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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都市言情作者:郁楨本章:
云珠幫袁慕華洗好了衣裳,還幫他晾在竹竿上。
袁慕華心里卻是極過意不去的。
晾好衣服,云珠含笑道:“我娘說請袁大夫過去一道吃飯。”
“什么時候?”
“就現在呀?”
袁慕華卻不肯去:“不,我還是算了吧。還有剩菜沒收拾呢。”
“吃什么剩菜呀。以前袁大夫不是說我做的菜好吃么,今兒我就做給你吃。平安的腳多虧了袁大夫您的細心照顧,不然他哪里能恢復得這么快。”
袁慕華滿心的都是歉意,馮家待他如此。不行,他得把事情的真相都說出來。袁慕華一咬牙,一跺腳,他卯足了勁和云珠道:“阿珠,有一件事憋在我心里著實不痛快,我要不要,今晚只怕是要失眠。你聽了后可別發太大的火呀。”
自從云珠和平安定下后,袁慕華私下里就不稱呼云珠的名字了。他這么一喊倒讓云珠一怔。
“袁大夫,什么事?”云珠一臉的詫異。
袁慕華鎮定道:“平安的腳傷不是意外,也不是偶然。”
云珠傻了眼,她瞪大了眼睛,有些惶惑。
袁慕華繼續道:“黑狗蛋他不是個東西,村長他更不是個東西!”
云珠當時就呆住了,她驚訝的看著袁慕華,好一陣才回過神來,忐忑不安的問著他:“你是說平安是遭這兩人給算計了。”
袁慕華心道,她果然聰明,自己這么一點撥,她什么都明白了。
袁慕華低下了頭,算是默認了。
云珠覺得天塌地陷。難怪不得這兩天張家和仝家鬧出那么大的事來。黑狗蛋找不著了,聽說張峰也不見了。這里面藏著秘密啊,還是見不得人的秘密。等她明白過來后,心想不對啊,這兩人為何要坑害平安。平安又沒和這兩家結仇。
再有黑狗蛋在平安受傷后隔三差五的上門來察看平安的腳,一臉的歉意,半點沒有假。難道都是因為他演技高超?其實是想掩蓋做了虧心事?
她是怎么離開醫館的。云珠后來也沒想起。
在她踏進馮家的院門前一步時。她就已經拿定了主意,這事暫時不能告訴家里,在還沒有弄清楚真相前。她不能讓婆婆和平安擔心。
馮老娘見袁慕華沒有過來吃飯,只是問了句:“袁大夫他忙呀?”
云珠心神不定的答應著。
晚上她沒有睡好覺,倒是平安睡得分外的踏實。
第二天,天剛亮。云珠也顧不得做早飯了。匆匆的梳了一把頭發,洗了臉。扔下了家里的事,風風火火的就往張家趕。
張村長正蹲在自家門口不遠的田埂上刷牙,迎面見云珠來了,當時就呆住了。見她神色匆匆。便知道她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張矮子!你不是東西,你把我家平安的左腳還來!”云珠抑制不住胸中的怒火。一見面就破口大罵。
張村長先還呆怔了一下,后來倒也不怯場。立馬就給反擊道:“你家男人腿砸傷了找我撒潑做什么,你該去找黑狗蛋呀!”
云珠恨眼前這個人,罵道:“我找他,他不是跑了么。你做的那點丑事我都知道了,今天幾得給我拿出個說法來!”
云珠的嗓門不小,自然就招來些左鄰右舍的出來看個究竟。
張村長很沒面子,他起身就往自家院子走去。云珠跟著他去。就在張村長要關上院門的那一刻,她迅速的躥了進去。
云珠的聲音招來了村長媳婦。她豈是個軟弱的,站在門檻邊叉著腰就和云珠對罵。云珠見罵架呀,她也不露怯,變著花樣的把張家的祖宗八輩都給問候了一遍,還不帶一個臟字。
村長媳婦見吵不過云珠,手里抄了個長掃帚就要打她,想她把給趕出去。
云珠自然也不是吃素了,別看見平時瘦瘦弱弱的,可關鍵時候一點也不含糊。村長媳婦剛開始的時候還真沒討到好處。
就在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張峰從屋子里沖出來了,怒吼了一聲:“你們夠了!”
