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崇煥虛偽地說,“還是蘇輕月講‘信用’。”
嘴里稱贊,心里早就剁了她幾十刀了。
“輕兒這么說,那便罷了。”常皓天搖首,“四十天不賺錢,輕兒,以后這種客戶,你還是攆出去。”
“我就先做做招牌,不賺也無妨。”蘇輕月笑問,“蕭老爺,給治心絞痛十萬兩黃金,您看……您覺得值這個錢、您愿意付這個帳嗎?”
“庸醫而已。”蕭崇煥死鴨子嘴硬,“老夫還是另請高明吧。”
常皓天一聽他損蘇輕月,又要發難,被蘇輕月攔住,“常莊主,別跟老人家一般見識,他家窮,一等世家外強中干。付不起這個錢也正常。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走了沒兩步,又同情地瞄了沈蕓一眼,“蕭夫人,我真是同情你。”
沈蕓明白意思是嘲笑她跟了蕭崇煥幾十年,到頭來,連看病錢都舍不得。
待院子里外人走光了,蕭崇煥才吩咐,“霜兒,你去調一些我安排在客棧的人手過來,把院子里的尸首清理掉。再重新派人護衛我與夫人安全。”
“是。”霜兒領命而去。
蕭崇煥見沈蕓臉色難看,“夫人,你別信蘇輕月胡說,為夫豈會舍不得十萬兩黃金給你看病,是蘇輕月根本沒什么真本事。她的醫術太差,何況,我們跟她有過節,付了錢,她也未必真心給你醫治。”
“妾身明白。蘇輕月那賤人萬一收了老爺的十萬兩黃金,反而給妾身下毒可就遭殃了,不如不讓她治。”沈蕓嘴上說著漂亮話。心里還是很涼的。
沒錯,十萬兩黃金的天價,貴到讓人吐血。
蕭氏家族還是拿得出來的。
倘若夫婿真的愿為她下如此血本治心絞痛,她還舍不得錢,會攔著。
他舍不得錢,又是另一碼事。
蘇輕月這賤人囂張狂妄,但是常皓天當初所中的七日斷魂散,天下所有名醫都解不了毒,她卻解了。
新月藥堂的大夫蕭清河習醫不到一年,醫術已呈中上。
她派人打聽過,蕭清河的醫術就是蘇輕月教的。
新月藥堂如今掛著‘不留名’所開設藥堂的美譽,盡管只是蕭清河與另一名大夫輪流坐診,前來看病的人仍舊絡繹不絕。
有其師必有其徒弟。
蘇輕月若是沒兩把刷子,蕭清河的醫術也不會進步那么快。
看著夫婿那樣陪了自己幾十年的臉,才從二人睡的隔壁廂房,與她的侍婢霜兒茍且出來。
不舍醫藥費的理由還如此冠冕堂皇。
沈蕓的身軀都難受得趔趄,她僵笑著轉開話題,“老爺,您真的打算三日后付給蘇輕月十一萬五千兩的食宿費?這段時間我是買了不少東西,故意花銷了加起來約莫四五萬兩銀子掛蘇輕月帳上。我原意是送了她原價三萬兩的東西,總不能賠本。我原本想著,三萬兩原價買的,實際上次品打折才一萬多兩,沒想到,被蘇輕月看出來,還全退給我了。掛蘇輕月帳上那么多銀兩,她到時結不出帳,逼得賣宅子、賣了掉四十間鋪子才還得起。這樣就把她的產業一下摧毀空了。萬沒料到,那賤人竟然什么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