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蕭晗通過小蝶的視線將外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絡腮胡子大手一揮,一股大力涌來,直接將秋峰拍到一邊。
那個秋峰張蕭晗雖然沒有釋放過探查術看過修為等級,但是絡腮胡子一揮手,就將他拍到一邊,不費吹灰之力,只這一個動作,就看出了等級間的差距。
那個被放到的女孩子眼睛里露出驚恐,她靈力被封住了,無法動彈,可是,就算她的靈力沒有被封住,她和那個秋峰也不會是那個絡腮胡子的對手。
張蕭晗躲在這個山洞里就是為了避開那些修士之間的爭斗搶奪,她既不想被搶奪也不想搶奪別人,還想借機研究一下遁光梭,沒想到她這樣躲,還是沒有躲開。
這兩個人也真是的,出了坊市不趕緊回家,落在這荒郊野嶺的,給自己招惹禍事。
絡腮胡子一掌拍飛了秋峰,根本沒有放過他的打算,一拍儲物袋,一柄巨斧就落在手里。
“小子,你只能怪你運氣不好,遇到大爺我,也只好拿你祭了我這巨斧。”說著手一晃,掄起巨斧就像秋峰砍去。
秋峰被絡腮胡子一掌拍飛摔在地上,根本來不及釋放護身的護罩,身上佩戴的一個護身符自動激發,但是仍然沒有抵御這一掌的力道,忍不住一口鮮血就吐出來。
渾身靈力逆涌,還沒有緩過來,就見到雪亮的斧刃劈來,可憐一個公子哥少爺,本來想要在這荒郊野外為自己來一場桃花艷遇,可是沒有想到一時的邪念竟然鑄成終身悔恨。
巨斧劈來,張蕭晗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睛,這個絡腮胡子好生殘忍,一斧子從秋峰的身體正中劈下來,正正將秋峰一劈兩半。
鮮血與內臟嘩啦啦堆在地上,然后就是死不明目的兩半對稱的身體,即便在山洞里,張蕭晗也嗅到了血腥。
“哈哈,好鋒利的擎天斧!”絡腮胡子看一下手里的斧子,斧刃滴血不沾,還是那么雪亮。
“美人,我替你殺掉了你不喜歡的人,你怎么謝我?”絡腮胡子打量著地下的女孩,一雙眼睛滴溜溜的。
女孩子臉色慘白,雙眼就在地下那具分成兩半的尸首上,眼見著鮮血還在留著,就向她的身旁流淌過來,滿眼都是驚恐。
就算在前一刻她還恨那個男人恨得要死,可是親眼見到他的慘死,如此慘狀,還是驚懼和不忍占據了全部,畢竟那人還是她的表弟。
“嗒嗒嗒嗒。”女孩子被封住了靈力,渾身癱軟使不出勁來,還是能說話的,可現在,她驚懼得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上下牙止不住地磕碰在一起。
絡腮胡子欣賞地看了一會地上的女子,想周圍看看,視線掠過了彩蝶,落在山洞上,哈哈又是一笑,大步向癱軟在地上的女孩子走去。
張蕭晗皺皺眉,絡腮胡子分明是有想把女孩子抱進山洞里的打算,可自己還在山洞里好不好。
她沒有救下女孩子的打算,就當她根本沒有在山洞里好不好,若是自己不落在這個山洞里,外面的事情也會照樣發生不是嗎?
“又有人過來了。”大鳥忽然提示了一句。
果然,天邊亮光一閃,又一把飛劍向這邊飛過來,絡腮胡子一下子站住腳,這時候,秋峰身上流出的鮮血終于流到那女孩子身上。
女孩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鮮血流到自己身下,浸濕了衣衫。
絡腮胡子沒有再看那女孩子,轉身面向飛劍的方向,張蕭晗也指揮著小蝶換了個方向,視野更加開闊了。
就見絡腮胡子臉色一變,似乎極為忌憚天邊飛來那人,手一拍儲物袋,飛劍就落在腳下,接著騰空而起就要飛走。
絡腮胡子的速度夠快了,可是還是沒有快過天邊的飛劍,瞬間時間,飛劍就逼近過來,居高臨下攔住了絡腮胡子。
“想跑嗎?”飛劍上的人冷笑一聲,也沒有見到他有何動作,也沒有釋放靈氣,可絡腮胡子竟然站在飛劍上后退了一步。
“想跑也可以,將定元丹留下來。”說話間人就擋在絡腮胡子的面前。
絡腮胡子咬咬牙,伸手一拍儲物袋就祭出擎天斧來,竟是要和對面飛劍上的人拼一拼。
“哼!不自量力。”巨斧祭出來,對面飛劍上的人竟然全沒有在乎:“給你一條生路,你既然不要,那我就不客氣了。”
