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思亂想了,這只是我們的猜測,再說了,這么說著皓兒媽媽能這么做嗎?拿皓兒一輩子的幸福,來反抗我們肯定不會的。”江惠芬搖頭道,“肯定有不可抗力的原因,才讓他們夫妻倆不得不答應皓兒如此不靠譜的選擇。”話落重重地點頭道。
“老頭子,我說的對不對。”江惠芬看向沉思中的陸忠福,推推他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明兒一早通知江帆和江船。”陸忠福輕飄飄地說道。
“干啥?”江惠芬不解地問道。
“刑訊逼供!”陸忠福咬牙切的殺氣騰騰地說道,“這臭小子,肯定有事瞞著我們。”
“嗯!”江惠芬點點頭道,“知道了緣由才好對癥下藥。”
“睡覺吧!”陸忠福躺了下來,關掉了他這邊的臺燈。
江惠芬也躺了下來,熄掉了燈,黑暗中慢悠悠地說道,“不過話說回來,皓兒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什么狗屁道理?你可別被她給洗腦了。”陸忠福不惜爆粗口道。
“婚姻中的財產問題啊!”江惠芬挑眉看著他的黑影道。
“財產問題?”陸忠福直起身子道,“怎么你受了皓兒的鼓動,想造反啊!家庭賬目不是都交給你了。還想鬧什么?”
江惠芬拉開這邊的臺燈,坐了起來道,“家庭賬目?那是生活費給了,我只管支出,我現在想說的是進賬,也就是收入。收入賬目可都是你把著關的。”她頓了一下又道,“皓兒不是說了,夫妻兩人生活十年都兩看相膩了!你現在閑著沒事,有的是時間,這要是被那個女人給勾搭走了,我可是人財兩失啊!晚景凄涼啊!”
“你在說什么呢?我都入土半截的人了,哪兒還有那心思。”陸忠福沒好氣地說道。
“男人到了一百都是男人。”江惠芬瞥了他一眼道。“在金錢面前人人都貪婪吝嗇,不管是誰全都一個樣!哎呀!錢可是個好東西啊!”
抬眼看著他道,“老伴兒啊?你打算分給我多少財產啊?”
陸忠福聞言瞪大眼睛說道,“全都是我的財產。你哪兒有財產啊!”
“我也不能稀里糊涂的活著了,從現在起我也要擁有我的權利,跟你生活了這么多年我身上帶過屬于自己的錢包嗎?只要買來大米,給我口飯吃,沒餓死而已!說實話我這輩子過的也真是夠可憐的。”江惠芬越想越傷心道。
下定決定道。“我要的不多,給我半條街的租金吧!”
陸忠福瞪著眼睛看著她,徹底的無語了。
江惠芬接著說道,“我也要有屬于自己的錢。”好半天沒有聽見他吱聲,于是抬眼看著他道,“為什么不回答。”
“多少錢?”陸忠福不敢相信地問道。
“半條街的租金。”江惠芬認真地說道。
“那是小數嗎?”
“如果算上過去五十年,同你風里來,雨里去的,我要一條街租金都成。”江惠芬接著又道,“現在經濟騰飛…”
“這還算少得了。你想說你厚道!”陸忠福扳著臉道。
“交生活費時,一起交給我。”江惠芬強硬地說道,“我這是在通知你。”
“還半條街的租金,一個門臉的租金還差不多。”陸忠福躺下道,“你趕緊睡吧!做夢比較現實。”
“我就值一個門臉嗎?”江惠芬沒好氣地說道。
回答她的是老爺子故意地細碎的呼嚕聲。
其他幾家也都在討論這個事情,怎么都想不明白,好好的大侄女為什么要選擇不婚。
可是抓破腦袋都想不出為什么?
“你想什么呢?”陸江船爬,看著沉思中的程婉怡道。
“在想皓兒的事。”程婉怡撓了撓下巴道,“既然皓兒那么怕結婚,我們就把婚姻好的一面給她展示出來。”
陸江船黑眸微閃。揶揄道,“老婆,你是在拐著彎兒的讓我像路西菲爾那小子學習是不是,把你也奉為女王啊!”
