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爵沒了,對于龐大的家族來說,接下來的爭權奪利,順利交接才是重頭戲。這兩天忙的阿什利焦頭爛額,要想順利接管爹地留下來的事業,還得與那些老狐貍周旋。
兩天后各大報紙的晚報大肆報道新春劫殺案。
而這一天也是陸江丹第一次過堂,時間定在下午。
這一天一大早,兄妹三人在天沒亮,房客們還沒起床的時候就起來了。
一來避開尷尬,二來鍛煉身體,從停尸房那天早上回來就開始的。
想要強大,先從強大身體開始。
三人擠在衛生間里,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傾瀉而出。三人輪流快速的洗臉刷牙,然后進屋穿上外罩,便蹬著已經有些破舊的球鞋跑下了樓梯。
天還沒亮,空氣中有些濕冷,深吸一口清涼的新鮮的空氣,讓人精神為之一震。頓時讓睡眼朦朧的兄弟倆清醒了過來。
兄妹三人跑在街面上,四周空蕩蕩的不見人影。
一路順著街道跑出了街道兩旁林立的高樓,跑到了海邊,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海水的腥咸。
凌晨四點海邊根本不見人影,耳畔回響著的海浪拍打的聲音,還有海鳥嘰嘰喳喳輕靈的叫聲。
一個小時跑下來,在冬天里顧雅螺額頭出汗了,雙腿隱隱有些發軟,不過還好。
顧雅螺靠在海邊的大礁石上,遠眺的海水,眼里滿是寧靜。
顧展硯則不客氣的撲通一下跪倒在沙灘上,“不行了,不行了!”他大口大口的如風箱似的喘著粗氣。
“二哥,起來,剛跑完別這樣對身體不好。”顧雅螺笑道,和顧展碩一左一右把他給拉了起來。
踩在松軟的細沙上,顧展硯如踩在松軟的棉花上,一軟一軟的,“今天媽上庭!不知道會怎么樣。”
“第一次過堂只是問是否認罪而已,刑事案件須在高等法院審理。”顧雅螺接著安慰他們道,“放心吧!沒事的。”
“是啊!瞎擔心,咱們做足了準備了,媽一定會沒事的。”顧展碩抓兩人的手道。
深深吸一口氣,顧展碩朝著大海大聲的呼喊道,“媽你一定會沒事的。”
“我一定要賺很多很多錢,不在讓媽和大哥、妹妹吃苦、受窮。”顧展硯大聲喊道。
看來前天晚上那一幕超豪華的陣容把顧展硯這小子被刺激的不輕。
三兄妹相視一眼,一起又喊,“我們的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真是長虹貫日,氣如虎,象蒼鷹在風雨中翱翔,似浪花在海浪中搏擊。面對命運,唯有奮力搏擊。
驚得海鳥四處亂竄,三人相視一笑,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空中,合著海浪聲,漸漸安靜了下來。
顧雅螺唇角微翹,眼帶笑意地看著他們兄弟兩個,緊緊握著兩人的手,未來一定會好的。
“歇息夠了!接著跑。”顧雅螺松開他們的手,雙手抬起放于腰際,朝兄弟兩人使使眼色,再次邁開步子在沙灘上跑了起起來。
天色微亮,三個嬌俏地身影奔跑在沙灘上,相對于前面的輕松,雙胞胎狼狽的追在顧雅螺身后。
顧展硯雙手扶膝,嗓子如冒煙似的干疼,“哥……哥,看腳印,腳印。”他拽著顧展碩指著沙灘上的腳印道。
“哥,發現沒,螺兒每一次邁步,這步伐間距一模一樣的。”顧展硯蹲在地上還仔細的丈量了一下,抬眼震驚地看著顧展碩,“哥!”
“想什么呢!螺兒是我們的妹妹。”顧展硯拽起他道。
“對螺兒是我們的妹妹。”顧展硯釋然一笑,憋了一肚子的話,在妹妹兩個字中煙消云散。
短短幾天生活如同過山車一般,起伏巨大。他們就像是被趕的鴨子似的,被迫一次又一次接受目不暇接的沖擊,來不及消化的迅速地成長。尤其是母親被抓,他們從不知所措感覺天塌了,到現在有章有法而不是驚慌失措,只會哭,等待命運的審判。
什么時候開始的?螺兒病好之后變得好像無所不能,不說這一手功夫,現在連死人都不怕,驗尸這種專業技能她也會。
以前能一眼看穿,清澈如水的妹妹。現在身上如包裹著層層迷霧般,讓人說不清,看不透。
偏偏她看著他們讓人兄弟倆壓力倍增,甚至不敢與之對視,想問卻不敢問出口。
這樣神秘莫測的妹妹他們感激!但喜愛她的之情不會變,她是他們的妹妹,甚至無形中還多了份崇拜!
