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柳子衿命在旦夕
第三百一十章柳子衿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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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歸身軀微微一震,正欲上前說話,卻被莫子淵不動聲色的攔住,徐子歸疑惑望過去,見莫子淵微微對自己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要聲張。
徐子歸及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卻也是聽從了莫子淵的安排,沒再聲張,眼睜睜的看著月容月溪被帶走。
待到皇上轉身離開之后,莫子淵才趁人不注意悄聲在徐子歸耳邊安慰了幾句:“元汀齊強他們有數,不會真的對月容她們怎么樣的。”
說罷,似是怕徐子歸還是不放心一般,又說道:“靳東已經帶人去查了,別擔心。”
徐子歸這才點頭,一面隨著眾人往前走著一面皺眉輕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扯到月容月溪兩人身上了?”
莫子淵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一直與小五在說著話,就見有人抓著月容她們到父皇身前耳語了幾句,接著父皇便震怒起身揚言讓人抓了月容月溪,又派人去找母后,聽說母后來了這兒,父皇這才過來的。”
徐子歸點頭,莫子淵又問道:“這邊怎么回事?有人要誣陷你?還是安陽?”
徐子歸深深的看了莫子淵一眼,搖頭,說道:“人確實是安陽弄傷的……”
莫子淵瞳孔微微收縮,不敢置信的看著徐子歸:“你是說安陽……”
徐子歸點頭,抬眼看了看前面,見皇上沒注意他們,徐子歸才又說道:“是被人利用的。”
說罷,又看了看前方,見沒人注意他們,徐子歸才將莫樂淵與自己說的話跟莫子淵說了說:“……所以說不管過程如何,人畢竟是安陽刺傷的,若是柳子衿因為這件事喪命,安陽便什么話都說不清解釋不清了。”
一面說著,一面抬腳邁進鳳棲宮的門檻,擔憂的朝莫子淵看過去:“如果柳氏真的因為這件事喪命,月容月溪定是要被當成替罪羊了……”
莫子淵點頭,淡淡道:“這樣倒是有理由讓父皇將安陽降級了……”
說罷,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徐子歸的腦袋,安撫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徐子歸瞪了莫子淵一眼,說道:“不管如何,也不能拿著月容她們兩個的命來換安陽的未來,如果是這樣,安陽以后也不會幸福的。”
說罷,徐子歸見柳子衿已經被抬進內室,而皇上與皇后則是站在門口看著一直縮在后面的徐子歸幾人,皇上很是意味深長的對他們招了招手,莫樂淵與徐子歸逐忙不迭失的上前,對著皇上皇后福了禮,皇后便問道:“安陽,你怎么換了衣服?”
莫樂淵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有些六神無主,這會子又是面對皇上與皇后,莫樂淵早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徐子歸看在眼里擔憂不已,也顧不上什么規矩不規矩的了,上前福了禮便替莫樂淵回話道:“回母后,在亭子里時臣妾與安陽嬉鬧不小心將茶磕到了安陽身上這才…….”
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皇上怒斥打斷:“放肆,皇后沒問你話,你搶著回答什么!規矩都學到哪兒去了!”
皇上向來疼愛莫樂淵,對于徐子歸也是愛屋及烏,從不曾與徐子歸說過這般重得話,確實嚇得徐子歸心里一跳,不過面上卻還是盡量保持著平靜,跪下來認錯:“兒媳知錯,請父皇責罰。”
左右已經替莫樂淵解釋了她為何要換衣服這件事,也不怕皇上會再責罰什么了。
皇上卻是冷哼一聲,沒追究徐子歸的錯處,而是看著莫樂淵問道:“朕聽說你有一段時間不在亭子里,去做什么了?”
莫樂淵低著頭,悄悄朝跪在地上的徐子歸看去,見徐子歸不住的給自己使眼色,踟躕良久,才小聲說道:“回父皇,兒臣去換衣服了。”
聽了莫樂淵的回話,徐子歸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只要莫樂淵死咬住不放,將時間拖延到柳子衿將孩子生下來,一切便可真相大白了。
誰知徐子歸那口氣還沒全呼出來,季明月便似是不經意的說道:“本宮怎么沒記得安陽與皇嫂嬉鬧時弄濕了衣服?”
