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巧合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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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巧合下的真相
花伯安倒退一步,被身后的凳子絆了一跤,直接跌坐在圓凳之上,一只手堪堪扶住桌子方才不曾翻倒在地。
“不,不是,不會是的。”花伯安語無倫次的說著否定的話語,卻不知他到底在否定什么,只覺得他很慌亂,那種慌亂絕對不是因為他認出了沈竹茹才這般,可偏偏是在見到她之后才出現這樣的狀況。
思來想去,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沈竹茹這張臉,唯有這張臉與某人相似,而花伯安又知道點什么,方才會顯示出這般慌亂之色。
沈竹茹如此一想,立刻瞪大了眸子,苦大仇深一般尖著嗓子,居高臨下望著花伯安。
“你怎會不知。那下面很冷,冷得我日日飽受折磨。我要你來陪我,陪我嘗一嘗那般痛苦滋味。”
“對不起,對不起,不要帶走我,不要。那時候我還小,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沒想到會害了你們全家,對不起,對不起。”花伯安一下子就跪下了,可這話卻耐人尋味,讓沈竹茹不得不深思其中的緣由。
“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抵消我沈家上下的性命嗎?我要你下來陪我們,陪我們。”
“小姨,不要,我還年輕,還不想死。”花伯安更顯慌亂的稱謂卻是證實了沈竹茹的一番試探。
沈竹茹一直以來就挺好奇沈家那么大家子怎么說沒就沒了,最終只有一個沈竹茹活了下來,其它人都死了。
原來這事情的緣由中居然還牽扯到花伯安當年曾說過的話。
到底是什么話能夠帶來這般大的罪責,恐怕也唯有謀逆之罪才能夠這般沉重的責罰吧。
真相如何,沈竹茹不由想查個清楚。
尤其,還與花伯安有了干系,恐怕當初沈家的滅門之禍,花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到底是無辜還是牽涉其中,可就耐人尋味了。
月央在一旁安靜的待著,配合著沈竹茹嚇唬花伯安,當二人同時入了屋子后。便偷偷運功將絲線射入門欄所在,伴隨著微涼的風吹來,順手將門關上。
砰的一聲關門響動,嚇得花伯安面無血色。
沈竹茹心里頭暗贊一聲好。立刻變臉,露出一副柔弱女子的凄苦之色。
“表哥,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般待我?我在花家極盡所能顧及到每個人,可為何你們要奪了我的身份與夫君,你可知我死的多慘。你可知道?我恨,我好恨,我沈家哪里對不住你們花家了,為何要這般害我全家。”
“小茹,是母親說留你不得的,我并沒想要你的命,只是母親之命不可違。映月也是我的妹妹,我沒辦法違背她的意思,對不起,對不起。”
花伯安一個勁的磕頭求饒。祈求著沈竹茹放過她。
如今都他明顯一副被奪了心志的模樣,恐怕想問也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與其如此,還不如遲些再說。
朝月央投去一個示意的眼神,就見她袖子微微一動,一陣淡淡的香氣飄散開來,隨后就見那磕頭的花伯安身子晃了晃,直接暈迷過去。
收起臉上有些滲人的表情,沈竹茹擰了眉。
“小姐可是在想沈家的事情?”
