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
陳安妮眼見著一臉輕松的顧雅螺走了出來立馬迎了上去喊道,“出來了,出來了!”
可見這著急程度一點兒不比陸江丹少。
陸江丹和顧展碩他們急急地跑了過去,“螺兒怎么樣?”
顧雅螺還沒說,旁邊的仙蒂就先高興道,“不用擔心,顧雅螺同學測試的非常棒!”這下子她是徹底放心了,最重要的是在校長面前露了個臉兒,高興地又道,“開學你們直接來找我就好了。”
仙蒂體貼地把他們送到了大門外,才轉身回了學校。
“他二舅媽,仙蒂怎么前后判若兩人啊!”陸江丹好奇地問道。
“螺兒,進去測試發生了什么事?”陳安妮看向顧雅螺問道。
“就是簡單的測試了,我也不知道。”顧雅螺聳聳肩攤開雙手無辜道。
“算了,別多想了。咱們還得趕去男校中學,展碩和展硯還得面試呢!”
陳安妮想破腦袋都想不通,她干脆不想了,伸手攔截上路邊的人力車。
沒錯,人力車就是舊時的黃包車,現如今依然穿梭于城市中。
顧展碩和顧展硯面試也非常的順利,顧雅螺摩挲著下巴一個、兩個都這樣,不會這么巧合吧!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自己的程度不說。
學習這種事情,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時間和經歷花費在了撿汽水罐和紙箱子上面,顧展碩的學習成績那是直線下降。
顧展硯的成績也只是保持在跟得上的程度,所以這倆小子經常一前一后的把考試卷換換名字,兩次遞給陸江丹檢查,這一招‘偷龍轉鳳’愣是讓玩兒到現在沒有發現。
不過顧雅螺看著陸江丹看著顧展碩松口氣的樣子。也許是早就知道,不愿意在苛責孩子。
顧雅螺心里好奇了,到底誰幫了他們。
這讓她想起了通過電話的金發小子,會是他嗎?拇指摁著太陽穴,食指摩挲著額頭,如果是他的話,一通電話的事。嘴角滑過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真是的!
不過對于他的‘好意’。顧雅螺收的心安理得。
陳安妮高興道,“沒想到這么快就結束了,我以為得好長時間。看來你們的功課都沒有落下。”
“走回去向外公、外婆、大舅、大舅媽他們報喜去。”顧展硯高興地又叫又嚷道。
五個人坐著黃包車回了家,餐廳內,坐在收銀臺上的江惠芬一看見他們下車,就蹬蹬地跑了出去。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面試沒有成功嗎?”江惠芬面帶愁容的胡思亂想道。
顧展硯抓著江惠芬的手,搖晃著高興地宣布道。“成功了,外婆。”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外孫、外孫女是最棒的。”江惠芬一副與有榮焉地樣子。
“走走,咱們進去。”江惠芬拉著他們朝餐廳走去。
“媽我們不進去添麻煩了。我們上去幫大哥。”陸江丹說道,她現在可真是應了那一句人逢喜事精神爽,氣色好的很。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十多歲。
這曾經住了十來天班房的經歷,也漸漸拋卻了腦后。
“好好。中午的時候我們再聊。”江惠芬想想現在餐廳正忙,也沒時間招呼他們。
“媽,我們先上去了。”陳安妮比劃了個打電話的手勢道,“我給江帆報喜去。”
孩子們很爭氣,這下子不用再求人了。
“去吧!去吧!”江惠芬笑道,她也得趕緊進去向老頭子報喜,透過玻璃能看見老頭子探頭探腦地樣子。
江惠芬進了餐廳比了個ok的手勢,陸忠福面無表情地扭過身去,不過這嘴角上彎,眉眼帶笑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陸嬸,剛才那個是你女兒江丹吧!”其中一個食客問道。
“良伯,是江丹!”江惠芬應道。
“真是恭喜你了。”良伯說道,“我們本來還以為江丹這次在劫難逃了。想不到鬼佬這一回判的還挺公平、公正的。”
“就是,就是。”其他食客紛紛說道。
“你看今兒的報紙頭條還紛紛刊登出來了,可真是鋪天蓋地啊!”良伯拿著報紙揮舞著道,“真是不惜筆墨,這溢美之詞跟不要錢似的,上面可是極力大肆宣揚鬼佬和華人平等呢!看得我牙疼……”
這時間來茶餐廳進餐的都是上了年紀的街坊四鄰,彼此都認識,說起話來也沒啥好顧忌的。
“聽他們鬼扯吧!這一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良伯絮叨道,“我可是記得,香江剛開埠時,我們的地位有多低,這是我們幾代人自己爭取過來的,絕不是靠他們施舍來的。”
“這一次真的要感謝那些報紙搖旗吶喊了。”江惠芬同意道,由于媒體的大肆報道,他們必須規規矩矩的審,不敢草率妄加判斷。
良伯感慨地講起了古,聽得眾食客津津有味兒的,一起消磨時光。
陸江丹和三個孩子上了天臺,陸江舟已經騰空了房子,正帶著工人忙著接上下水,接電源。
正在架線的陸江舟一看見他們到來便從梯子上下來,走了過來道,“這么快就回來了,怎么樣?”
