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妻

第二百八十一章 紫檀郡主

»言情小說»»章節目錄第二百八十一章紫檀郡主章節目錄第二百八十一章紫檀郡主文/竹苑青青本章字數:4820:

“一聲令下?”蘇氏端坐在臨窗大炕上冷笑一聲,慢騰騰地端起茶水輕抿了一口,說道,“你當我是什么人了?二郎不管怎么說,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他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可是我還是他名義上的母親,難道你以為我會讓人直接去害他嗎?”

許嬤嬤什么都好,就是動不動就替她自作主張,讓她有些不悅。()

“夫人,是奴婢多心了。”許嬤嬤訕訕道,“奴婢也是為大少爺著想,大少爺明明是府里的長子,卻不能襲爵,奴婢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實在是感到不痛快。”

蘇氏和慕云澈跟慕云霆唯一的矛盾,就是這個爵位。

世子之位,對慕云霆來說,或許是不算什么,但是對慕云澈來說,則是非常重要的,他只是國子監一個小小的官員,人前實在找不出閃光點,若是有了世子的身份,自然會榮耀得多。

而對蘇氏來說,她當然希望她的兒子能夠襲爵,成為這永定侯府真正的主人,日后她還能繼續心安理得地打理著府里的中饋,就像皇甫氏那樣。

否則,她就真的像蘇老將軍說的那樣,既然留在永定侯府,也只是個客居的身份,將來的永定侯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繼子繼媳掌了家業以后,她算什么?

早就看明白了,二郎媳婦也不是個軟綿的性子,她多半拿捏不住她。

“不是你多心,而是想法太直接。”蘇氏淡然道,“你想,如果二郎有什么不測,若是讓人輕易查到我頭上來。那豈不是連我也連累了,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咱們不能做,要做,就得先把自己撇干凈,要不然。就不做。”

“那夫人的意思是?”許嬤嬤恍悟。

“因為那個夏婉月。太子和國公府跟二郎的矛盾積怨已深,這輩子怕是化解不了了。”蘇氏面無表情地說道,“咱們就算什么也不做。二郎怕是也過不了太子這一關。”

許嬤嬤雖然是她的心腹,但是人心隔肚皮,話到嘴邊還需留半句的。

“奴婢明白了。”許嬤嬤點點頭,低聲道。“夫人是想以不變應萬變,時時刻刻地掌握著兩邊的動向就好。”

蘇氏微微一笑。算是認同了她的說法。

“少夫人,屬下在后山那邊察看了一番,發現了這個。”周順站在地上,大手往沈青黎面前一攤。掌中赫然出現一顆黃豆大小的檀香佛珠。

沈青黎拿起那顆檀香木珠放在眼前,細細端詳著,佛珠上面刻著一些花鳥魚蟲的紋理。小巧而又精致,若說是從手鏈上掉下來的。那么不應該只有一顆的,還是那人發現手鏈脫落,把其他的都撿走了?

便問周順:“就發現這么一顆嗎?”

“回稟少夫人,屬下們把四下里都細細查找過了,就這么一顆。”周順正色道,“少夫人,從這顆佛珠上看,掠走元冬兒的,是個西域人,而且是個女人,在西域,只要女人才戴這么小的珠子,男人通常戴葡萄大小的。(800)小說/”

女人?

沈青黎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她曾經聽田姨娘說起過,說二老爺慕長封在淺月閣那邊看上了西域的一個伶人,還說淺月閣那邊一個月前新來了五六個歌姬,其中有兩個便是西域的人,那么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么聯系呢

“周順,我聽說淺月閣那邊最近新來了兩個西域的歌姬,你去查查這兩個人的底細,看是不是她們掠走了元冬兒。”沈青黎低聲吩咐道,“記住,切不可打草驚蛇。”

“屬下明白。”周順領命而去。

第二天,周順便從淺月閣打聽到了結果,說那兩個歌姬都是自己尋到淺月閣的,并沒有什么中間人,聽口音,好像是雅格部落那邊的。

雅格是西域第二大幫派。

聽說,紫檀郡主就是雅格的人。

但是周順說,那晚這兩個歌姬都沒有出過淺月閣,若說是她們兩個劫走了元冬兒,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想到之前司徒空送來的信,沈青黎便吩咐周順去凌霄寺走一趟,她懷疑元冬兒是不是就在凌霄寺,周順等人去了大半天,卻無功而返,說并沒有在凌霄寺發現元冬兒的影子。