跑在前面地顧雅螺眉眼含笑,心中暖意融融。步子越發的輕快了起來,唯有經過長期嚴密訓練的人,才會在邁出每一步時,步距做到分毫不差。
跑步后,在顧雅螺的帶領下,兄弟倆跟著她在海邊做起了伸拉運動,抻展肌肉,靈活的轉動每一個關節。舒經活脈,緩解劇烈運動后身體緊繃的肌肉,呼吸吐納,調理氣息。
做完一系列的動作后,時間已經早晨六點多了,慢慢地朝回跑去,街上陸陸續續出現人影,街邊的茶餐廳相繼開張,濃濃地香氣撲面而來。
“大哥、二哥,吃完早點再回去吧!”顧雅螺道。
“好啊!好啊!跑了這么久,肚子早就餓扁了。”顧展硯拉著他們倆就隨便進了一間茶餐廳。
這時的茶餐廳里面已經有不少人進去吃早餐了。
一見有人進來,伙計立馬過來,三人點了地道的奶茶三杯,西多士,牛肉包,量足足的擺滿了半張桌子,三大碗餐蛋面。
真是中西都有,運動量大,又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定要吃飽為止。
吃完早餐,到收銀臺付完帳,三人出了茶餐廳。
這時候街上就更熱鬧了,今兒開始上班,年輕的行人步履匆匆的。
而老頭老太太則拎著菜籃子,去菜市場買菜,熟練的跟老板討價還價鬧哄哄的。
沉寂了一夜的城市,漸漸的蘇醒,開始鮮活了起來。
兄弟倆回到家拿起蛇皮袋,推起小推車,開始撿汽水罐和紙箱子。
讓人意外的是他出去撿汽水罐時,遇見了年三十打架的五個小子,他們如約把撿來的汽水罐交給顧展碩兄弟倆。
顧展硯大為不解,顧雅螺則莞爾一笑,估計是嚇怕了,不得不、不敢不來。
更大的原因則是,有兩個混校外的,正打算輟學干脆跟著大哥道上混了。
發生了一件事令他們改變了想法。
就在昨天,他們所跟的大哥和另一街道的大哥雙方為了爭地盤,發生沖突,火拼。
一時間血流成河,死傷了不少……
這一直觀的鮮血淋漓的事實擺在眼前,讓他們不禁冷汗漣漣。
如果不是為了早點兒還清欠顧雅螺的一千元錢,他們起早貪黑的撿汽水罐,僥幸的躲過了一劫。
那么他們也許就是其中一員,要么在關在警局,要么躺在醫院。
那么下一次,會有這么幸運嗎?
浪子回頭金不換,五人削發明志,重新做人。
喜得他們的父母是求神拜菩薩……
顧雅螺呢?則捯飭一番游走于地下賭場。
香江賭博雖然不合法,但越是禁什么,越是興旺,國人賭性堅強。
且地下賭場也沒有年齡規定,有錢的就是大爺,誰都可以進。
顧雅螺裝得就像是有錢人家的敗家子似的,輕易的就進去了。
對于賭以她現在的內芯兒,強大的靈魂,無論是記憶力還是計算能力,甚至是察言觀色都遠超常人。所以無論是賭大小、輪盤,梭哈還是德州撲克幾乎都穩贏不輸的。
如此下來,一家贏個萬兒八千就撤,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深得主席他老人家的教導。
這樣匯總下來,這腰包就鼓了起來,荷包麥克,麥克!
起碼短時間無須為錢發愁,可以專心于陸江丹的案子。
當然以她現在這副小身板不是沒有不長眼地跟蹤尾隨者,不過以她的能力,早就把人甩的十萬八千里了。
本席裁定被告陸江丹,被控于本年二月六日搶劫謀殺英國籍白人男子羅迪克威斯敏特,表面證據成立,被告暫時無須答辯,押回警方看管。等候轉解高等法院候審。
當天的晚報和第二天的晨報:報紙的頭條的標題就是:
年初一命案女疑兇今過堂,證據確鑿,謀殺罪名成立還押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