“嗯?你知道些什么?”沈竹茹不由問道。
“其實,沈家當年發生事情。去年秋公子就已經奉命重新調查,并且查出其中的冤屈。圣上對此也頗是內疚。只是為君者,尤其還是漸漸日暮西山,重病纏身的皇上。這會也要考慮著自己死后的史書評價,哪怕如今已經知道錯了,也無法改變結果,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予補償。雖然并不會明目張膽的去做,確不代表暗中不會給予便利。現如今那花映月假冒沈竹茹身份之事,皇上那邊也已經知曉。若非念著秦家世代忠良,而花映月又懷有身孕,這才暫且將事情壓下,并未做處理,而小姐這般順利入住秦府,也不得不說是借助了幾分皇上的助力。哪怕是四皇子有心求了皇后娘娘,可并不代表她一定會幫忙這種事情,其中也不乏是為了懲罰花映月雀占鳩巢之罪。”
聽得月央一番解釋,沈竹茹不得不說很意外。
沒想到今日里偷龍轉鳳下的會面,居然出此波折,牽扯出十幾年前沈家滅門一案的蹊蹺。
“慕風華他早知道我的身份?”沈竹茹有些心煩意亂,不禁這般問道。
“少爺也是聽秋公子說起,才知曉此事,不過少爺說,小姐自己的仇恨自會自己報回來,還說將一個人捧得越高,一旦摔下來時,也會是最殘忍的。正如那花映月得了恩寵,得了秦公子諸多忍讓,最終在秦公子得知真相后,所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個平妻的身份罷了。除此之外,恐怕也沒有其他的了。”
“原來他竟然這般早就知曉了。月央,你將花伯安好生安置一處隱蔽的地方,最好是不見天日的那種,我要知道花伯安心中那份驚恐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是,小姐。奴婢一定辦得妥妥當當。”
將花伯安扶到凳子處做好后,沈竹茹讓月央將馬車叫來,直接將花伯安抬上車,直接運去沈家老宅的地牢之中,讓他感受一番被他害死的沈家,如今到底是怎么樣。
將花伯安安排妥當后,沈竹茹去了藥膳樓。
剛踏入藥膳樓,樓里頭認出沈竹茹的客人都會善意的打聲招呼,沈竹茹一一回應后,回了后院住所等候消息。
“小姐,奴婢回來了。”月央回來后,臉上漾著笑意,很開心的樣子。
“月央,什么事情居然讓你這般開心。”沈竹茹不由笑問道,真的很難得月央會這般開心。
“回稟小姐,那花映月被咱們引去見了黃勇將軍之事,也算是她自食其果。你恐怕還不知道這花映月如今在京城的名聲算是徹底完了。先是黃勇將軍的喝斥,斥責她不守婦道,大腹便便還四處招搖,對陌生男子過于親密的舉動,婦德缺失。這還不算什么,最重要的還是將漢平公主引了過去后,正好遇上黃勇將軍喝斥花映月之時。她又從其他地方了解一番后,給出了一個評價,評價這花映月身子不便,那花花心思還這般多。想男人想瘋了,也不看看對象是誰,就肆意獻殷勤,被叱問那腹中孩子是否是秦家二公子秦羽笑所有,都是個問題。那花映月是百口莫辯。直接被氣暈過去,如今已經回了秦府,恐怕她是不敢離開屋子了。否則那風言風語都足夠她喝上一壺的了。”
“這漢平公主倒是較之以往多了幾分按捺之色,居然這般好說話,我還以為她會大打出手。”
“小姐,人家畢竟是公主,大庭廣眾下如同潑婦罵街已經足夠丟臉了,再折騰下去,丟臉是誰都說不準,人家好歹也要出嫁了。多少也要給自己留幾分體面才對。”
“倒是奴婢疏忽了。”
“不關你事,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與此同時,秦府主院臥室。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哐當當花瓶砸裂在地,滿地碎片,一片狼藉。
“夫人,消消氣,只是一不小心走錯地方,遇上點不順利的事情,才會鬧成如今都模樣。不過。夫人大可放心,類似的這種誤會,很多時候都是持續一段時間后便會消失,不必太過在意的。”
“真的?”