沈青黎想了半天,決定親自去凌霄寺赴約。

眼下看來,此事多半是司徒空所為。

碧桃當然是極力反對,這也太危險了些,若是有什么閃失,那她就真的是罪該萬死了。

“沒事的,你放心,到時候咱們多帶幾個人去。”得早日把人找回來才是。

“少夫人,若是太夫人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少夫人去凌霄寺的。”碧桃央求道,“少夫人,眼下積雪未化,路上不好走,您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到底是什么事情這么重要?

“碧桃,若是太夫人和夫人問起,你就說我先前許了一個愿,眼下終于已經如愿,所以才前往還愿的。”沈青黎勉強一笑,“相信我,沒事的。”

“碧桃只得領命。

很快到了約定好的日子。

沈青黎借著還愿的由頭,親自去了凌霄寺。

自去年被診出有了喜脈,她就一直沒有出門,如今再次來到凌霄寺,有些恍若隔夢的感覺。

皇甫氏每年都到凌霄寺抄經吃齋,跟寺里的人自然都比較熟,沈青黎一來,便在正殿上了香,又在寺里溜達了幾圈,才進了皇甫氏住的院子歇息。

雪早就停了,院子里滿目地白。

方璃方悅小心翼翼地扶著沈青黎進了屋,沈青黎隨即便讓人拿了經書來抄,不管抄多少,總是一番心意。

待過了半個多時辰,一個瞧著眼生的小沙彌走進來,說道:“施主。凌霄閣有故人相邀。”

方璃和方悅相互遞了個眼色。

剛想說什么,卻聽沈青黎把手里的毛筆放下,淡淡說道:“小師傅是弄錯了,我來凌霄寺是還愿的,不是來見什么故人。”

那小沙彌還想說什么,卻見方璃方悅冷著一張臉,便訕訕地退下。徑自出了門。七拐八拐地在一排廂房面前停下來,推門走了進去,畢恭畢敬地對端坐在木榻上衣著華麗的女子合掌道:“郡主。她不肯來。”

“不肯來?”那女子目光有些驚訝,隨即,唇角微翹,“再去請。”

不過是女人欲擒故縱的把戲。她懂。

那小沙彌領命而去。

沈青黎毅然不動,自顧自地抄著經書:“若是故人執意相見。大可來此一聚就是。”這里是她的地盤,四下里都是她的人,不怕司徒空做什么手腳。

小沙彌只得悻悻退了出去。

待過了一盞茶的工夫。

門開了。

一陣香風襲來。

不是司徒空,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子。

這女子二十歲左右。身著一襲淺紫色的長裙,外披一件同色的披肩,顯得很是高貴冷漠。只是她臉上帶著同色的面紗,遮住了大半個臉。看不到她的容顏,只看到一雙顧盼生姿的美目正表情復雜地盯著沈青黎看:“你就是永定侯府世子夫人沈青黎?”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似乎是見到了不想見到或者是非常想見到的人一樣的激動。

“是,不知道您是?”沈青黎同樣目光復雜地看著她。

“我是平毅王王妃拓拔紫。”拓拔紫淡淡答道。

司徒空的妻子!

沈青黎不由地多打量了她一番,從報家門上看,她跟司徒空貌似還不錯,只是她借著司徒空的由頭來找她,到底是何用意?

“你好。”沈青黎沖她笑笑,碧桃忙上前奉茶。

“有你在,我很不好。“拓拔紫冷冷推開茶碗,不客氣地說道,“我家平毅王夜夜呼喚你的名字,你說,我好嗎?”

成親之前,她是見過司徒空的,被他的精明和謙謙外表所吸引,可謂是一見傾心,想也不想地答應嫁給他。

哪知成親后,她才知道原來他是有心上人的,而且幾乎夜夜呼喚她的名字:黎娘。

幾番周折,打聽了半天才知道這個黎娘是誰。

所以,便想見見這個女人。

“難道王妃來找我,就能解決問題嗎?”沈青黎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她腕上的佛珠,反問道,“王妃不覺得此事應該跟平毅王好好談談嗎?”