村長媳婦從未見兒子如此,一時呆住了,手里的掃帚已經落到了地上,驚訝萬分的望著她兒子。
云珠看了眼張峰,心想這個傻子怕是知道些什么。
果然張峰道:“娘,你也別打了,是我們家對不起馮家!”
村長媳婦臉都綠了,一個勁的給兒子使眼色,示意他別亂說話,住嘴。張峰那里領會得過來,只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給抖了出來,村長在一旁聽得膽戰心驚。更有一些扒著門看熱鬧的。當初村長媳婦和云珠打起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上來勸架,如今見張峰又曝出這么大的新聞來,早就呆住了。
張村長想要把看熱鬧的人給轟走已經來不及了,他面如土色,恨不得立馬去把兒子的嘴巴給堵上。這畢竟不是親生的,一點也不知道維護老子。張村長氣得冒煙。
聽著張峰說完,云珠又驚又怒,同時也不解。她梳好的圓髻剛才已經給村長媳婦給扯亂了,衣服也給拉出了一道口子。此時她哪里還能顧及自己的形象。
“張矮子!我們馮家到底什么地方招惹你呢?你要這樣坑害平安?他是打你呢,罵你呢?還是掘了你們家的祖墳呀?”
張村長搭不上來,平安這些都沒做。他恨馮家,就是因為覺得馮家不地道,繞過了他去和伏家談荒山的事,分明沒有把他放在眼里。這些話當著眾人的面,他哪里說得出口。
馮老娘在家找云珠,卻不知道媳婦跑到哪里去了。過了會兒就聽見黃屠戶的老婆跑來告訴她,云珠和村長媳婦打氣來了。
馮老娘慌慌張張的丟下手里的水瓢就往外沖,連香梅在后面喊她,她也沒停下腳步,只說:“照顧好你哥。我去看看。”
一路上黃屠戶媳婦把事情大致和馮老娘說了下。馮老娘滿是詫異,兒媳婦是個挺老實的人,從不與人交惡,怎么和村長媳婦打起來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那孩子瞞著她。馮老娘隱約的覺得有什么大事。
當她慌忙的跑到張家的院子時,看熱鬧的人將院門圍得水泄不通。她好不容易撥開了人群,叫道:“阿珠。你這是做什么。大早上的!”
云珠滿臉的怒意,見婆婆來了,她道:“娘。是村長指使黑狗蛋故意砸傷了平安的腳。”
“什么?我打死你這個狗東西!我要和你拼命!”馮老娘覺得五雷轟頂,敢算計她家平安,她就和誰拼命。
云珠才打了一架,見婆婆正往張矮子身上撲去。想到婆婆年紀大了,那個張矮子肯讓人對平安不利。要是推婆婆一把,摔出什么來,日子可真就沒法過了。云珠飛快想了一遍,忙上前抱住了婆婆。說道:“娘,打他也沒用。拼命更是沒用。我們報官去!”
馮老娘也口口聲聲的說:“報官,對我們這就報官去!”
張村長這下慌了。他現在忌憚的是失蹤的黑狗蛋呀,要是那小子扛不住。出來把什么都說了,那他就完了。
張村長剛才還氣勢洶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不過聽云珠說要去報官,立馬就蔫了。走到門口將那些看熱鬧的給轟走了。又和馮老娘及云珠說:“這事是我錯了,我給你們賠個不是!”
馮老娘老淚縱橫的說:“賠個不是就算完了啊,平安躺在那里動也動不了,袁大夫都說他那腳廢了。你養他一輩子?”
張村長驚愕道:“這個不能夠吧?”
張峰開了句口:“平安的腳還沒到那地步,怎么就動不了呢?”
“這事肯定沒完,我說你有本事到平安面前去磕個頭,認個錯,我們再考慮要不要報官!”云珠拉了下婆婆的衣裳示意她別開口了。
“叫我給一個晚輩磕頭?”張村長可是拉不下這個臉面,要是傳出去,只怕他在槐樹村也無法立足了。
“那你當長輩的,陷害一個晚輩就有理呢?”