“當然ok嘍!大舅。”顧雅螺走進房間笑著說道。
“螺兒別進來,里面亂哄哄的,別把衣服弄臟了。”陸江舟出聲阻止道。
“大哥,用不用幫忙!”陸江丹卷起袖子道。
“不用,不用,我們人手夠了。”陸江舟擺手笑道,“這種小事哪里還用得著你們動手啊!這是我們男人的事。快去樓下歇著,不想歇的話,上街逛逛也行,就是別再這里搗蛋。”
“好好,我離開。”陸江丹無奈地笑了笑。笑得別樣的甜。
“媽,咱們去那邊談談。”顧展碩指著房頂另一端道。
冬日的暖陽,照在人身上非常的舒服。
陸江丹看見顧展硯坐在房頂邊緣上,“展硯,快下來,你坐在那上面,嚇得媽腿軟。”
“二哥。下來。”顧雅螺直接把他給拽了下來。
四個人站在天臺上。顧展碩先開口道,“媽,今后有什么打算?”
“咱不能永遠在外公家白吃白住!得想辦法掙錢。”顧展硯點頭說道。
“短時間不管同情也好或者親情也罷。大家都沒意見。但是時間長了,即便你們外公、外婆沒意見,我也得顧及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沒理由嫁出去的小姑子帶著孩子吃娘家吧!老是添麻煩!人都道:相見易,同住難!”陸江丹想了想道。“媽現在不是在孤軍奮戰了,得全力打拼事業。為了供你們讀書,媽也得多掙錢才行。”
“誰有都不如自己有,那樣花的才心安理得。”顧雅螺眼眸輕閃,微微一笑問道。“媽想干什么?還給別人打工啊!”
看來便宜老媽很清楚,寄人籬下的生活,少不得得看人家的臉色過活。
“給別人打工。媽打怕了。”陸江丹心有余悸道,“我寧愿在街上擺攤子。”
“擺攤子?媽。你跑得過警察,還是受得了黑社會。”顧展碩直接問道。
顧展碩這么一說,陸江丹笑道,“傻孩子,媽只是說說,還真去街邊當小販啊!”
“媽,那你想干什么?”顧展硯抬眼問道。
這個剛才還意氣風發的陸江丹,立馬蔫了,“這個還真沒想好。”
兄弟倆看向顧雅螺,顧展硯眉頭一挑,眨眨眼道,“螺兒,你有什么好提議。”
顧雅螺搜索記憶里看看陸江丹有什么特長,或者適合她干的……
“原來真的都在這兒啊!”陳安妮走過來道,“正好沒換衣服呢!走跟我逛百貨公司去。”
“去百貨公司干什么?二嫂您去吧!我去餐廳幫忙。”陸江丹想起早晨的話于是婉拒道,哪兒能真讓她破費了。
“說好了,給你買衣服的,這么快就忘了。”陳安妮笑道。
陸江丹擺手道,“不用,我這衣服還可以穿。”她接著又道,“早上大嫂跟您開玩笑的,您別當真。”
“什么玩笑,我可是很認真的。”陳安妮直接上手拉著她就走,根本不讓她拒絕,“雅螺和展碩你們兩兄弟趕緊跟上來。”
“你二哥出錢,你就心安理得的花吧!”陳安妮嬌笑道。
一行五人去了百貨公司,看著櫥窗里的洋服,那價格讓陸江丹小腿肚子直打顫。出了顧家她在沒有逛過這高檔的百貨公司,都是在地攤上買的,有錢她還不如給孩子們買些吃的,補身體。
“二嫂,二嫂,我買些布回去,照著樣子,肯定能做出一模一樣的,何必花冤枉錢呢!”陸江丹挽著陳安妮的手臂直往外走,心里打定注意一定要把人給拉出去。
顧雅螺打了個響指,清明的眼眸微微一閃,牽唇角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媽的出路在哪兒了。”
顧雅螺的一句話,讓他們都停下了腳步。
顧展硯想了一下不確定地問道,“螺兒的意思是讓媽做衣服嗎?”
“對呀!不行嗎?媽不是會做嘛!”顧雅螺輕笑道。
記憶中陸江丹出了顧家,常常給他們三人扯布做衣服,要知道香江社會人情薄如紙,先敬羅衣后敬人,陸江丹不希望孩子們穿的太寒酸了。即使沒有縫紉機就借房東太太的用。
陸江丹不好意思道,“說起這個媽,是媽沒本事,買不起,只好給你們做了。”
“媽做的挺好的。”顧展碩說道。
“真的,不比買的差。”顧展硯重重地點頭道,“同學們還問我哪兒買的。”
說起這個,陸江丹驕傲了起來道,“媽在家當姑娘的時候就喜歡臭美,只要是商場里面擺出來的漂亮衣服,媽看一遍就會做了。”她黯然一笑,“媽現在也就這個拿的出的手藝了。”
“媽,有沒有聽過一技在手,天下我有啊!”顧雅螺摩挲著下巴勾唇笑道。
陳安妮見他們說的熱鬧,湊趣道,“小姑子如果是要開洋服店的為生的話也行,倒是能養家。不過想要掙大錢的話,得有好的樣子。”她接著又道,“你們不知道要是這樣子好又新,這衣服一上來,就被搶光了。”
“搶?有那么夸張嗎?”顧展碩撓撓頭,“買衣服的多的是,用得著搶嗎?”
“呵呵……老實說,不怕你們笑話,你二舅媽我曾經的一員。”陳安妮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這女人打扮的好看,那走出去就是男人的臉面,尤其你二舅又是個體面人。”
又道,“不過這幾年,孩子們長大花錢的地方多了,就沒再干這傻事。要是小姑子開洋服店,到時候少不得麻煩小姑子照著商場里的衣服做了。”
“沒問題。”陸江丹很干脆地應道,買成衣,那價格她使勁兒的搖頭,簡直是宰人呢!且被宰的還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