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輕月聲音不大,說出來的話,卻有種讓人無法違抗的氣勢。
小青老老實實的坐在椅上。
舒輕月走出了房間,等她回來時,抓了抓著一些干薄荷葉。她把一半薄荷葉放進杯中,再倒進溫水,干薄荷葉遇水后慢慢舒展開來,舒輕月再把泡軟的葉都拾起放于手心,兩掌心揉搓直至把它們揉成了泥狀。
“把右邊臉高一點。”舒輕月站到小青的右爆對小青說道。
“舒,我自己敷就可以了。”小青不敢勞煩舒輕月,但又見舒輕月執意的樣,無奈之下,她只能是抬起了右邊的臉頰。
舒輕月左掌心貼著葉泥,用右手食指一點一點的揩,再輕輕涂抹道小青的臉上,直至小青右半邊臉全部涂上了薄荷葉。
“有好些嗎?”舒輕月問小青。
“敷上去涼涼的,很舒服。”小青說道。
“那就好。”
約半刻鐘,舒輕月用清水幫小青把臉上的葉泥洗干凈了。敷過薄荷后,小青右邊臉上的紅腫比先前淡了些,但還是很明顯,可想而知,霍云陽扇在小青臉上的那一巴掌用了非常大的勁。一個丫鬟而已,何必下如此狠手?
“舒,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元帥。”小青忐忑的懇求舒輕月。
“我不說。”舒輕月說道。
“舒,你是個好人!”小青感激的說道。
“這還有些薄荷葉,你空著的時候,自己再敷一下。”舒輕月把剩下的薄荷葉全部給了小青。“我這也沒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我晚點再過來。”小青說著,出去了。
房內,舒輕月清洗著剛才用過的杯。
房外,寧司辰從外面回來,正好見到小青從舒輕月的房間出來。
“見過元帥。”小青把臉壓得很低,恭敬的稱呼寧司辰。
“去吧。”寧司辰說道。
小青從寧司辰身邊走過的時候,寧司辰不經意間看到了小青紅腫的右臉,小青的臉怎么了?寧司辰心生狐疑,他隨即側過身去,但小青已經匆匆走遠了。
寧司辰轉回身,視線不由得落在了舒輕月所住的那間房,此時的房間關著門,里面靜靜的。
“咚、咚、咚、”寧司辰走到房前,敲了幾下門。
“進來。”房內傳來舒輕月的聲音。
寧司辰推門進去,舒輕月坐在茶桌前喝著茶吃著糕點。
“小青的臉怎么了?”他問她。
“這丫頭,做事也不看,替我取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屏風上。我已經用薄荷葉給她敷過了,過個一兩天就能好。”舒輕月漫不經心的說著,她把小青的事實隱瞞了下去。此事鬧大了,不光會害到小青,對舒輕月自己也沒有任何好處。
就算霍云陽蠻橫無理,就算寧司辰對霍云陽的所作所為也有不滿,但他絕對不會真的拿霍云陽怎么樣,關于這一點,舒輕月心里還是很清楚的。
至于寧司辰和霍云陽二人的關系?迄今為止,舒輕月也還沒摸清。
另一爆寧司辰對舒輕月的話將信將疑。
舒輕月也不在意寧司辰懷疑的目光,即使他去調查,但到最后,這件事肯定也會這么不了了之,而這,便是現實。
寧司辰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這府里的情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稍微想想,便能想到是怎么回事。
霍云陽!
寧司辰若有所思,舒輕月沒有說話,房間一下靜了下來。
“寧將軍面色暗沉,近日可是睡眠不足,肝火郁結?”舒輕月先打破了沉寂。
寧司辰抽回神,再看向舒輕月,迎上的是她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此刻的她,正饒有興致的瞧著他,那眼神,就好像在打量著什么珍奇異寶似的。
對舒輕月而言,他可不就是個“奇珍異寶”。
“舒的醫書果真高明,只是瞧個氣色,便能斷癥。”寧司辰說道。
她自然知道,他每晚都是深夜才回房,第二天又是很早便出去了,肯定睡得不多,而她和他、舒府、寧府錯綜復雜的關系,亦是剪不斷理還亂。
“就舒所見,我這病該如何醫治呢?”寧司辰再道,卻是話里有話。
他心中的郁結,多半是因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