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只有嘎吱嘎吱如耗子的聲不時的傳來。
“展硯別翻身了,吵著螺兒睡覺了。”顧展碩小聲地嘀咕道。
“二哥,還在為楊太太的話煩心啊!”顧雅螺雙手反剪枕在淡笑道,“還是想房東太太是不是好人?二哥這和我們有關系嗎?你認為媽的案子結束了,我們還會住這兒嗎?”
“螺兒說的對,你啊!別多想了。真是個傻瓜!”顧展碩揉揉他的腦袋道,“趕緊睡,半夜咱們起來得去看死者的?”
“那個大哥、螺兒我跟你們一起去。”顧展硯抓著他的手道。
“呵呵……好!”顧展碩抓著他的手拍拍慢慢地就睡著了。
夜半三更
“噓噓……”顧雅螺站在床邊拍拍上鋪地他們道。
“展硯起來了,該走了。”顧展碩坐起來拍拍睡的死死的顧展硯道。
顧展硯一咕嚕爬起來,揉揉自己的臉,“走吧!”
三個人順利的混入警署,停尸間建在地下一層,所以法醫鑒定處也在地下一層。
同其他樓層不一樣,地下一層很冷清,安靜到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還有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走廊上只有幾盞夜燈,散發著昏暗的燈光。
“大哥,你說這里會不會鬧鬼啊!我怎么感覺陰風陣陣的。”顧展硯搓搓自己的胳膊道。
顧展碩捂著他的嘴在他耳邊小聲道,“不許說話,把人招來了怎么辦?”
顧展碩走到一處門口,伸手一推,手接觸到冰冷的門把手,他生生的打了一個冷顫。
“門鎖著呢!”顧展碩著急道,“我們進不去怎么辦?”
顧展硯扯扯他的胳膊,嚇得顧展碩一哆嗦,差點兒坐地上。
“弟弟,你別站在我背后好不,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顧展碩上下牙齒打著顫說道。
顧展硯指著房門頂上的門牌兒道,“大哥我想說這是法醫鑒定處!”
“大哥逝者在停尸間啦,”顧雅螺指指旁邊不遠處的房間道。
“怎么沒有進行鑒定嗎?”顧展硯好奇地問道,“是不是因為假期的關系。”他猜測道。
“和假期無關了。有名譽有地位的人,尸檢沒有家人在場是不可能做的。
從英國到香江的飛行時間要十多個小時,這就給了我們時間。”顧雅螺說著,從兜里掏出細鐵絲,在鎖頭上輕輕一搗鼓,法醫鑒定室的門就開了。“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拿兩副手套。”
咯吱……咯吱……
大門發出令人頭皮發麻難聽的嗓音。
嚇得顧展硯和顧展碩兩人不自覺的捂住了耳朵。
“你們在外面等我!”顧雅螺搖頭看著他們雙腿打顫硬撐的模樣笑了出來。
那細碎的笑聲,帶著回音在黑暗的房間內,顯得更加的恐怖。
“不怕的!平時不做虧心事,夜晚不怕鬼叫門。為了媽,我們不怕的。”顧展硯結結巴巴地說道。
兄弟倆識趣地站在了門口,踮著腳透過門上的玻璃時不時地朝里看。
顧雅螺抹黑進了房間,濕冷的空氣撲面而來。
房間并不黑暗,由于房門上嵌著玻璃,樓道的燈光正好照射進來。
可以讓她清晰的看見工作臺上纖塵不染,各種器械和解剖工具,都按照一定的規律擺放著。
顧雅螺只拿了兩副手套就出了法醫鑒定室,三人走到停尸間,“誰跟我進去。”
“我吧!”顧展碩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拳頭給自己壯了壯膽,視死如歸地說道。
“那我留在這里放風。”顧展硯趕緊說道,看著顧展碩要推開門,害怕地又道,“那個大哥,螺兒可不可以快點兒出來。”
顧雅螺輕輕一推,房門開了,房間里同樣是漆黑一團,比法醫鑒定室還黑,比樓道里更加黑暗,因為房門上沒有嵌玻璃。
樓道里還有一點兒光線照進來,房間里一點光都沒有。里面靜悄悄的,溫度也低得很。
顧雅螺邁了一步,用手摸到了門口的開關,按了下去。
房頂的燈亮了,白熾燈發出雪白的燈光驅散了黑暗。在黑暗中的時間長了,覺得光線有些刺眼。
顧展碩手遮在額前,過了一會兒才放下手。
顧雅螺已經開始拉開停尸柜一格格的抽屜,“不是……”
尸體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面容嚴重的扭曲變形,“嘔……”顧展碩扶著墻干嘔。
“那個大哥,是我大意了,抱歉!你先轉過去,找到了我叫你。”顧雅螺趕緊說道。
顧展碩想了想,“螺兒不怕,我也不怕。”
“大哥,這可不是逞強的時候。”顧雅螺溫和地看著他笑道,“轉過去。”
顧展碩慢慢地轉過去,“螺兒,有事叫我啊!”