“嘿嘿……你怎么會這么想?”程婉怡眉眼帶笑。絕對不承認自己心里打的小九九。
“哼!夫妻多年,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陸江船一副我還不了解地樣子。
“咦!你說話文明點兒。”程婉怡擺手道。
陸江船躺下想了想道,“不過老婆你說的這個辦法可行,不過明兒得跟大哥、大嫂商量一下,具體怎么執行。”
“老公,我們律師樓接到一個案子。離婚官司?還是上了年紀的,夫妻倆生活了三十多年,白手起家,賺了上千萬的家產,結果男的要娶的小明星,一腳把原配給踹了。那女的很有能力的港大畢業的,在學校就是風云人物,她家的財產實際上都是她在前面打下堅實的基礎的,又利用自己的校友這廣泛的人脈積累下來的財富。可是現在那混蛋,居然一丁點兒贍養費都不打算出,為此兩人對簿公堂。那男的可真夠可惡的,簡直是土匪,早早把財產轉移了,留了個空殼子公司給女的。可憐了喲!本來都該安享晚年了,人老珠黃了,是人也沒有了財產也沒了。”程婉怡一時間感慨萬千道。
“你想說什么?”陸江船斜靠著床頭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道。
“那男的壞吧!簡直是個混蛋。”程婉怡咬牙切齒地咒罵道。
“繼續?”
“我要是閃電會劈死那個男的,我們整棟律師樓都替那女的不值。”程婉怡義憤填膺道,“那女的老實說,即使上了年紀也依然優雅漂亮,年輕的時候就更不用說,辛辛苦苦三十年,把孩子教育成材,又利用自己的人脈,幫著老公做生意,真是打著燈籠都不找不到的好女人。”
“那女的起訴了。”陸江船問道。
“嗯!即使女人什么也沒干,光當家庭主婦了,結婚以后新增的財產,有權申請財產分配,更何況那是那女的自己掙的呢!”程婉怡加油助威道。
“可是你不是說那男的轉移了財產,而且有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她在公司立下汗馬功勞,所以這官司想贏難嘍!”陸江船唏噓道,話鋒一轉道,“你呢!說了這么多該說重點了吧!”
“這夫妻一反目連路人都不如啊!老老實實把贍養費交給離婚老婆的男人一百個也挑不出一個來。尤其在碰見一個沒有道德的垃圾男人,女人就更沒有保障了。”程婉怡繼續唱念一番道。
“快說!”
程婉怡非常慎重地說道,“所以做為律師,我也得未雨綢繆,武裝頭腦,不能糊里糊涂的過日子。皓兒就非常的有頭腦?”
“頭腦?她那是病態、病態!把婚姻說的那么的不堪,別中了她的毒了。”陸江船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不能否認現在的離婚率上揚,夫妻雙方為財產對薄公堂,打的不可開交吧!”程婉怡聲音沉穩有力的說道。
陸江船眉頭輕挑,微微一笑地調侃道,“怎么我們未來的律政處處長大人,也會為了財產斤斤計較。”
程婉怡上前挽著他的胳膊討好地說道,“我很厚道的,我只拿我該得的,余下的是我為孩子們爭取的。”接著又自夸道,“怎么樣?”一副我不貪圖你的錢財的。
陸江船瞥了她一眼道,“我勸你早些睡,做夢可以更好的視線。別忘了,以夫為天,女人可是沒有財產權的。”接著躺下來道,“睡吧!明兒你不是要上庭,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室內的燈一下子熄滅,很快進入了睡夢中。
陳安妮端著一杯花旗參茶和一杯牛奶進了偏廳,兩人坐在邊看電視邊喝。
“皓杉爸,你說皓兒是不是受了刺激了。”陳安妮輕抿了口牛奶道。
“受刺激,我看那丫頭太自以為是了,自我感覺太良好了,真以為自己是知名作家了,那么有本事她怎么不飛呢!干嘛還用雙腳走路。”陸江帆搖頭道,“有那丫頭吃苦頭的時候,人吶還是別太自信的好。”
“她只是選擇不結婚而已,既不騙財又不騙色的。”這話怎么說的別扭,陳安妮接著道,“總之我看啊!喜歡上咱家皓兒的男人,沒有強大的心里和體力,別想著降服咱家皓兒。”
“呵呵……”陸江帆笑了起來道,“這倒是真的。”
“雖然皓兒說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話,有一點皓兒說的對,就是夫妻財產問題。”陳安妮媚眼一轉,諂媚地笑道,“老公,咱們家到底多少財產啊!”
陸江帆眼皮子一撩,笑道,“怎么想知道啊!”
“嗯嗯!”陳安妮忙不迭地點頭道。
“有你吃的,有你花的,知道那么多干什么?”陸江帆端起青花瓷的茶杯,輕抿一口,潤了潤嗓子道。
陳安妮撒嬌道,“老公萬一有一天我們兩人突然要離婚的話?”說著拿著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干什么?”陸江帆不解地看著她道。
“我有很嚴肅的話要談。”陳安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道。
“談什么?”陸江帆又喝了幾口參茶道。
“突然談這個話題干什么?怎么被皓兒給刺激的。”陸江帆搖頭失笑道。
“假如我們離婚了你給我多少贍養費和財產啊!”陳安妮不依不饒道。
“離婚?你想什么呢?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我不回答。”陸江帆擺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