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令曦因此惱了浙哥兒,任他怎么解釋怎么討好,半點不為所動。;
張令浙那是一時沖動,緩過了勁兒,只剩下后悔的份兒了。無奈張令曦死活不接受他的道歉,張令浙只能從趙澤身上下功夫了。
要說這世上誰是張令曦的軟肋,怕就是趙澤了。
他還打了別的主意,接近了趙澤,說不定以后在趙嘉柔那里也是個突破口。如此想來,張令浙更要竭盡所能地跟趙澤拉近關系了。
果真不出七八天時間,趙澤儼然成了張令浙的跟班。趙澤看待張令浙,亦師亦友。
張令浙主動同他交好,他已是意外。而后幾日相處下來,見張令浙對他關懷的無微不至,甚至勝過家中長輩,心里自是感激不盡。一生能有如此知己好友,夫復何求。
趙澤進張家的族學讀書一事,由老太爺親定了下來。這里頭,少不了好幾張嘴說項。起碼楊氏那里,為了楊敏顏出足了力氣,趙家老太太在老安人面前連著晃悠了這么幾天,多少都起一些作用。
趙澤一來,楊敏顏跟趙嘉善的親事算是定下了。
趙澤他們上學的地方離著銜玉院不算太遠,張令曦厚著臉皮,日日同探望趙澤的楊敏顏一道過去,她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道,“天天讀書繡東西,實在是無趣的很。長姐現在都不同我玩了,我要去找汶哥哥他們去玩。”
楊敏顏一手提著食盒,一手牽著張令曦,問道,“你怎么不去找明姐兒晴姐兒她們玩?”按理說,小孩子都喜歡跟自己年齡相當的伙伴玩耍。
張令曦刻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你不是不知道昕姐姐的性子,我要是去了,昕姐姐一定嫌我鬧騰。晴姐兒那里我更去不得,她早煩了我日日給講學了,再見了我,還不咧著嘴哭鬧一通啊。”
晴姐兒確實因為張令晞給她講學,十分抵觸張令晞,見她就害怕得直哭。
范云芝疼孩子,尤其寶貝著晴姐兒。晴姐兒一哭鬧,她就心軟地一塌糊涂,腦子都不動就去求張延遠。張延遠自然是不肯,好不容易張令晞肯讓晴姐兒跟著她讀書,晴姐兒還能得老安人教導,多難得的機會,范云芝就是婦人之仁鼠目寸光!
讓張令晞教晴姐兒習字,還是張延遠悄悄跟曦姐兒提的,不許她跟任何人說,尤其是齊氏。他打算著,曦姐兒教晴姐兒的話,姊妹兩個日日相處,感情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因此,張延遠怎肯讓范云芝插一扛子。只說一句“你別管了”,就打發了范云芝。
范云芝怎么咽得下這口氣,給齊氏煲湯煲的更勤了,次次都是見齊氏盡數喝下去,她才肯告退。
好東西可都在湯里頭呢。這些都是范氏的兄長范云蘭從王府里求來的,說是宮里頭也用這樣的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能讓人油盡燈枯而死。
范云芝估摸著,劑量再大些,齊氏就過不了這個冬天了。
現在,她還不能下死手,怎么也得等齊氏的大女兒嫁了再說。那個可不是省油的燈,每次見了她,眼神銳利地像刀子一般。
等齊氏一去,齊氏的小女兒曦姐兒還不是任她擺布的。呵,讓她的晴姐兒替齊氏這個賤胚子的女兒擋災,她們也配?
等著吧,用不了多久,就會如數還回去的。
齊氏洞察著范云芝的心思,得了空,就端著藥碗,清了屋里的下人,跟張令晞說悄悄話。
“看來我日子不多了。”
“恩,是苦日子不多了。”張令曦會意。
齊氏將藥碗里的湯水一飲而盡,道,“我現在還不能遂了她的意。裝作身體抱恙,好歹撐著看你長姐出嫁了,再一并發作了才好。”
張令晨還有半個月就要出嫁了
張令曦會心一笑,道,“這次先鬧個輕的,等著長姐生了兒女,在婆家站穩了腳跟,咱們再同范云芝算總賬。”
正安苑那里,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對齊氏和張令曦的安排渾然不覺。
楊敏顏的親事一定,夕娘和宛娘都是要被送回去的。
誰知,不出兩日,大老爺就去給老安人請安,順嘴提了要納宛娘為妾的事。
老安人雖然詫異這事來的突然,不過覺得宛娘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好出生,并沒有反對。
毫不知情的大太太,就被宛娘這么算計了一回。她是等大老爺得了老安人的支持之后,才知道這事的。
一向持家穩重大家風范的大太太,將大老爺撓了好幾道血印子,還插著腰站在三房門口罵罵咧咧罵了好幾天。
三房的門緊閉著,楊氏氣急敗壞地拿了鞭子,要教訓宛娘一頓。
誰知宛娘橫眉豎目,絲毫不畏懼,還道,“姐姐莫非是想我身上留了疤痕,讓大老爺看見?”
楊氏氣得發抖。
宛娘又道,“咱們姐妹是一條心的,難道姐姐要幫著外人教訓我?姐姐難道不想著,姐夫處處被人壓一頭,若是我做了大老爺的妾室,姐夫這里,我還能幫著向大老爺說上一說。”
“呸。誰要你這個狐貍精幫著說項。大老爺跟三老爺可是嫡親的兄弟,哪里用得著你!”
宛娘捂了肚子道,“也不知我這肚子里,是男是女。”
話說到此,楊氏只得放棄了教訓宛娘的打算,只是冷冰冰盯著夕娘告誡了一番,讓她別再惹事。
為了宛娘這事,楊氏躲了好些天,不敢出三房的門。
尤其是宛娘被納了房之后,楊氏更是羞愧難當。自己的庶妹膽大爬了大老爺的床,惹了大太太動氣。大太太的父親,可是楊氏父親的上峰,這下子得罪了大太太,父親定要被打壓了。
等到晨姐兒出嫁前添箱的時候,楊氏見了大太太,臉紅一陣白一陣,低頭不是抬頭也不是。
大太太冷哼一聲,“你們楊家打的好算盤。什么玩意兒都敢往大老爺身上送,真是不要臉的東西!”
楊氏那么潑賴個人,被大太太指著鼻子罵,一句都不敢還嘴。
梁氏和稀泥道,“今兒可不是吵架來的,晨姐兒的喜事才是要緊事。”說罷拉了拉大太太,算是勸她消停消停。
大太太賣齊氏和梁氏的面子,瞪了楊氏一眼,進了屋子。
張令曦一直冷眼看著,最后將目光放到了跟在楊氏后面的夕娘身上。
宛娘留下了,夕娘作何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