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薛明珠錢砸的到位,霍明被薛老太太質問了之后,當下一副特別寧死不屈的樣子道:“我真的是來見靈風的,我和靈風情投意合,兩情相悅,若非你們楚家仗著財大氣粗,這會兒,靈風早就是我媳婦了。”
聽霍明說的不像話,薛朗怒的一拍桌子:“放肆。”
霍明被驚的一抖,隨即梗了梗脖子道:“我說的句句實言,要是你們不信,把靈風喊出來,與我對峙。”
但薛家是絕不會把大少奶奶喊出來和一個外男相見的,薛老太太壓著怒氣道:“我們薛家的大少奶奶,豈是你可以見的。”
眼見薛老太太氣的不輕,薛朗連忙安撫道:“娘,不如聽他細說說兩人是如何相識,若是胡說八道,總有端倪可循。”
薛家倒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家,就算是已經定了罪,也有個申辯的機會。
薛老太太鼻子里哼了一聲,算是同意了。她也是覺得眼前這男子膽大包天,胡言亂語的,可若是沒個證據,就這么將人打走,卻反而顯得好像是他們理虧一般,倒時候,沒事的,也傳成了有事。
霍明咽了咽口水,按著自己已經在家練了好些次的說法,道:“我和靈風,認識好幾年了。那時候她雖然是楚家的小姐,但是在家里過的并不好,總受旁人欺負,有次被欺負的躲在小林子里哭的時候,正巧我去送藥材,便認識了。楚家不是什么大戶,對女孩子看管的也沒那么嚴,因此我們便總找機會見面。一直到……她嫁進楚家。”
房間里,楚靈風已經氣的快要笑了,覺得這事情真是挺可樂的。一段瞎話,編的有模有樣,而且這種事情最讓人無奈的是,你就算是不認識他,也沒法子證明自己不認識他。
“所以。你們就還像是在楚家一樣。私下會面?”薛老太太沉著臉道:“那你怎么解釋,跟一個丫頭在花園亭子里,行茍且之事?”
”我。我也不知道。”霍明這下是真有點糊涂:“我以為是靈風在那里等我,誰知道一進去,是個丫頭,還……還衣衫不整的向我撲過來。那既然送上門來。我也沒有推開的道理。”
薛朗抬了抬手,低聲道:“娘。我覺得當下,是先弄清楚楚靈風與他到底是否有關系,其他的,都無關緊要。”
一個丫頭。有私情也罷,無私請也罷,都不會被人放在心上。大戶人家丫頭小子多。有事兒不稀奇,常年都沒事兒。那才奇怪呢。
薛老太太點了點頭,心里也明白輕重,想了想道:“但你說的這些,都是一面之詞。不能你說認識就認識,你說約誰就約誰,沒評沒據的,如何叫人相信。”
這事情,是真沒憑沒據,甚至因為時間太緊,薛明珠也沒來得及弄點什么楚靈風的私人物品出去給他做個憑證。
只是到了這時候,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霍明心想,自己是提不出什么證據來說認識,但楚靈風也沒證據說不認識。只要一口咬死了,誰也拿他沒辦法。
當下,霍明頭一抬,道:“相好便是相好,你認識個人,難道還要去找什么證據不成。說實話,要不是這次楚靈風約我,說她要出遠門很久見不著了舍不得,我才不稀罕來,我在外面女人多的是,多天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霍明的語氣囂張的很,薛朗氣的不輕不說,薛老太太更是氣的手都發抖,正要再說什么,里屋的屏風上,突然傳來兩聲輕輕的敲擊聲。
里面有人?薛朗和霍明都愣了下,不過隨即馬上就反應過來,這里面,應該是楚靈風,因此不便露面。
霍明眼睛一轉,立刻要撲過去:“楚靈風,靈風是不是你在里面,你出來……”
幸虧霍明身后站了兩個嬤嬤,見狀連忙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將他按在地上。
薛老太太冷冷的看了霍明一眼,起身進了屋子。她倒也想看看,一個女人被這么污蔑,楚靈風現在是什么狀態。
轉進里屋,便見楚靈風正在倒茶,不給自己喊冤,反倒是先道:“老太太,您不能再生氣了。喝杯茶,坐一下,冷靜點。”
薛老太太本來是一肚子火氣的,沒想到進了屋子,先被楚靈風扶著坐下,手里塞進了杯花茶。
薛老太太氣的笑了:“你倒是個妙人,被人這么說,不但不生氣,不擔心,還勸我不要生氣。”
“明顯是一個圈套,我若是生氣,豈不是反倒是叫別人得意了?”楚靈風笑了笑:“倒是老太太相信我,我很感激。”
“我什么時候說了相信你?”薛老太太抬了抬眼:“霍明是沒證據,但你呢,你有什么證據,表明自己的清白。”
薛老太太這話問的倒是合情合理,楚靈風想了想,道:“老太太,您覺得,霍明這樣的人,若是跟一個女子認識了好幾年,能夠冒險到薛家私會,那他們之間的關系,是不是非常親密?就是,他們是不是一定有過茍且之事,不僅僅只是君子之交,互相慰藉而已。”
薛老太太被楚靈風這個詞給說的又忍不住笑了下,外面那個一身流里流氣,見著個丫頭投懷送抱都往上撲的男人,不管是橫看豎看,跟君子二字,都扯不上任何關系。
不過隨即,老太太心里動了下,有些不確定的道:“你的意思是說你……”
楚靈風點了點頭,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道:“就是老太太想的那樣,我與大少爺,至今沒有圓房。這事情不是我空口白話可以亂說的,老太太若是不信,可以請人查證。”
這事兒雖然尷尬,但楚靈風不怕跟薛老太太說清楚,她現在頂著大少奶奶的頭銜,卻還是黃花大閨女,污蔑她與別的男人有染,只這一點,就足夠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更何況。”楚靈風哼笑一聲:“我敢肯定這個霍明,他最多去過楚府一兩次,也從未接觸過內宅。我在楚家過的是不好,但從未有過被人欺負了躲在一邊哭哭啼啼的時候。”
楚靈風行事,向來是人予我一分,我予人三分,被打不還手,這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