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蛻變

一五七章 定了吧?(一更)

建軍節到了,葉伯煊很忙,忙到連夜趕回一四二團后,人就開始連軸轉。

臨走前一天在車里,夏天告知他要請假在醫院陪老人,所以葉伯煊更是沒啥負擔地、跟戰士們風餐露宿加緊訓練。

野戰團向來就是哪里艱苦,就往哪里扎,訓練不分晝夜。

夏家那面的情況,葉伯煊認為夏天歸來接過了接力棒,他無須擔心。

該安排的都安排完,如果夏天不能應承下這點兒在他眼中不算難事的事兒,在他看來,那就不是啥合格的軍嫂。

他倆這情況,已經不錯不錯的了。看看其他人,家在外地,軍人家屬在家既當爹又當娘、伺候老人,又得下地干活的,夏天找了他,他自認為,那都要幸福死了。他從確定認準就是夏天那天起,他都要把她泡蜜罐里了……

建軍節期間,葉伯煊他父親葉志清更忙碌。每逢過年過節,各位首長都要四處走訪慰問。每天有開不完的會,看不完的演出,聽不完的報告……

這天,葉志清剛從外地回來,坐那算是歇口氣喝口茶,接過警衛員遞過的最新一期軍報翻看時,赫然入目的頭版頭條,就是夏天寫的宣傳邊防團山頂連的報道。

葉志清認真翻看著,似感同身受般聯想到在山頂連戰士們的辛苦與豪情。就如同國內形勢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改善戰士的生活訓練環境,也不是短時間上能夠完成的。

報道側面描寫了幾個邊防小戰士的日常生活,擺著例子跟大家闡述著邊防戰士的辛苦。故事雖然淺顯,卻深入人心、引人深思。

葉志清雖然早年征伐戰場氣吞萬里如虎,可他的的確確稱得上是野戰軍中的儒將。特別喜愛詩詞歌賦。欣賞有才華的年輕人。也陸續提拔過幾個真正的大才子。他身邊現在就有一名當年毫不知名的小兵,已經升職為了參謀。

葉志清看完報道后,盯著署名“夏天”兩個字深思幾秒,拿起電話讓機要秘書調出了夏天的履歷檔案……

夏天從范葭主任批準的三天假期過后,就完全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她和曾經帶過她的王麗娟前輩,也在建軍節期間下基層采訪,走進普通的士兵中去。跟他們共享屬于軍人的佳節。屬于軍人的歡樂。當然,還有想家的心酸。

她能夠完全投入到工作中,也是因為她奶奶在一天天的好轉。全家都有了笑模樣。感覺希望就像在眼前。

對于她家來講,如流水般的錢花出去了,如果沒有成效,夏天估計她爹和她小姑都得跟著一起倒下。心理壓力實在太大。

她姑姑每天都拿著紙筆計算錢。夏天每每看到那一幕,都對自己家目前的經濟情況感到無助也無奈。

沒辦法。大環境就是如此,其實家家情況都差不多。想想后世的生活,不也是這個樣子嘛,沒錢的如果生病。死、死不起,活,沒有錢救治。

她爺爺夏木頭最近總嘮叨:“攢、攢、攢。一場大風擼了桿兒。”

夏天還得兼任夏家這幾位的心理疏導師,因為連她哥夏秋嘴角都起了大火泡。夏天真怕大家伙想不開。還好。奶奶在一天天好轉,全家人都覺得,這就值了。

目前老太太的病情已經逐步穩定,簡單的話語已經能連貫說出,嘴巴也不歪斜,只有一側胳膊和腿,行動不似之前那般靈活。

夏愛琴這個親閨女始終沒回家。就跟蘇美麗一起給老太太每天按照飯點兒那么三頓地按摩、擦身。喂藥喂飯細心伺候照顧。

趙鐵柱給夏愛國匯來一百塊錢后,夏愛琴更是塌下心來地照顧。夏愛國也沒有提前打發夏秋回家。

夏愛國跟夏天說了,讓她告訴葉伯煊一聲,留下她哥,就是為了回去坐火車方便跟他合力照顧他奶奶的。可千千萬萬別再找車。那樣太麻煩。來時情況特殊,折騰也就折騰了。回去人都沒事了,沒那個必要。

宋雅萍雖然不會每天都必到查看老太太的情況,但也會囑咐老太太的主治醫師們多多給予照顧,多向家屬解釋清楚,盡量避免使用專業術語,怕大家聽不懂。

而這些照顧,夏天并不清楚。夏天對宋雅萍那天的態度和話語,有點兒耿耿于懷。這人啊,心眼兒就是長歪的。誰都不能避免。

這要換做蘇美麗揍她一頓,估計她哭過一頓,沒用幾天就能忘了她娘是因為啥揍的她、罵的她。

可宋雅萍,未來的婆婆,那天的態度上,就能讓夏天記一輩子。翻來覆去地跟那兒尋思,你為毛啊?到底是為毛那么高高在上,我送蘋果送出錯啦!

