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妻

第二百七十四章 嫉妒

到了臘月底,永定侯府再一次披紅掛彩地辦了一件喜事,因為是納妾,所以并沒有邀請外人,只是家里擺了幾桌家宴而已。

吳梨娟一進門便被安排在離春暉閣不遠處的云香居里養胎,新婚之夜,慕云澈在云香居坐了坐,陪著她說了一會兒話,便以她有身孕需要靜養為由,獨自去了書房歇息。

對此,吳梨娟很是不悅。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兩人的新婚夜,就算是她需要養胎,也沒必要分居兩處吧?

但是她畢竟不了解慕云澈這個人的脾性,自然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起身走了出去。

剩下她一個人,竟然呆呆地看著那對紅燭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慕云澈才過來接她去沐影堂敬茶,皇甫氏心情大好地坐在主位上,下面依次坐著慕長源和蘇氏以及二房一家,夏氏和沈青黎自然也在。

按說納個妾是不需要如此隆重的儀式的,但是為了孩子,皇甫氏還是堅持讓吳梨娟出來走一下這個過程,算是給足了她面子了。

知道她懷著身孕,在座的人自然不會為難她,吳梨娟很快順利地敬完茶,皇甫氏連聲催促慕云澈,讓他把吳梨娟送回房。

看著兩人相擁著出了門,夏氏幾乎都要崩潰了,但是觸到蘇氏頻頻看過來的警告的目光,她只好耐著性子坐在那里沒吱聲。

倒是皇甫氏直截了當地說道:“我知道大郎媳婦心里不痛快,可是娟娘畢竟是有了大郎的骨肉。所以生米已成熟飯的事情,還是認命的好,且不可給自己和別人找不痛快,這樣,對誰都不好,怎么說娟娘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咱們慕家的骨肉,你作為主母,自然得盡心看護才是。”

自己生不出孩子,難道還不允許大郎有個姨娘給他延綿子嗣嗎?

蘇氏一個頗有深意的目光看過來。

眾目睽睽之下,若是再翻臉。那真是愚蠢至極了。

夏氏勉強一笑:“祖母所言極是。孫媳知道了。”

哼!她怎么可能容忍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在她面前來回招搖!

待回了屋,夏氏越想越生氣,除了摔東西撒氣,又想不出別的法子來。當晚。便回了娘家訴苦。

不想卻出人意料地被夏延訓斥了一番。說她成親三年都沒能生下一兒半女,如今夫君納個妾有什么可氣的,若是實在容不下就和離。成天往娘家跑算怎么回事。

夏氏還不想和離。

只得悻悻地住了口。

反而是生母王氏不以為然地勸道:“二娘。你父親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你三年無所出,慕家就是下個休書,你也得毫無怨言地接著,何況只是納了個妾,我倒是覺得此時正是你的好機會,你想想,那個妾有身孕,不能伺候大郎,對你來說,她對你沒有什么可爭的,你倒是生什么氣?我若是你,你趁機牢牢抓住大郎的心,自己也盡快懷個孩子才是。”

“可是姨娘,那個小賤人若是生下兒子,那我有什么可言?”夏氏沮喪道,“我也不是不想生孩子,可是我就是懷不上有什么法子?”

“她就是生個兒子也是庶,你怕什么?”王氏不以為然地說道,“眼下,若是想保住你的地位,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你得盡力好好對待那個妾才是,這樣大郎自然會感激你,對你也會越來越好,你若是起了謀害那妾的心思,那怕是連你的地位也保不住了。”

“姨娘說得倒是輕松,那小賤人若是生了孩子,那大郎就是為了孩子,也會待她好的。”夏氏冷哼道,“你是不知道,大郎剛知道那賤人有了身孕的時候,立刻顛顛地跑過去看她,恨不得把巷后街買下來送給她,就憑這一點,我豈能容她?”若是生了孩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還有她什么事?

