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好毒

第四十四章 倒霉的一定不是一個人

薛明繁覺得說不定不僅僅是自己病了,娘也病了,要不然的話,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3wし

冷翠杉張了張嘴,面對女兒的疑問,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深深吸了口氣,冷翠杉狠狠心道:“那你總該相信,娘是為你好的吧。”

“娘自然是為我好了的。”薛明繁半點也沒有猶豫,反倒是覺得冷翠杉這話奇怪:“娘,你為什么這么問?”

如果說在薛家,薛明繁唯一可以絕對信任的人,那就是冷翠杉了。雖然說母女相依為命有些夸張了,但是因為冷翠杉就這么一個女兒,所以她是唯一一心一意對薛明繁好的人,而薛明繁,也是她唯一的指望。

所以薛明繁就算平日里不怎么用腦子,這一點還是不用猶豫便明白的。

“你知道娘是為了你好就好。”冷翠杉嘆了口氣,見老太太的丫鬟都跟著去了隔壁,壓低了嗓門道:“那你就聽娘的,無論一會兒發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冷靜。娘有些事情沒告訴你,但那也是為你好,等到老太太走了后,再仔細跟你說。”

薛明繁雖然心里覺得奇怪,但一時也沒多心,有些納悶的點了點頭。

冷翠杉看著薛明繁一臉懵懂的點頭樣子,依舊沒覺得放心多少,但是這會兒雖然屋子里沒有別人,但老太太就在隔壁,外面人來人往的,肯定不是說話的好時機。萬一隔墻有耳被聽見一句半句,那可就糟糕了。

此時,隔壁的房間里,春兒在榻上鋪了厚厚的毯子,老太太歪在上面,半瞇著眼睛,面色沉靜似水。

春兒站在老太太旁邊,低聲的道:“老太太,無論發生了什么事情,您可都別往心里去,別人不尊重,反倒是叫您氣壞了身體,沒有這個道理呀。”

薛老太太瞇著眼睛哼了一聲:“你覺得,會發生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但總覺得……”春兒頓了頓,還是老實道:“總覺得三夫人怪怪的。”

春兒之所以能被老太太喜歡,常年跟在身邊,雖是個丫鬟卻沒人敢看不起,自然是聰明伶俐的,心思靈活,眼神犀利。剛才冷翠杉那有些不尋常的眼神和表情,雖然很快就調整正常了,卻還是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只是懷疑三夫人這心思,就算是她有,老太太不問,她也是不能說的。

“恩。”薛老太太不置可否的恩一聲,卻轉頭看向楚靈風:“靈風,你說說看。”

楚靈風本來并不想攙和這事情,剛才在確定不用自己幫忙之后,便想告辭回小山居。但是只剛開了口,便被薛老太太留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存了讓她看熱鬧的心里,還是看她熱鬧的心里。

這時候,被薛老太太一問,楚靈風想了想,道:“我也覺得三夫人有古怪。她大半夜的喊我來給五小姐問診,但是我來了之后,告訴了她這斷崖草的危害,她似乎又覺得我大驚小怪,有點想趕我走的意思。跟開始的心急火燎反差太大。我本來以為,三夫人這么疼愛五小姐,還不得恨不得將下毒之人抓出來五馬分尸才解心頭之恨,沒想到,卻能這么冷靜。”

而如果說冷翠杉是個一貫冷靜的,那還罷了。可她偏偏是爆竹一般一點就炸的性子。所以這會兒的冷靜,反倒是叫人不得不懷疑。

其實,冷翠杉在看見春兒的一瞬間,就有種想攔著不讓她們進門的沖動。只是從春兒出現的時候,一步一步,事情的發展,就已經由不得她了。

熱鬧的事情終于發生了,過了小半個時辰,出去搜查的兩個嬤嬤陸續回來了,去小山居的無功而返,什么也沒查到。

而因為小山居一貫人少,所以查起來也很快。

楚靈風倒是有一大箱從娘家帶來的各種藥材,但是薛明揚都打開擺了出來,其中大部分都是小瓶裝的液體,再來是各種藥丸粉末,曬干的藥草也有少量,雖然說連名字都沒有一個根本弄不清楚是做什么的,但卻顯然沒有什么長的和楚靈風形容的斷崖草相似的東西。

聽嬤嬤說完小山居的情況,薛老太太只是點了點頭,并不覺得有什么意外,也沒有說什么。讓她繼續去查,按著順序來,先去大夫人夏美雪的院子,之后,再是二夫人。夫人查完,再查小姐,去搜查的時候一個個的看好門,別將動靜鬧的太大,叫她們互相之間有了準備。

看來今天晚上,老太太是鐵了心的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薛家的內宅,給大家立一立規矩了。

楚靈風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隔壁,薛明繁的屋子里搜出了男人的衣服,那其他夫人小姐的房里呢,就當真一點違禁的東西都沒有?

未必,只怕是在這樣的突擊檢查中,沒人能夠完全清清白白,多多少少會有些平日里藏著掖著的暴露出來。老太太以前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說不定就會殺一儆百。

而不用說,大家對老太太是敢怒不敢言的,因此所有的怨恨,都會落在挑起這事情,直接連累了大家的冷翠杉身上。

冷翠杉一貫恃寵而驕,在府里得罪的人就不少,這一來,只怕是真的要成為全府公敵了。

只是叫人意外的是,去三夫人翠明園的尤嬤嬤沒有一時也回來了,腳步匆匆,神色古怪。

冷翠杉一直在薛明繁的房間門口守著,面色凝重的望著外面,一見尤嬤嬤回來,當下便開口想喊。但是剛想開口,看見了她投過來一個有些異樣的眼神,一顆心便沉沉的落了下去。

千算萬算,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沒想到今晚上自己的院子會被人搜查,因此根本就沒有將東西放起來。而剛才老太太帶的人一直都在院子里站著,她也沒有任何機會叫人回去報信。

本來,這件事情的苦主是自己的女兒,最不可能有嫌疑的人就是自己。可如今,要是在她屋子里翻出斷崖草,她便是身上長了一千張嘴,也說清楚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