再過幾天,夏家人就要返回梨樹村了。夏天在那三天休假里,是日日泡在醫院里,天天守著她奶奶。跟個小話癆似的給她奶奶講這次出去采訪的事兒,外加摻雜一些關于后世外面的世界能啥樣,勸說您老得身體健健康康的。

老太太也不是悶性子,錢都花了,她上火。可不能白花啊,特別配合醫生治療。能第一句說出連貫的話就是跟夏老頭告狀:“咱大孫子真跟李老蔫兒那媳婦扯里根愣啦?”

夏愛琴疑惑,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老娘糊涂了。

夏老頭嘆氣:“你聽說了咋地?”

“李寡.婦跑家跟我說的。給我氣到這了,我一下子就摔炕上了,她就跑啦!”老太太還用她那只靈活的手比劃著心臟的位置。

老太太提起這茬就倒氣。蘇美麗怕再給氣犯病氣嚴重了,還得繼續搭錢,一個箭步就邁到老太太跟前勸:“娘啊,咱還是先顧自己個兒吧。你要是又被這亂遭事兒氣嚴重啦,可咋整啊!”

“咋回事啊二嫂?”

夏天“有幸”在三天的假期里,聽了蘇美麗講述的完整版。鬧了半天兒,她奶奶生病有內情。

夏老頭緊著重復磨叨:“作孽啊作孽啊。”

夏愛琴聽完。擼胳膊挽袖子就咬牙切齒地承諾:“你等我回去的!你等我回去的!”

夏秋在旁邊聽的臉色漲紅,還沒有夏天看起來從容呢。夏天一個大姑娘家跟著瞎摻和還咨詢呢:“不離婚呀?”

“離婚啦,張巧吃啥喝啥能有現在過的好是咋地?”

甭管夏家人從清醒的老太太口中,聽到緣由后有多氣憤,此事現在天高梨樹村遠,一時也沒法說道說道。

葉家客廳里,葉志清難得的早歸。放下文件包。伸手接過宋雅萍遞過的茶水杯,跟宋雅萍告知:

“咱那個打了報告的準兒媳,我今兒看了下她當兵后的履歷。還是很優秀的嘛。

嗯,就明天吧,我明天晚上盡快趕回來。趁著人家家人還沒走呢,見見面。聊聊之后的事。

按理人家老人家住院啦,咱們這種關系都理應去探探病。唉!忙啊。這事兒上,有些失禮了。你的意見呢?”

“我的什么意見?”

“你看看你這人,你是伯煊的母親,跟那女孩見過幾面了。那家人也在你那住院,你直面接觸的感受更深,怎么可能沒有想法和看法呢?”

“我的意見啊。呵呵。這可你問我的。那女孩子性格好聽點兒叫開朗,我要是找茬聊呢。就是太大大咧咧。生活習慣上,好聽點兒的說法是不拘小節;難聽點兒的評價是活的粗糙。為人嘛,目前看來還算實在。”

“為人實在就是難得的品質。”

“實在到不會拐彎聊天。想啥說啥,都不打草稿琢磨琢磨。”

“按你那意思,就沒有明顯的優點啦?”

“有。確實很明顯的特點。和她相處的不累,情緒都擺在臉上,我都不用猜。不高興了,臉都發紅,表情嚴肅,啪嗒就能撂臉子。”

葉志清哈哈大笑:“沒有那么糟糕吧!真那樣,咱那團長兒子怎么會瞧上。你也不會盡心盡力地替她操心她家人了。”

“老葉,你也不用給我戴高帽。你兒子前幾天回來那次,我剛說幾句那姑娘的不是,他就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最后都跟我拍上了方向盤了。那臭脾氣都是隨你。

我也不愛管他了。我算發現了,我越管伯煊和伯亭,那倆孩子就越跟我作對。我這個當媽的是為了什么圖的什么啊!

如果反對有用、我說話有分量,兒子就不會三十歲了才打戀愛報告。我也想通了,就當他們是緣分。”

葉志清拍拍老妻保養得當的左手,露了點兒笑容安慰:

“你是他們媽,你不管他們,誰管他們。你也知道伯煊都三十了,是到了必須得抓緊張羅的年齡。我看我那些老伙伴都含飴弄孫,羨慕死了。

再說軍人的工作都很忙碌,這一點你感觸最深。你就想啊,人這一輩子忙忙碌碌,風雨來雨里去的,如果婚姻的選擇上不能順心順遂,那有什么意思!

我特意查看了夏天小同志以往的表現,各方面的成績都很過硬,這孩子本質不錯。得嘞,咱倆口子早點兒休息。明天見面,你給那姑娘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好好安排安排!”

葉志清說完就去拽宋雅萍的手。

“是啊!再不見面確定下來,肯定更風言風語的。你都多大歲數啦,還拉拉扯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