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冷翠杉喊一聲,她就得去嗎?豪門的規矩有些不好,有些卻是真的好。@樂@文@小@說
比如夏美雪再怎么不得寵,那也是正室夫人,是無人可比的。再比如冷翠杉再怎么得寵,也只是三夫人。這兩者之間的身份可謂天差地別,正室是妻,側室就是妾,再受寵,也不過是個受寵的妾。楚靈風喊夏美雪,是要喊一聲娘的,但是對著冷翠杉,就不必了。
“三夫人多心了。”楚靈風道:“丁嬤嬤臨走時說那樣的話,明顯是急了亂咬人,想要讓府里鬧起來才開心,我自然知道三夫人睿智,不可能被她三言兩語的挑撥了,不會誤會的。”
楚靈風不急不躁,不慍不火,溫溫吞吞的,反倒是叫紅霜心里有些急躁起來。
冷翠杉的原話是這樣的,她聽著下人說起丁麗臨走時的話后,陰沉了半響,然后咬著牙道:“紅霜,你去給我把楚靈風叫來,我倒要問問看,這事情跟她有沒有關系。簡直是翻天了,誰給了她雄心豹子膽,一個剛進門的新媳婦,我還沒給她立規矩,她就敢來招惹我們,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紅霜知道自家夫人脾氣不好,也知道薛明繁是她的命根子,一聽這話,連忙勸她別多心,這肯定是丁麗心里氣不過瞎說的。旁的不說,一來楚靈風剛進府,大家素不相識,無仇無怨。二來誰不知道三夫人是府里最得寵的夫人,一個沒靠山的新媳婦,就是腦子抽了,也不會主動挑釁。
紅霜畢竟是個丫鬟,就算是因為跟在冷翠杉身邊,氣焰比別的丫鬟囂張些,遇到了什么事還是以息事寧人為主,因此說的都是好話勸說的話。但是薛明繁就不同了
薛明繁那時候正敷了一臉的藥,躺在榻上生氣。
作為薛府最受寵的小姐,薛明繁的脾氣那可不小,平日里無論有點什么時候都會對下人非打即罵的,這下子看著自己俏麗的臉上長了一臉的紅疹,那更是幾乎要氣瘋了。即使大夫說這只是一時的癥狀,很快就會消下去,也幾乎要氣瘋了。
薛明繁第一個想的,就是把丁麗抓來打死,不然都不能消心頭之恨。
可偏偏在鬧了一上午后,丁麗被趕走了,雖然趕走也很解恨,但是人一旦離開了薛府,可就不在薛明繁能伸手的范圍內了,因此她這一肚子火一直憋在心里散不出去。偏偏大夫還讓她不要動,要敷藥躺上半天,簡直是難以忍耐。
因此一聽說丁麗最后走時留的話,薛明繁立刻就道:“娘,先把楚靈風喊來教訓教訓,給我出出氣再說,就算不是她做的,也該給她個下馬威。剛進門的媳婦,早上也沒見來給你請安,小戶人家就是小戶人家,不懂規矩。”
冷翠杉心里一動,覺得女兒說的確實如此。
她雖然也不覺得一個剛進門,無權無勢的楚靈風有對自己女兒下手的膽子和能力。但對于她大張旗鼓的孝敬老太太而忽視了自己這一點,還是十分不滿的。這是個好機會,將她拎來教訓教訓,敲打敲打,倒是不錯。
只是冷翠杉想不到的是,楚靈風即沒有去給她請安討好的想法,也沒有過來讓她興師問罪的打算。
紅霜聽到楚靈風明確的拒接,一時間被哽的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楚靈風抬頭看了她一眼:“我說的不明白么,回去轉告三夫人,我知道她不會誤會,我也不會誤會,所以,就不必解釋了。三夫人現在還是好好照顧五小姐才是,我也有些事情,等有空了,會去給她請安的。”
楚靈風態度堅定,紅霜雖然心里不痛快,但畢竟是個丫鬟,不敢跟她強硬的說什么。何況連自己的主子她也不放在
眼里,怕是說了也無用的。
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但紅霜還是不行福了福,退了出去。楚靈風不去,她總不能強拉硬拽了過去。
看著紅霜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小甜有些擔憂道:“小姐,你就這么拒絕三夫人,會不會太生硬了?我覺得她可能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是可能,是一定。”楚靈風道:“無論我找不找她麻煩,她也會找我麻煩。無論我去不去,她也不會善罷甘休。對三夫人,我既然做不到忍氣吞聲低眉順眼,那么對立就是必然的。”
而楚靈風是不可能向冷翠杉低頭的,她是薛明揚的妻子,自然必須站在夏美雪這一邊,向冷翠杉低頭,這丟的不是自己的臉,代表的也不是一個人的妥協。
“不過無所謂了。”楚靈風笑了笑:“如果說開始我還有些顧慮的話,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老太太即使不會站在我這邊,也不會站出來為了她責罰我。而老爺是男人,不會攙和內宅的事情,更不會因為這雞毛蒜皮的事情責難新媳婦,單憑一個三夫人,她能奈我何,我又不是買進來的妾,萬事也輪不到她做主。”
楚靈風的不妥協,換來的接過,自然不是冷翠杉的偃旗息鼓。而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冷翠杉就帶著幾個丫鬟氣勢洶洶的上門來了。
當冷翠杉帶著幾個丫鬟出現在小山居門口的時候,楚靈風只覺得那場景有些面熟,隨即瞇了瞇眼,嘴角微微露出點笑意。
這樣的一幕,曾經在楚府的時候不知道見過幾次,如今到了薛府,果然,雖然府邸大了,人也多了,但是不會改變的,終究還是不會改變。
楚靈風起了身,緩緩迎了上去:“三夫人怎么親自來了,若是有事,讓丫鬟來喊一聲,我過去就是。”
冷翠杉也沒料到楚靈風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如此爐火純青,心里火氣直冒,好容易才抑制住,冷笑道:“大少奶奶這話說的可笑了,剛才我丫鬟來請,不是沒請動你嗎?少不得,我只得自己來一趟。”
“你是說剛才你丫頭來的事情嗎?”楚靈風一副愕然的樣子:“難道三夫人也是來想和我說上午的事情,那是真沒有必要,我相信三夫人是聰明人,不會被人隨意兩句挑撥蒙蔽,而我自然也不會。所以,我還以為三夫人這么急匆匆的前來,是有其他的要緊事情呢。”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