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軒?張瀟晗盯著顧方,嘴角慢慢牽出微笑來。
“還真有個問題啊,你們人域的女修是怎么回事啊,只要修為比我高的,看到我就一口一個美人,要不就美人妹妹。”
顧方楞了一下,張瀟晗這個問題讓他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他大老遠地辛辛苦苦跑到這座靈山上說起上古洞府,張瀟晗就問個為啥被人叫她美人妹妹這個問題?當下連一貫的冷靜都忘記了,臉色刷地沉下來。
“張道友這是在消遣我?”顧方也是大羅金仙修士了,別說人域,下仙域哪一個修士見到他不是客客氣氣的,就是同為大羅金仙修士,彼此也都是互相尊敬著,被軒轅軒要求過來給一個她幫忙就很不情愿了,張瀟晗這個金仙修士雖然身份復雜,可是經過十年前那一幕,他根本就將張瀟晗擺在了另外一個位置上。
張瀟晗是丹體,是神體,被軒轅軒親自保下的,為此軒轅軒不惜與黑獄城翻臉,軒轅軒何等身份,不肯將她神體剝奪,反而千方百計護著,在顧方看來,軒轅軒就是將張瀟晗當做禁臠了。
他一個堂堂大羅金仙修士,又是人域的長老,竟然來給一個托庇于男修的女修幫忙,張瀟晗早就該畢恭畢敬的,可來了就先見了她的臉色,然后竟然問他這種問題,饒是他涵養足夠,也氣得不想掩飾了。
他倒是忘記了張瀟晗曾經的傾力一搏,或者在他心里根本就不在意那一戰,不管過程他看的是結論,是現在張瀟晗的身份。
張瀟晗輕笑一聲,“怎么能是消遣?當日白靈道友這般語氣的時候,我只以為是她的一個嗜好,或者玩笑,剛剛隔壁雪峰的姚夢怡道友對我也是這般,我總不能日日都躲在靈山里不出去吧,總該知道這種稱呼是正常的,還是不正常的。”
顧方聽了這些,臉色稍微好了些,可眼神里的輕視還是不由就流露出來,“張道友放心,一旦你的身份披露了,誰還敢如此稱呼。”
張瀟晗的眼角瞇了下,“原來真的帶有輕視意味啊,”接著又恍然道,“我什么身份?丹體還是神體?”
顧方眼皮翻了一下,他對女修依附男修早就習以為常了,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張瀟晗也是這樣的女修心里就不舒服起來,非要刺上幾句不可,哪怕她依附的是人域修為最高實力最強悍地位權利也是第一的軒轅軒。
“張道友也該盡快提升修為,也好當得起……域主給你的抬愛。”顧方終究是沒有說出侍妾兩個字,可道侶?若軒轅軒真打算迎娶張瀟晗做道侶,也不會要他過來了。
張瀟晗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顧方從見到她就隱約一副輕視的樣子,原來是這般想法,她當然知道軒轅軒是不會也不敢生出這樣念頭的,那就是顧方的誤解了。
是了,她在域外戰場得了戰功,那是她自己的本事,她的修為達到金仙初期,在顧方眼里還夠不上資格做大羅金仙后期修士的道侶,而神體和丹體的體質,只會給軒轅軒帶來不盡的麻煩,除非她肯將神體剝離出來給軒轅軒。
張瀟晗一瞬間腦海里劃過好幾個念頭,驚訝、疑惑、了然,就是沒有高興、羞愧和憤怒,顧方瞧著,心底更加確定了。
“多謝顧長老解惑。”張瀟晗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馬上就換了話題,“這九重峰范圍內靈力充沛,可只有稀疏幾株低階草本靈藥自然成長,不堪大用,這又是為何?”
張瀟晗忽然進入正題,語氣也嚴肅起來,顧方自然也不愿提及先前尷尬之事,便道:“這就是與傳聞中的上古仙人洞府有關了,據說在上古時期,上古仙人們的藥田都被設立層層陣法,有行云布雨的,有驅除蟲蟻的,有保持溫度的,自然也有聚靈陣這類的,長久如此,靈山土地便逐漸被吸食了全部的靈力,逐漸不適合靈藥生長了。”
說著顧方指指腳下的土地,“我們看著土地靈力充沛,各靈山還有靈泉流出,可只要是靈山范圍內不布置陣法,靈藥就不易成活,還不如域外,我們研究了十幾萬年,也只得出了這么個結論,所以只要租住了靈山的修士都會在內城雇傭修士打理靈山,就算有了陣法,靈藥也嬌貴得很,要專人侍弄。”
停頓了一下,干脆道,“不過這里還是暫時不要種植靈藥了,九重峰出現仙緣洞府的消息現在該知道的修士都知道了,有域主壓制著,到沒有人敢搗亂,就看張道友的想法了。”
張瀟晗聽著顧方說著,腦海里也在琢磨著要真是這樣怎么在這里種植靈藥,顧方話題忽然轉到仙緣洞府上,她也知道在上古仙人洞府面前,靈藥是不重要的。
就道:“我哪里有什么想法,根本就來不及有想法。”
顧方默然。
張瀟晗忽然上下打量顧方幾眼,見顧方眉頭一皺,就道:“顧長老該不會以為我張瀟晗聽風就是雨,做什么事情都不思量的人吧,上古仙人洞府這般大事,尤其是九重峰數十萬年都沒有挖掘出來,就算這傳聞屬實,也要謀而后定。”
說著環視下周圍,“我對人域對下仙域的了解,還局限于顧長老送我的玉簡,總要先了解下我所生活的土地,周圍的人群,仙緣洞府若是在這里,它也跑不了,若是不在,急也急不回來。”
顧方看著張瀟晗的眼神輕視的意味少了些,張瀟晗這番話說起來極為符合大修士的身份,好像他最初在域外戰場認識到的張瀟晗。
“那么我就回去復命了。”顧方說著,示意著送他離開。
“顧長老,白長老和青長老怎么會輕易放過我?”張瀟晗壓了好一會,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張道友為何不自己問域主?”顧方的態度冷下來。
張瀟晗蹙蹙眉,“顧長老,你可能有些誤解,我也不想解釋,按說前些年的事情,顧長老對我也是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