拓拔紫冷笑:“就是因為解決不了問題,才來找你的,我倒要問你,既然他心里有你,你為何不嫁給他,而是心安理得地做了世子夫人,反而讓他對你念念不忘,你可知道其中的滋味的如何的空虛難熬!!”

“王妃誤會了,我跟平毅王之間清清白白,并不是王妃想得那樣。”沈青黎坦然道,“再說,我已經成了親,你們也喜結連理,再翻出以前的陳年往事,實在是沒有多大的意思。”

“好一個襄王有夢,神女無心,沈青黎,你當我好騙的嗎?”拓拔紫冷笑道,“若是你對他無意,為何前來赴約。”

“王妃,我來凌霄寺,并非是來赴約,而是來找另外一個人的。”沈青黎不動聲色地說道。

“什么人?”拓拔紫不以為然地問道。

“府上后山的那個元冬兒。”沈青黎低聲道,“我知道,她在王妃手里,只是不知道王妃為何要掠走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元冬兒?”拓拔紫嘴角微翹。

“王妃行事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卻百密終有一疏,王妃一定想不到,腕上帶著的這串手鏈給脫落掉在地上吧!”沈青黎亮出手里的那個佛珠,在她腕上的手鏈前晃了晃,比了比,正色道,“敢問王妃的那佛珠是如何掉在永定侯府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隱瞞你了。”拓拔紫沉聲道,“因為我聽說你們永定侯府的那個元冬兒是平毅王的親妹妹,故此便想帶她回西域,怎么?不可以嗎?”

“自然,元冬兒是我們慕府的人,豈是由著你說帶走就帶走了?再說了,那個元冬兒只是府里的一個下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平毅王的親妹妹,你到底是聽誰瞎說的?”沈青黎勉強一笑。

“我聽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那個人的話,而不信你的。”拓拔紫冷冷一笑,“若真的只是你府里的一個下人,那你又何苦追到這里來,別告訴我你們慕府待下人寬厚這樣的話。”

“王妃,不管怎么說,你掠走了我們慕府的人總是理虧的不是嗎?”沈青黎淡淡一笑,“反正我今天就是來跟王妃要人的,還請王妃把人還給我。”

“那我若是不給呢?”拓拔紫冷聲道。

“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沈青黎看了方璃一眼。

方璃一個閃身上前,用匕首頂在拓拔紫的脖子處,憤然道:“交還是不交?”

“沈青黎,今日若是你敢威脅我,我就是死,也勢必得拉你做墊背的。”拓拔紫氣憤道,“有本事殺了我,殺了我啊!”

“我不殺你,我只是想接回元冬兒,告訴我,她在哪里?是誰告訴你她是平毅王妹妹的?”沈青黎不冷不熱地問道,“王妃若是不說,也可以,只是此處是大梁,不是西域,王妃若是想脫身,怕是不會這么容易,我無意冒犯王妃,更不想囚禁王妃,若是王妃苦苦相逼,我也沒有辦法。”

“你放開手,我告訴你。”拓拔紫掙扎道。

是她大意了。

原本,她只是想見見這個女人,卻不想反而讓這個女人將了她一軍。

“那我若是不給呢?”拓拔紫冷聲道。

“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沈青黎看了方璃一眼。

方璃一個閃身上前,用匕首頂在拓拔紫的脖子處,憤然道:“交還是不交?”

“沈青黎,今日若是你敢威脅我,我就是死,也勢必得拉你做墊背的。”拓拔紫氣憤道,“有本事殺了我,殺了我啊!”

“我不殺你,我只是想接回元冬兒,告訴我,她在哪里?是誰告訴你她是平毅王妹妹的?”沈青黎不冷不熱地問道,“王妃若是不說,也可以,只是此處是大梁,不是西域,王妃若是想脫身,怕是不會這么容易,我無意冒犯王妃,更不想囚禁王妃,若是王妃苦苦相逼,我也沒有辦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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