張村長啞口無言。
村長媳婦久久沒有插話,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問了句:“要是他磕了頭,你們就不追究呢?”
“愿意私了可以談談,不一定要去見官,不過連這個態度也沒有。我看也沒什么好談的,娘,要報官去哪里?”云珠拉著婆婆就走。
馮老娘明白媳婦的意思也跟著附和了兩聲。
張村長徹底的蔫了,他答應上門給平安磕頭道歉。
所以說當云珠和馮老娘帶著張村長往家去的時候,沿路不少的人圍觀。到了家,云珠便將院門上了閂。她領著張村長到了平安睡的房里。
張村長見此處也沒別人,心想好歹這個女人給他留了面子。他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重重的給平安磕了三個響頭。
平安才睡醒,迷迷糊糊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見張村長給他磕頭,他嚇了一跳,掙扎著起來,阻攔道:“這是做什么,阿珠,你怎么不攔著村長,出了什么事啊?”
張村長磕完頭后,起身拍了下衣服上的塵土,對云珠說:“宋氏,這就完呢?”
云珠冷著臉唬道:“賠禮道歉呢?”
張村長只好哈腰說道:“平安,這事怨我。也是我家婆娘不好,她婦人家心胸狹窄,讓我算計你們家。我一時豬油蒙了心,糊涂了,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你大人大量,別計較啊?”
云珠氣得直瞪眼,這人好生厚顏無恥,轉眼就將罪責丟給自家老婆了。不過他能磕頭認錯,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平安還是一頭霧水,茫然的看著云珠,迷茫的問道:“阿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云珠簡潔有力的說:“他,讓黑狗蛋故意下絆子,砸了你的腳。”
平安大驚,不可思議的望著張村長,說道:“不能夠啊。我們家又沒得罪村長您,正月里還請您過來吃年酒,您也不很高興嗎?怎么轉眼就將我們家給嫉恨上了。我到底哪里得罪您呢?”
張村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他不好意思說是因為荒山的事他沒有撈到好處,緘默了。
平安問的,也是云珠急于想知道的。不過見張村長不開口,她也頗有些無奈。人家不愿意說,她也不能去撬人家的嘴。
張村長對平安鞠了一躬,后來就走了出去。云珠立馬跟了上來。
“這事還沒完了。”
“你還要怎么折騰,我都磕頭了還不夠?”
“你得賠錢。平安這陣子受傷所用的一切費用你都得賠來。要是平安的腳完全康復便罷了,要是落下殘疾我還有話要問你!”
張村長哆嗦了一下,心想這個女人不簡單。
云珠從家里拿出個算盤來,這些日子她已經把打算盤的本事學會了。于是在張村長一筆一筆的算著平安病后這些日子的花銷。每一筆都有來歷,讓張村長無法反駁。他終是目瞪口呆,跟前這個潑婦他惹不起,只得認栽。
云珠最后算了一筆數目,對張村長說:“五兩銀子,你把這五兩銀子拿來。這事就算暫且告一段落。”
“還沒完啊。五兩,你也太獅子大開口了。”
“獅子大開口?”云珠譏笑道:“怎么?這一筆筆的賬你還沒聽清楚嘛,我再給你算一遍。”
張村長聽得頭都大了,忙道:“我沒錢。”
“沒錢,你們家會拿不出五兩銀子?”她見張村長的確有想賴賬的樣子,便對田田說一聲:“田田,把紙筆拿來。”
田田答應一聲,就去找紙筆,墨也磨好了。
“欠條會打吧?”
張村長搖頭,他字都不認識幾個,哪里會寫什么條子。
云珠道:“那好,我來念,田田來寫,得你來畫押”
云珠念了一遍內容,田田就寫好了。云珠拿到村長面前讓他過了目。最后找了印泥來,捉著他的手在那條子上蓋了個手印。
就這樣馮家成了張家的債主了。
云珠好好的將欠條收下了,張村長咬牙切齒,心里一百個,一千個不甘心。可是他竟然拗不過這個娘們,處處都被她牽著鼻子走。看來是前世的冤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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