“千真萬確。”月娘再三保證下。花映月方才讓人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怒火也漸漸平息下來。
“月娘,為何明明我是要見我大哥的,為何最終卻變成了黃勇將軍,連漢平公主都出現了。你是怎么辦事的,為什么弄錯了地址。害我這般丟人現眼。”
“夫人明鑒,奴婢絕對不會害夫人的,若是夫人失勢,奴婢也不會有任何好處,因此奴婢不會做這種害夫人的事情。定然是有人暗中設計夫人,將地址換了。亦或是,表舅爺根本就還未到京城,一切都是被人的計謀,為的就是陷害夫人。”月娘跪在地上,舉手發誓。
“你立刻給我聯系我大哥,看看他到底是到了京城,還是未到。”
“是,奴婢立刻去辦。”
月娘起身辦事,不久后秦府方向就飛出了一只信鴿。
信鴿飛離不久,還未徹底走遠,就已經被人截獲,也不知對方用了什么手段,徹底將鴿子腿上的信筒打開看過后,補上一張新內容,將鴿子關入籠中,立刻離開了。
藥膳樓天黑之后,生意格外繁忙,原本的人手已經招募進來,倒是不虞沒得閑。
當天夜里,亥時左右,一只鴿子飛回了秦府后院,隨即由接收之人看過后,立即銷毀。
與此同時就在藥膳樓中的沈竹茹卻在考慮著明日該做些什么,是否應該過去看看花伯安時,月央出去一趟回來后,一改之前的輕松之色,變得一臉慎重起來。
“月央,怎么了?為何是這種臉色?”沈竹茹不由問道,按理說月央很少這般喜形于色,定然是事出有因。
“小姐,秋尚秋公子求見。”
“他來做什么?可就算是他來找我,月央你為何要這副神情?莫非這秋尚還欠了你銀子未還不成?”沈竹茹笑呵呵的開玩笑。
“小姐!”
“不開玩笑,說說看他前來的原因。偏偏選在這么晚的時候來,難道他都不知道我這邊睡得比較早嗎?”
“秋公子前來恐怕是為了小姐的身份而來。”
“身份?”沈竹茹有點糊涂,她有什么身份需要秋尚這般神秘兮兮選在這個時候造訪,而不是平日里坐下來閑聊幾句。
“沈家獨女的身份。具體如何恐怕還是需要小姐自行斷定。”
今日里才從花伯安那里聽出蹊蹺,這秋尚便屁顛顛的跑出來插上一腳,是巧合還是早有目的?
“請他到客廳坐回,我遲點就到。”
“是,小姐。”
月央離開去請秋尚,沈竹茹在屋里沉思片刻。
“想什么呢?”姑蘇長風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嚇了沈竹茹一跳。
“你這人真是的,難道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突然冒出來還在人家背后說話,你嫌我膽子太大,想要嚇小點不成?”沈竹茹沒好氣的瞪了姑蘇長風一眼。
這家伙還真是要找他的時候不見人,不找他的時候突然就冒出來嚇人,真不知該說他什么都好。
“對不住,我在這里給你賠不是了。還請茹妹妹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好嗎?”姑蘇長風一下子文縐縐作揖,一下擠眉弄眼的模樣,讓人想生氣都略顯為難。
“行了。你既然回來了,定然是知道秋尚來了,我也讓月央請了他去客廳稍作片刻,這會差不多也到了,我去見見人,你自個隨意。”
“別去。”姑蘇長風一把抓住沈竹茹的手臂,搖頭拒絕她與秋尚見面。
“為什么?你總該給個理由吧。”
“秋尚來此的目的不外乎讓你恢復沈家小姐的身份,可你真的想要在這個時候恢復嗎?”
“你什么意思?”
“這京城的天就要變了,你若不想麻煩上身,我勸你盡快想法子讓秦羽笑離京,帶著你們離開會南陽縣去,亦或是你自己先行一步離開,反正就是半年之內不得回京城。至少在京城事情塵埃落定之前,不要回京城。更不要承認你是沈尚書的女兒,哪怕是那個假冒的也必須裝傻充愣,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難道……”沈竹茹欲言又止。
能夠被姑蘇長風將京城說成是是非之地,還有什么塵埃落定,恐怕是這太子之爭即將拉開帷幕。
一場龍爭虎斗即將展開。
說不得,這龍爭虎斗之中,沈竹茹沈家孤女的身份定然也有著一定的影響力,而想要擴大這影響力,勢必要將當年沈家冤案重審,一旦結果改變,恐怕最終落得麻煩不斷的結果。
“如你心中所想,我只想要你好好活著,其它那些一點都不重要。”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知道怎么做了。”沈竹茹目光堅定了幾分,沉聲應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