“這正是姨娘想對你說的。”王氏斂了表情,沉聲道,“二娘,就算是你想動手,也不要自己親自出面,只需借力才行。”

“借力?”夏氏不解。

“正是。”王氏見女兒一臉迷茫,輕嘆了一聲,便湊到她耳邊嘀嘀咕咕地教導了一番,夏氏恍悟。

大雪接二連三地下了好幾天,終于在除夕的前一天停了。

四下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碧水湖邊的紅梅開得正艷。

慕云霆情不自禁地停了腳步,上前折了兩支含苞未放的梅枝,大踏步地回了屋,見那個女人正腆著肚子在花廳里走來走去地散步,便從背后擁住她,把梅枝在她面前晃了晃,柔聲道:“好看嗎?”

“好看。”沈青黎接過梅花,低頭聞了聞,一縷若有似無的清香頓時在身邊彌漫開來,她沖他莞爾一笑,“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想你和孩子了,所以就早點回來了。”慕云霆低頭吻了吻她,笑道,“難道你不想我嗎?”

“想。”沈青黎嬌嗔地看了他一眼,順勢握住他的手,兩人在臨窗大炕上坐下。

碧桃忙上前奉茶。

“有什么話對我說?”慕云霆握住她的手不放,這些日子,他常常早出晚歸,

兩人竟然沒顧上說幾句話。

“阿棋和阿畫她們前些日子明明已經說好了要走的,突然又改變了主意,是不是你去自梳閣把她們留下的?”沈青黎問道。

上次阿畫跟她說,說自梳閣有自梳閣的規矩,不能隨便延長在雇主家的期限,雖然當時她很不舍,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答應她們離開。

隨后便跟慕云霆提了提,說她不舍得她們離開。

誰知。后來這些日子,阿棋和阿畫竟然再也沒有提離府的事情,反而一如既往地在府里當差,愈加細心地照顧她。

“是。”慕云霆不以為然地笑笑,“我見你不舍得離開她們,便跟自梳閣那邊說了一聲,讓她們三個在府里多呆一陣子,等你生下孩子再說。”

“想不到你這么大的面子。”沈青黎沖他甜甜一笑,表情輕松地問道,“難道你跟自梳閣閣主很熟悉?”

“綰綰。事到如今。我不想瞞你,自梳閣閣主正是阿琴,而阿琴是德賢皇后的人。”慕云霆淡然道。

“那阿棋阿畫她們豈不是也是德賢皇后的人?”沈青黎驚訝萬分,環視了一下四下里。壓低聲音道。“難道她們是德賢皇后派到府上來的耳目?”想想也不對。阿棋阿畫阿書她們當初是碧桃找來的。

“開始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后來我仔細調查了一番,才知道她們幾個不是。甚至她們也不知道阿琴的真實身份,德賢皇后就是通過散落在各個府邸的自梳女們了解眾大臣的一舉一動的。”慕云霆沉聲道,“阿琴在了解了咱們侯府的詳細情況以后才離開的,可見剩下的這三個人,并不是阿琴留下的耳目,所以我才留她們在府上這么久。”除了阿琴,阿棋阿畫阿書她們三個的確不是,起碼她們三個不是監視永定侯府的。

沈青黎這才稍稍放了心。

這時龔四匆匆地進來稟報說,馮六回來了,正在書房等候。

慕云霆才起身去了書房。

夜里,慕云霆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封書信,是桃枝的字跡。

沈青黎眼前一亮,忙打開看,看完不免有些失望,沈恪還是沒有接受桃枝,桃枝去了這么久,卻硬是沒松口娶她,桃枝雖然沒有什么怨言,但是字里行間還是能讀出一絲哀怨的。

可惜,她去不了幽州,否則,定會親自去找沈恪,倒是要問問他,到底為什么不能接受桃枝……

倒是慕云霆安慰道:“此事不必著急,起碼你兄長還沒有讓桃枝回來,桃枝也愿意繼續留下來照顧可馨,人心都是肉長的,來日方長,他們一定會有好結果的。”

