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看著誠哥繼續往里走,于是趕緊上前拉著道,“誠哥前面是停尸房了,怎么可能有人啊!這大白天都沒人敢來何況是晚上。”
誠哥手握著門把手,“還是進去看看的好!”
“我不要,里面很恐怖的。”阿彪堅決搖頭道,雖然在兇殺組,可真不愿意見那場面。
阿彪受不了這里的氣氛,“走啦!走啦!你不走,我走了啊!”
誠哥已經推開了停尸房半扇門,閉著眼睛朝里面瞄了一下。“等等我!”
感覺陰風陣陣,嚇得松開了門,砰的一聲,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追了過去。
兩個人的步聲由近及遠,漸漸消失在了顧雅螺耳邊。
“呼……”顧展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真是嚇死我了。”
“可以走了嗎?我可不想在這里呆著。”顧展硯看著黑漆漆的房間,“我總感覺到黑暗中似乎與一雙眼睛在窺視著我們,這汗毛都立了起來,脖子后面直冒冷氣。快走,快走!”
顧雅螺脫掉手套,塞進了兜里,回去在處理手套。先領著他們二人順利從警署出來了。
“怎么樣,怎么樣?”顧展硯迫不及待地問道。
“給你,給你!”顧展碩把剛才寫的報告給了顧展硯。
而他則站在路燈下看了起來,顧雅螺背著手,踱著步,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問道,“看出什么了嗎?”
“真的是熟人干的!尸身上沒有任何自衛而留下的傷痕。”顧展硯激動繞到顧展碩的背后,手里朝他的腦袋上砸去,“假如兇手是左撇子的話,那么致命傷在左腦,就又有一個強有力的證據,證明媽不是兇手。”
“咦!總覺得的少了些什么?”顧展硯摩挲著下巴道,“對了,這上面怎么沒寫致命傷啊!”
“你覺得兇手會留下這么明顯的證據嗎?”顧雅螺挑眉輕問道。
顧展碩則回道,“后腦被打的模糊不清了。”
“我明白了。”顧展硯恍然道,“那怎么辦?這下還怎么救媽?”如焦躁的老母雞似的,不停地來回踱著步。
“接下來我們怎么做!”顧展碩問道。
兄弟倆焦急地齊齊地看向顧雅螺,那架勢一切聽憑差遣。且他們相信有螺兒在媽一定會沒事的。
凌晨的夜里,街上空蕩蕩的,幾乎沒有行人,只有他們兩人既興奮又忐忑!
“等!守株待兔嘍!”顧雅螺明眸輕閃,微笑道,算時間應該來了。
“誰是兔子啊!”顧展硯問道。
“啊哈……兔子來了。”顧雅螺拉著兄弟倆躲進了陰影中。
“哪兒來了。”顧展硯看著空空蕩蕩地街道問道。
“噓……來了。”顧雅螺捂著他地嘴,指著拐角處緩緩行來的一隊車隊。
“這么大場面,警車開道。”顧展碩看著由遠及近來了一流清一色黑色的小轎車。
其中最獨特的就是一輛勞斯萊斯幻影vi,正是如眾星拱月一般,處在中間。
對于普通人來說,勞斯萊斯幻影是遙不可及的,它是彰顯貴族的車型,任何品牌都無可代替。尊貴高貴的無懈可擊,不愧有上帝之車美譽!
