人之常情,但如今不知有多少人眼紅咱們舒家,一直盯著咱們舒家。
心兒倒是無所謂名聲,但若是讓母親因心兒而壞了名聲,心兒心中是萬萬過意不去的,還望母親三思。心兒愿自罰,閉門思過。”
大夫人直直盯視著舒心,舒心泰然自若的迎視著大夫人的視線,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無聲無息的交鋒著。
大夫人與顧大夫人氣勢洶洶而來,結果鎩羽而歸,如今舒、顧兩家都傳出了許多不利于家族發展的丑聞,她們不能再做出什么事讓人抓了把柄,讓家族名聲雪上加霜,起碼現階段不行。
舒心就是抓著這一點,賭大夫人不敢強行動手,這些豪門世家的人最注重的就是在外的名聲,以前的舒心是舒家人,她同樣重視舒家的聲譽,是那種寧愿委屈自己也不愿讓家族蒙羞的人,可如今的舒心可完全不在乎這些。
她根本不懼任何威脅,對于油鹽不進的舒心,命門被握住的大夫人根本毫無辦法。
大夫人與馮氏一起回到了大夫人的“榕瑰院”,一進房門,大夫人壓抑的怒火便再也忍不住爆發,“嘩啦”一聲,雙手一揮將圓桌上的名貴茶具摔了個粉碎。
大夫人咬著牙,氣得急促的呼吸著:“舒心這個小賤人,我定要將她碎尸萬段。”
馮氏看著氣急敗壞的大夫人,擰著眉,抿緊了唇,她心中雖氣,此刻卻平靜了許多,大概是看到有人比她更生氣,相較之下,她心里倒是輕松了不少,一直想著該如何對付舒心的她,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眼中劃過一抹陰狠的光芒,勾唇冷冷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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