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好喃喃低語了好幾聲“憑什么”,昂起頭,望著洞頂,抬起手,擦了擦自己今晚多的似乎都流不盡的眼淚,轉過頭,盯著外面還沒停的雨,悠悠的想起,自己一見鐘情上陸瑾年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雨天,然后酸澀就像是發瘋的魔,在她體內張牙舞爪,耀武揚威,喬安好忍不住抬起手,捂著嘴,再一次痛哭失聲。
這一次喬安好哭的時間很短,很快就讓自己情緒穩定了下來,她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滴,盯著陸瑾年,語調有些堅決地說:“陸瑾年,說真的,我真的可以理解你的做法,我在名義上是許嘉木的妻,那個孩的確留不得,可是,道理再懂,我也做不到原諒你。”
“因為我沒你那么殘忍,也沒你那么絕情……”
喬安好說到這里的時候,語氣變得有些無力,她一直以為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愛而不得,此時她才明白,最痛苦的是在明知道他對她做了那多殘忍的事,卻仍舊做不到不愛。
她將腦袋埋在了自己的手臂里,聲音平靜卻又帶著一股很濃的哀傷:“如果你最近一段時間對我的好,是因為虧欠和補償,那么陸瑾年,你真的不需要這么做了,因為你的補償,更讓我難堪,我寧可不要……”
喬安好的這個問題,來的突然,突然的陸瑾年,都有點反應不過來,過了很長一會兒,他腦袋里才緩緩地轉動了起來,喬安好到底是怎么發現她做過人流的?他明明已經給了醫院當晚給她做手術的醫生和護士封口費啊……
正在陸瑾年心底掂量著這些想法的時候,就聽到了喬安好最后的那一句話:你真的不需要這么做了,因為你的補償,更讓我難堪,我寧可不要……
陸瑾年的心底突然間就升起了一絲希望,他眼睛亮了亮,終于對著喬安好開口說了今晚她對他絮絮叨叨說了這么久的第一句話:“你是因為我拿掉了你的孩,所以才不想跟我有交集的嗎?”
陸瑾年的這一句話,無疑是將喬安好推入了萬丈深淵,她的手緊緊地抓著衣襟,連看都沒敢去看他一眼,只是覺得心臟痛的翻江倒海,可是開口的聲音,輕的仿佛沒了靈魂:“孩真的是你拿掉的啊……”
相比較喬安好的心灰意冷,陸瑾年卻顯得有些激動,他伸出手,抓了她的肩膀,繼續追問:“喬喬,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因為孩的事,才不想見我的嗎?”
喬安好將腦袋往臂彎里埋得更深,她動了動胳膊,想要從陸瑾年的手中掙脫。
陸瑾年手上卻加大樂一些力道:“回答我……”
陸瑾年的話都還沒說完,喬安好便猛地抬起頭,臉上帶著幾分仇恨,盯著陸瑾年,說:“是!”
喬安好只是說了一個字,陸瑾年突然就笑開,他的手猛地一個用力,就將喬安好扯入了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