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他們敬奉那神像為祖先,但又很少進祖祀,所以我不知道什么消息。”小泥娃皺了皺眉頭,“其實我一直被封印,只是近萬年才被放入神像中,但我知道之前有別的息壤被放入其中,只是本源耗盡,死掉了。”
“息壤也會死?”洛玉面露驚愕。
“怎么不會死?”小泥娃激動起來,“赤海的侵蝕那么強,我被困在神像中,每日耗費本源才能維持島嶼不沉沒,若是這次沒能逃出來,再過一萬年,我也會死的。”
“這么說來,你逃出來侯,島嶼很快就會沉沒,元氏會搬走……”洛玉面露驚喜,“我們安全了!”
如洛玉所料,元氏一族近百來人,全部登上一艘詭異的黑船,朝著東方行駛而去。
扭頭望見最后一片土地被赤浪擊中,轉瞬消融,元氏族人的眼中閃過傷痛和留戀,玄黃界很大,但無一處像祖地這樣適合他們元氏一族。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留戀元氏祖地,身懷六甲的容氏伸手輕撫著肚子,暗自松了一口氣,離開祖地,就算肚子里懷的是一個女嬰,應該也可以留下吧。
元牧站在船舷邊上,死死盯著洛玉最后消失的海面,唇角緩緩上翹,便是他也無法長久地呆在這魔元濃郁的赤海中,足足一刻鐘了,洛玉都沒有冒頭,如今她就是想冒頭,怕也無法成功了,魔元應該已將她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后會無期!元牧嘴角噙笑,收回目光,轉身看向遠處,新的族地……
半月之后。洛玉才讓息壤落至地面,一陣天翻地覆,她與紅米被甩出了空間,噗通墜入赤海之中。
洛玉全身戒備,祭出紫鉉神槍準備與黑絲大干一場,卻發現黑絲極少,一刻鐘后。圍過來的黑絲被紫電消滅殆盡。而遠處的黑絲嚇得全都隱匿起來。
沒了黑絲,洛玉在赤海中沒有絲毫危險,她浮上海面。一眼望去,沒有島嶼,沒有彼岸花海,更看不見紅色屏障。
“難道整個封印都被破壞了?”洛玉蹙眉。“若是如此,赤海蔓延的速度會不會加快?”
紅米從她的手腕里爬了出來。嬌艷的花朵晃了晃:“除了最外層的屏障是阻擋赤海蔓延,其余屏障不過是為了一層層地吸取赤海的精華,就算完全被破壞,也不過讓赤海的威力增大。并不會加快蔓延速度。”
紅米數日前醒來的,見那一團粘稠液體吸收后,它順利結丹。實力大幅提升,此刻的心情格外的好。
洛玉的心情有些低沉。輕嘆一聲:“但愿吧。”不管是快是慢,整個玄黃界終將被赤海吞噬,不過時間長短而已。
“主人,我們要怎么回去?”紅米發問,打斷了某人的悲天憫人,“難道要游回去?”
呃,還是先解決近在眼前的問題吧,洛玉蹙起了眉頭,她身上倒是有一艘靈船,而若是靠她的真元包裹靈船抵御侵蝕的話,還不如直接游回去來得便宜。
至于在海面飛行,洛玉本能地有些不安,屏障消失,只要實力足夠,想來也是可以在赤海上暢游的,比如化神期的黎先生,那靈界下來的中年男修,還有離開此地的元氏族人,所以,還是謹慎些好。
宛若游魚一般,洛玉暢游于赤海之中,距離海面足有百丈之遠,便是海上有人,目光也無法穿透百丈發現她,而赤海阻擋神識,所以洛玉安全無虞。
五年后,洛玉依舊身處赤海之中,此時距離她與楚揚的十年之期只剩下一年了。
浮出海面,目光所及,依然是望不到邊際的赤色海面,眉頭一蹙,沉入海中,閃身進了空間。
空間比以往多了一份厚重,洛玉隱隱感到,此時便是裝入一水池的粘稠液體,空間也不會動蕩,可惜因屏障消失,粘稠液體也融入赤海之中,無法驗證此事。
如今火土水三系靈物已到位,只要再聚齊木系和金系靈物,她就可以結嬰了。洛玉翹起唇角,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物,這是十三年前九姐給她的,上面是秘境地址。或許,她能在那秘境中找到木系或者金系靈物,當然,若是都能找到那就最好了!
洛玉臉上的笑容加深,可隨即又皺起了眉頭,此時距離秘境開啟只剩下半年了,而秘境地址與楚揚所在的小島,正好一南一北,若是去見楚揚,怕是趕不上秘境開啟了。
東域,天玄宗,云霧峰。
清溪負手而立,身前站著一名俊逸男子,還有一名臉上帶著嬰兒肥的少年,這二人的眼神中皆帶著些許茫然,還透著或濃或淡的警惕。
清溪微微一笑,沖二人道:“你們的儲物器中各有一枚白色玉簡,取出來看一下,你們便會明白了。”
二人愣了一下,隨后查看儲物器,果然在其中翻到一枚白色玉簡,神識探入其中,臉上神情漸漸變了。
“洛雪……”俊逸男子低聲呢喃著,隨后沖清溪躬身行禮,喚道,“大哥。”
“小四,”唇角邊綻放一枚欣慰的笑容,清溪點點頭,“元嬰中期,不錯。”
宋寧微微一笑,臉上的笑容竟與清溪一模一樣,溫煦中帶著點淡然,十年前他結嬰成功,而后進入空間閉關。
空間與外界有十倍的時間差,也就相當于修煉了一百年。百年的時間,他從元嬰初期晉級至元嬰中期,這個進度不算慢,卻也不算快。
想了想,他開口問道:“小師妹他們有消息了嗎?”
“昆侖派天機殿傳來消息,他們極有可能被傳送至海域深處。”清溪望著他,問道,“還記得你進入空間的初衷嗎?”
“記得,”宋寧點頭,神情嚴肅,“如今也沒有變,等我拜見師父后,便啟程前往海域深處。”
尋找小師妹和洛玉師妹,是他進入空間閉關修煉的初衷,就算明知會失去記憶,但為了有足夠實力,他還是選擇進入空間。
而典籍中記載,海域深處是一片血霧,靠近者非死即傷,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