一葉而知秋,只看這個排場,就能感覺到這些老牌貴族外加財閥經過上百年積累沉淀下的財富實力,有何等的強盛。
就如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貴族有的只是虛銜,外強中干空架子。
車隊直奔警署而去,停好之后,從周圍的車上下來的,先是短發壯實如山的黑衣保鏢,下車之后警惕地看著四周。
隨后再有幾位人員下車,快步跑向中間那輛勞斯萊斯。
顧雅螺一看他們卑躬屈膝,諂媚、討好、尷尬、一副我該死,想靠近不敢靠近的模樣,就知道是港府的高層。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治安如此之差確實該死,一幫子酒囊飯袋,估計事主恨不得吃了他們。
顧雅螺注意到從最后幾輛車子下來的人,從他們神態上就知道是隨行的法醫和蘇格蘭場的人。
車門打開,先有一位穿著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走了下來,他輕輕一側身而后走下一位金發少年。
哦!從樣貌上看,伯爵兒子也來了。
中年男子從車上下來瞟了一眼港府高層,唯唯諾諾的幾個人,立馬噤聲。
金發少年輕輕一點頭,中年男人才率先朝警署走去。
顧雅螺眼眸微微瞇了起來,眼帶玩味笑意打量著悲痛的金發少年。
阿什利接到父親被搶劫謀殺的消息是出離的憤怒,看著港府的那些人恨不得抽他們筋,扒皮拆骨。
突然他一個凌厲的眼神帶著瑟瑟寒風,射向了顧雅螺他們三人所在的黑暗中。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一相交便各自散開了。
阿什利不動聲色地跟著中年男子帶著疑問進了警署。敢這般大大方方的讓他發現,是誰?好在沒有惡意。不然的話讓你有來無回,湛藍的雙眼急劇著能毀天滅地的風暴。
顧雅螺輕撫額頭,唇角微微勾起,從他犀利的眼神中可以判斷,伯爵兒子不可小覷,不若他外表那般人畜無害。
“走啦!”顧雅螺拉著僵立在當場的兩個哥哥道。
“嚇死我了,他的眼神好可怕,泛著死氣。”顧展硯拍拍自己的胸口道。
“媽怎么樣?螺兒你說咱能斗的過人家嗎?殺父之仇,如果他認定是媽干的呢!”顧展碩蹲在地上雙手抱頭道,“人家捏死咱如踩死螞蟻一般。”
“媽又沒有殺人,他高高在上,就算是上帝他也得講道理的吧!”顧展硯大大咧咧地說道,“香江是法制社會!”
顧雅螺搖頭失笑道,“天真的二哥!”接著蹲在地上握著顧展碩的手,“大哥,抬起頭來,看著我!”
顧展碩抬眼看著她,顧雅螺認真的一字一句地說道,“大哥,我保證媽沒事的。”
顧展碩突然抱著她,“螺兒,有你在真好!”
“傻哥哥!”顧雅螺輕撫著他的后背來,“打起精神來,迎接接下來的硬仗。”
兄妹三人漫步回家。
阿什利認完尸體,雙眼哭的紅腫,哽咽道,“羅伯特,我想見見嫌犯。”
“知道了。”被稱為羅伯特的中年男子看向當地的警察道,“我們要見見嫌犯。”
“好的,好的。”
一行人一起到了關押嫌犯的監房,陸江丹睡不著,蜷縮在角落里。
“陸江丹!”
陸江丹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頭緩緩地抬了起來,雙眼無神地打量欄桿外的一行人。
阿什利只看了一眼,閉了閉眼睛,“羅伯特,我們走!”語音清冷不帶一絲感情,雙眸寒冰似鐵。
呼啦啦一行人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陸江丹出神地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的。
阿什利坐回了車上,砰的一拳打在座椅上,滿臉怒容道,“!他們從哪兒找來一個垃圾女人來做替罪羊,糊弄我。爹地會被她謀殺,爹地一只手就能捏死她!”一只手攥緊了拳頭,咔吧作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真當我是瞎子。”
羅伯特翻開從警局帶來的筆錄道,“從警方給出的初步檢驗報告,英鎊上有她的指紋,兇器上也有她的指紋。單單就這兩條證據,足以判她死刑了。”
“少爺打算怎么做?”羅伯特問道。
阿什利湛藍的眼睛瞇了起來,眸光幽冷,壓抑著怒氣,聲音低沉道,“告訴我們帶來的人,全力給我追查真兇!爹地肯定是被熟人謀殺的。打電話查一下出入境記錄,誰近期離開英國,誰近期入港。”
又悲痛道,“明兒向外界發布伯爵逝世消息。”
“是!少爺。”羅伯特應道。
“給報社打招呼,大張旗鼓地報到劫殺案的嫌犯已逮住,不日受審的消息。”阿什利食指輕叩著自己的膝蓋道。
羅伯特遲疑了一會兒又道,“少爺,那個女的怎么辦?”
“你也說表面證據成立了!”阿什利冷冰冰地說道,一股濃厚的黑暗氣息頓時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她是死是活關他什么事?敢染指爹地錢真是不知死活。
羅伯特拿起車載電話,發出一連串指令。
他放下電話心疼道,“少爺?人死不能復生……”
“我沒事!”阿什利眸中閃過一道冷光道,話落便輕輕地閉上了眼,隔絕了一切。雙手交疊在小腹上,沿路的光影掠過他略顯稚氣深邃的五官,已隱隱有了帝王般的氣勢,也更加讓人覺得深沉莫測了。
羅伯特又問道,“少爺我們現在去哪兒!來的匆忙,恐怕別墅一時半會兒不太方便。”
“半島酒店。”阿什利幽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