腳下的飛劍忽然脫離開,一道亮光閃過,絡腮胡子一咬牙,揮著巨斧就向飛劍劈過去。
張蕭晗看得清清楚楚,飛劍倏地一拐彎,輕輕巧巧避開巨斧,貼著斧刃向絡腮胡子劃過去。
絡腮胡子大駭,雙手一松,就將巨斧扔掉,一個護罩迅速浮上身體表面,踩著飛劍倒退過去。
可是晚了,飛劍的速度快于絡腮胡子的速度,“當”的一聲輕響,絡腮胡子的護罩破碎掉,接著身上華光一閃,又一個護罩剛剛升起就碎掉。
一連碎掉三個護罩,絡腮胡子終于躲過了飛劍的攻擊,眼看著冷汗流了下來,顧不得地下的女子,轉身就跑。
那人瞧都沒有瞧地下的女孩子一眼,也不知道是因為不屑,還是以為他們全都死了——那女孩子半邊的衣裳都被鮮血染得通紅,眼睛緊緊地閉著。
不能在山洞里呆著了。
張蕭晗將面具收回到儲物戒指里,大步就從山洞里走出來,幾步就到了那個女孩子面前去,向她身上一拍,一大股靈力涌進去,登時就將女孩子被封閉了的經脈沖開。
也不多言,張蕭晗踏上飛劍,身旁大鳥展開雙翼,一人一鳥迅速升到空中。
女孩子從地上爬起來,劫后余生,她看著張蕭晗和大鳥身影消失的方向,咬咬牙,祭出飛劍,追了上去。
張蕭晗騰空不久,就祭出遁光梭,招呼著大鳥落在上邊,靈力催動,遁光梭真的就如光一樣,在天邊劃過一道烏光。
好快啊,遁光梭上只有簡單的陣法撐起一個護罩,擋住強風,這個護罩不大,剛剛罩住了張蕭晗和大鳥——張蕭晗自然是坐下了,大鳥也只能伏在旁邊。
張蕭晗注視著陣法上鑲嵌的上品靈石,數著自己呼吸的時間,按照下品靈石和中品靈石千倍的換算,這塊中品靈石能支撐三千息的時間。
三千息,就是……張蕭晗想換算一下時間,不過很快就放棄了,反正中品靈石也夠用了,只要能支撐著到了仙農洞府。
張蕭晗還是低估了遁光梭的速度,一塊中品靈石還沒有消耗殆盡,已經遠遠地飛出去不知道多遠的距離,將玄黃大陸南門坊市上的是非恩怨全都拋在后邊。
張蕭晗遠遠離開了坊市的范圍,自然不知道身后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她祭出遁光梭,并且使用了中品靈石是一個多么正確的舉措。
寶器的三娘根本沒有打算放過張蕭晗,她猜測張蕭晗手里一定還有大批的靈藥,不然怎么會與以制藥文明的木崖山走得這樣近?就算靈藥消耗差不多了,遁光梭和寶船也是一大筆財富。
就算不提遁光梭,單是寶船,這塊大陸上除了修真門派和一些修真世家,沒有誰能擁有寶船的,更別提是一個筑基中期的修士。
就連寶器也是祖先傳下來用作鎮店之寶的,不過是拿出來炫耀,吸引修士們購物的一種手段而已。
寶器寶器,就是要任何寶器都會存在,沒有寶船,沒有飛行器,還會叫做寶器嗎?
張蕭晗買走了寶船,而寶船再也沒有修士會制造了,三娘在坊市內不會動手,在坊市沒有結束的時候不會動手,可是現在坊市結束了,所有的規矩都取消了,那么,就該將寶船奪回來。
四個方向三娘都布置了人,沒有誰比她更了解遁光梭了,三息的時間,還要反復添裝靈石,只要中間稍有打擾,劫下張蕭晗是足夠的。
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張蕭晗手中最不缺的不是下品靈石,而是中品靈石,若是這個遁光梭只能填上下品靈石,估計著張蕭晗根本就不舍得用了。
三娘的人足足在坊市周圍守了近十天,也沒有守住張蕭晗。
這十天,還發生了好多事情是張蕭晗不知道的,木崖山的李莊主和那個君夫人也在無人處對峙上,彼此都有她們的打算,靈藥和藥鼎,誰都想落在一個人的手里。
還有很多這樣的事情,每一次南山坊市結束,坊市周圍兩天的路程之內都是戰斗不斷,不過張蕭晗全都不知道,十天還沒有到,張蕭晗和大鳥已經到了仙農洞府的范圍內。
確切地說,只用了五個晝夜的時間,遁光梭的速度足足快過寶船的一倍。
還不到仙農洞府開啟的時間,玄黃大陸上沒有人試圖冒險進入,畢竟是十倍的時間流逝啊嗎,修士的壽命再長,去掉修煉要占到每個修士一大半的時間,所余下的時間也就不多了。
仙農洞府籠罩在白霧之中,連同著它的入口,張蕭晗的心有些緊張,她回憶一下記憶中的路徑,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