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里,沈柔凝竟然真的悠閑了下來——
陳厚蘊履行諾言,當真接過了沈柔凝身上的所有的責任,再次將管事們聚起來開了一次會,總結利弊得失,更是制定了接下來要發展的短到幾個月的計劃和長至數年的長期目標,讓管事們目瞪口呆之余,神色越發的恭順。{我們不寫小說,我們只是網絡文字搬運工。
△頂點小說,沈柔凝坐在當初陳厚蘊坐的椅子上,驚訝之余,又摸著鼻子發了一會兒呆,而后看著陳厚蘊在那里從容而談,目中有了些迷離。
解決了家務事不提,陳厚蘊自然也接過了指點沈端榕課業之事,所作所為,只有比沈柔凝更家優秀。沈端榕立即覺得受益匪淺,眼神放光,一張俊臉整日里激動的通紅。
沈端榕這里也就算了。畢竟課陳厚蘊是狀元公,指點表弟課業,理所應當。但沈柔凝怎么也沒想到的是,陳厚蘊竟然也能夠陪著沈柔湲玩!隨手用面團制作的小玩意和隨口就那些小玩意編出的小故事,哄的沈柔湲不僅再不想父母,甚至都不去纏著繡球玩了!
當真是……沈柔凝心中柔情滿溢,又有些哭笑不得。
算了。
這般的閑暇時光,只怕對他也是十分難得的吧。雖然他天生心思就轉的快幾拍也喜歡并習慣了籌謀策劃,但若真的有能夠讓頭腦休息的時候,也是好的吧。
如此一想,沈柔凝就徹底什么都不管了,將自己關在了畫室。靜心感悟之后,又覺自己的功底更上一層,心情更加歡喜起來。
她畫了陳厚蘊。
她畫了陳厚蘊坐在主位吩咐管事們的時候;也畫了陳厚蘊指點沈端榕課業的時候;同樣畫了陳厚蘊給陳柔湲捏面人講故事的時候;在屋檐下掛起大紅燈籠的時候,在廚房斟酌菜譜的時候,踮起腳在門楣上貼桃符的時候!
這些畫尺寸都不大,卻充滿了溫馨生動的韻味,讓任何人看到之后,先要為其中的溫馨之意感動一番,而后才會驚嘆與畫技的高超!一副畫,有了畫意。便是傳世之作!
沈柔凝十分滿意。親自將這幾幅小畫裱起來,準備在將來某一日,拿出來給親友觀看,看那個人會不會發窘臉紅?
陳厚蘊掀開厚厚的氈布掛毯進來的時候。發現沈柔凝正笑得一臉狡黠。他怔了一下。悄悄地沒有驚動沈柔凝。輕輕地走近正欣賞著畫兒的沈柔凝身邊,目光往桌面一投,看到上面全是自己的身影。心神就是一蕩。而再看那所畫的畫面,他嘴角不禁有些抽搐,伸手就想將那些畫兒收起來。
他的動作驚醒了沈柔凝。
沈柔凝下意識去護住畫兒,卻見陳厚蘊已經拿了一張畫兒高高舉起觀看,卻正是他站在廚房里的那一張,偌大的鍋灶案板,灶邊堆起的柴火,正在冒著熱氣的爐子,以及墻上掛著的香腸熏肉等等清晰可見,煙火氣息只撲人面!
沈柔凝內心也不知道是怕陳厚蘊生氣還是還是因為自己畫了他而心中羞怯,想也沒想,就去抓了陳厚蘊的手臂墊著腳伸手去夠他舉起來的畫!
少女柔柔的馨香轟然充斥了陳厚蘊鼻端腦海!
他有些茫然地舉著畫后退,卻帶的沈柔凝一個踉蹌。他下意識去扶……溫香軟玉猛然與健壯陽剛貼合一處,陳厚蘊和沈柔凝都是一陣氣血沖腦,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時間仿佛靜止下來。
不知何時,那畫兒抓不住松開后飄落在地,那拿畫的雙手抱住了懷中佳人;佳人嬌軀也柔軟下來,伏在男子胸前,服帖至極。
“阿凝。”陳厚蘊感受著青絲的柔軟,情不自禁,呢喃出聲。
沈柔凝“嗯”了一聲,鼻音重重,再次讓陳厚蘊雙手一緊,將她摟的更近了些。
良久,一聲輕嘆,陳厚蘊緩緩推開沈柔凝,雙唇在沈柔凝光潔的額頭上觸碰一記,輕聲道:“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夠體會到書中描繪的那些濃烈不悔的愛意……”他從小就有著異于常人的聰明。讀過萬卷書,走過萬里路之后,見識的足夠多,人也就越來越冷靜理智,于情感上……親人且不論,關于男女之情,他從來不曾有過少年人該有的朦朧遐想,更別提其他的了。他看中了黃幼香,娶回她,待她很好,夫妻之間也是舉案齊眉……但在他心中,卻總是淡淡的,遠遠沒有書中描繪的那般美好。
他以為那些華美的辭藻都是夸大之語,心存輕視,更從未想要去有所體會……沒想到,有一日,他竟然體會到了。
剛才那一瞬間,心底涌動出來的強烈的愛意,已經不止是溫柔是想要呵護照顧,而是一種言語無法描繪的感情!
這便是愛情吧。
陳厚蘊伸手理了一下沈柔凝緋紅面頰邊有些散亂的青絲,眼神溫柔又迷離,用一種低低的醇厚如酒的嘆息,輕聲道:“阿凝,我愛你。雖然只是才發現,但……真的很愛啊……”
沈柔凝神思飄忽如在云端,此時失去了言語,只是眼波中情誼蕩漾,宛若醉了。
好半晌,兩個人才恢復了激蕩的心情,彼此分開的遠了一些,慢慢有些冷靜下來。陳厚蘊撿起那畫,又將桌面上擺放的幾幅都看了看,嘴角含著醉人的笑意,不吝贊道:“阿凝將我畫的真好。”
原來,在她眼中,自己這些日子的舉止,竟然是這樣的美好。
“那當然了。”沈柔凝努力掩飾著自己的羞意,揚起下巴,故作警告陳厚蘊道:“表哥,你別想將它們給收走!我不準!我還想著,什么時候拿出來給大家都欣賞一番呢!”
“哦?”陳厚蘊笑著道:“難道阿凝不是想要記住表哥年輕時候風度翩翩的樣子嗎?將來老的時候,也好跟小輩們顯擺炫耀?”
不知為何,沈柔凝立即覺得,陳厚蘊話中的意思是,她這些畫,是準備給將來他們的孩子看的。這讓沈柔凝又羞又惱,瞪著陳厚蘊道:“顯擺什么!表哥又不是什么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