顧雅螺莞爾一笑,眼神泛著柔柔的暖意,接著抽開抽屜。“不是……”
“找到了。”
顧雅螺看著要轉過來的顧展碩趕緊說道,“等等大哥,你別轉過了來了!拿出紙筆記錄就好了。”
“哦!”顧展碩卻還是慢慢的轉過來,看見尸體雖然早有準備卻沒有想象中那么惡心,像是睡著了一樣,很安靜。
“我可以的。”顧展碩拼命給自己打氣道。
顧雅螺套上手套,開始摸,“死者正直壯年,死亡時間根據尸體呈現的狀況,判斷應該是今天上午,八點半到九點半。”
“等等!螺兒,我們和媽出來的時候,是九點十五分,從我們那到達案發現場那個路段最快也得二十分鐘。加上今天人多,肯定超過半個小時。”顧展碩雙眼放光高興地說道。
“嗯哼!”顧雅螺清清嗓子,亮晶晶地雙眸看著他。
“繼續,繼續。”顧展碩尷尬地說道。
顧雅螺繼續道,“他的身體素質極佳,足下生繭,有零星的小傷疤,顯然經常跑步鍛煉。”她又執起他手臂,查看他的手腕袖口處,袖扣完好無損,摩挲著袖扣黑眸輕閃,繼續查探手部情況,“手部虎口處有繭子。”她摸了摸,仔細想了想才道,“看來他是個擊劍高手,指甲經常修剪……”
“擊劍高手,也就是說他會功夫嘍!”顧展碩驚喜地說道。
“大哥……”顧雅螺撅著嘴道。
“繼續,繼續!我不說話了。”顧展碩這時候也不覺著害怕了。
顧雅螺定睛看著指甲里面的東西,“憑直覺這是皮膚組織,可惜無法進一步檢驗。”
檢查了左右兩條胳膊后,來到了頭部,“致命傷在后腦,死者身上沒有防衛造成的傷痕,這說明襲擊發生的很突然,猝不及防。呵呵……”
顧展碩聽到她的笑聲,在這停尸房內真是滲得慌。“螺兒,你笑什么?”
“我是笑,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顧雅螺整理一下,消除自己的痕跡后,直接把抽屜放回去。
逝者的整個后腦已經被打的變形了,看來是為了掩蓋自己左撇子才這般狠厲。
“走吧!大哥,不用看了,剩下的交給法醫,尸檢報告我們可以從律師那里看到。”
話音剛落,顧雅螺一個箭步沖向門口摁下了開關,房間頓時黑了下來,打開房門,“二哥!有人來了。”一下子把顧展硯給拽了進來。
猝不及防的顧展硯由于先聽到顧雅螺的聲音,好歹沒有凄厲地叫出來。不然真是甕中捉鱉,慘了!
“沒……”顧展硯剛小聲地嘀咕一個音,就聽見凌亂的腳步聲。
三人蹲在門后,墻角處,屏住呼吸。
蹬蹬……皮鞋敲擊著地板,兩個人的腳步聲,在暗夜里發出很大的聲音。
由遠及近地靠近了他們,突然他們頓住了腳。
“誠哥別看了,法醫室沒人的。不怕從里面躥出來鬼啊!”阿彪熟悉的聲音又傳來道。
“你別站在我后面怪嚇人的。”誠哥正趴在玻璃窗拿著手電筒看著法醫室,被他給嚇的差點兒拿不出手電筒。
“今兒真倒霉,年初一讓我們值班!”阿彪滿腹牢騷道。
“你小子走狗屎運了,碰上這么大的案子,又這么快的破案,嘿嘿……等著升職加薪吧!”誠哥眼睛四處瞄瞄高興道,這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兒了。
“借誠哥吉言,要真是升職加薪,到時候我請吃飯!”阿彪這嘴也跟摸了蜜似的,諂媚道。
兩人說著話,想著美事,也算是給自己壯著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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