“但愿如此吧!”沈青黎嘆道。

桃枝這丫頭,她是看得上的,溫柔賢惠不說,對沈恪也是一片癡心,除了她,沒人更適合留在沈恪身邊照顧了。

“馮六這次回來,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沈青黎見慕云霆不自覺地皺了眉,心事重重的樣子,忙問道。

馮六是慕云霆留在幽州的得力助手,若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他是不會貿然回京的。

很顯然,他不是專門來送桃枝的信的。

“也沒什么事情,馮六只是說了說邊關的處境而已。”慕云霆輕描淡寫地說道,“前幾天我去過崇水,待過了年,皇上就會回宮理政,到時候,我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皇上怎么不趁過年的時候回來?”沈青黎小聲道,“你上次不是跟馮六說皇上已經大好了嗎?”

“傻丫頭,這些都是對外人說的,你也信。”慕云霆沉聲道,“皇上的身體時好時壞,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后拖回宮的日子,前幾天,皇上又不小心得了風寒,話都不說不出,怎么回宮?”

但凡能撐住點氣,皇上也不會呆在崇水不回來的。

“那邊境那邊怎么樣了?”有田姨娘這個萬事通在,她對這些事情自然也知道的不少,她知道邊境那邊很不安穩,大有一觸就發的架勢。

她還知道現在的和平,是慕云霆在苦苦支撐的結果。

“司徒空兩個月前成了親,娶得是紫檀郡主,無疑實力大增,加上烏布殿下失蹤,所以眼下,西域皇室實際上牢牢掌控在司徒空手里。”慕云霆面色沉靜地說道,“他之所以屢屢挑釁大梁,無疑是意識到此時出戰對大梁不利,才故意為之。”

他知道這些事情,她都已經知道了,所以也沒打算瞞著她。

提起司徒空,沈青黎自然也不好說什么,只是問道:“是不是咱們跟西域遲早會有一戰?”

“若是司徒空執意如此,這一戰是在所難免的了!”慕云霆淡然道,“他自稱是前朝大周后人,怎么甘心久居外邦,自然會打著復辟的口號打回來的。”

“但愿如此吧!”沈青黎嘆道。

桃枝這丫頭,她是看得上的,溫柔賢惠不說,對沈恪也是一片癡心,除了她,沒人更適合留在沈恪身邊照顧了。

“馮六這次回來,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沈青黎見慕云霆不自覺地皺了眉,心事重重的樣子,忙問道。

馮六是慕云霆留在幽州的得力助手,若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他是不會貿然回京的。

很顯然,他不是專門來送桃枝的信的。

“也沒什么事情,馮六只是說了說邊關的處境而已。”慕云霆輕描淡寫地說道,“前幾天我去過崇水,待過了年,皇上就會回宮理政,到時候,我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皇上怎么不趁過年的時候回來?”沈青黎小聲道,“你上次不是跟馮六說皇上已經大好了嗎?”

“傻丫頭,這些都是對外人說的,你也信。”慕云霆沉聲道,“皇上的身體時好時壞,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后拖回宮的日子,前幾天,皇上又不小心得了風寒,話都不說不出,怎么回宮?”

但凡能撐住點氣,皇上也不會呆在崇水不回來的。

“那邊境那邊怎么樣了?”有田姨娘這個萬事通在,她對這些事情自然也知道的不少,她知道邊境那邊很不安穩,大有一觸就發的架勢。

她還知道現在的和平,是慕云霆在苦苦支撐的結果。

“司徒空兩個月前成了親,娶得是紫檀郡主,無疑實力大增,加上烏布殿下失蹤,所以眼下,西域皇室實際上牢牢掌控在司徒空手里。”慕云霆面色沉靜地說道,“他之所以屢屢挑釁大梁,無疑是意識到此時出戰對大梁不利,才故意為之。”

他知道這些事情,她都已經知道了,所以也沒打算瞞著她。

提起司徒空,沈青黎自然也不好說什么,只是問道:“是不是咱們跟西域遲早會有一戰?”

“若是司徒空執意如此,這一戰是在所難免的了!”慕云霆淡然道,“他自稱是前朝大周后人,怎么甘心久居外邦,自然會打著復辟的口號打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