說罷,還搖晃了一下腦袋,對著徐子歸笑得意味深長:“難道是本宮記錯了?”
說著,還抬頭皺眉看著皇上,見皇上望著自己,才一副惶恐的模樣,嘴角卻不經意的勾了勾,漫不經心的跪了下去:“父皇贖罪,兒媳只是覺得安陽公主與皇嫂說的話與兒媳記憶里的事情有些不一樣而已。”
皇上淡淡看了季明月一眼,“哦”了一聲,問道:“既然不一樣,你便與朕說說,有哪些不一樣。”
季明月點頭應是,轉頭看了看徐子歸,正巧看到徐子歸意味不明的看著自己,如此落魄的徐子歸季明月還是第一次見,對著徐子歸挑了挑眉,趁著皇上不注意,對徐子歸挑釁般笑了笑,才淡淡開口說道
“回父皇,兒媳分明記得安陽公主是悄無聲息的離開的,當時皇嫂正與平郡王妃一起說話,皇嫂突然不見了安陽公主,還問了一句公主去哪兒了呢,后來皇嫂出來似是也是因為要找安陽公主呢。”
皇上聽后,不置可否,而是轉頭看著站在自己一側的莫樂淵,問道:“你六嫂說的可是真的?”
莫樂淵沒有對皇上撒過謊,皇上眼神又著實犀利了一些,莫樂淵頂著這般壓力自是不敢抬頭看皇上的,只是低著頭否認:“六嫂說的兒臣不見了正是兒臣回去換衣服的時候,兒臣確實是去換衣服了。”
幸而莫樂淵再六魂無主也記得徐子歸的囑咐,若是有人問起來,千萬別解釋,只要否認就好。
對,說多錯多,莫樂淵決定沉默是金,若然皇上要問自己只管著否認就是了。
這么一想,莫樂淵倒是不怎么害怕了,倒也敢抬頭看著皇上了,只是還不敢看著皇上的眼睛罷了。
“兒臣不知道六嫂說的那些話是什么用意。”
言外之意便是很可能是季明月想要陷害她。
皇上點頭,低頭看了徐子歸一眼,問道:“小六媳婦兒說你是出去找安陽,安陽又說自己是去換衣服了,任憑兩個人怎么說朕都覺得很對沒有破綻,所以你來給朕解釋解釋,既然是你將茶倒到安陽身上,為甚你沒陪著安陽去換衣服?”
這個問題在來時徐子歸便想到了,如今皇上一問,徐子歸回答的倒也是淡然:“回父皇,當時亭中還有平郡王妃等人,兒媳身為長媳自是要招待的,不過是回去換個衣服而已,安陽身邊有白芷,兒媳自然是放心的。”
見徐子歸處之淡然的回話,真的不像是犯了事之后的樣子,皇上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面上卻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又問道:“小六媳婦可是說你并不知道安陽去了哪兒,說你離開亭子是為了要去找安陽?”
徐子歸微微垂下眼簾,決定避重就輕的回答:“回父皇,是平郡王妃說要如廁,害怕一個人去,要兒媳陪著,兒媳才陪著平郡王妃離開了亭子。”
說罷,轉頭看著同樣跪在地上的季明月,眼神有些意味不明,語氣卻是極盡悲涼:“兒媳也不知道六弟妹這些話是什么用意。”
平郡王妃也適時出來跪倒皇上面前作證:“回皇上,確實是臣妾央求太子妃陪著臣妾出去的。”
說罷,還特意的看了看季明月,嘆道:“六皇子妃這般到底是何用意?總不能因為在亭子里潑到安陽公主身上的茶水央及到您的桌子上您就打擊報復吧。”
平郡王妃話音一落,眾人皆是朝季明月看過去,季明月先是淡淡的看了平郡王妃一眼,眼里充滿了嘲諷,又是冷哼一聲,不慌不忙的對皇上說道:“父皇,當時亭子里郡王妃公主以及宮女們都在,皇上可以將她們叫來作證。”
皇上點頭,似是贊揚一般夸贊道:“是不錯的主意。”
說罷,對著一旁的順郡王妃看過去,問道:“你在一旁看的清楚,你倒是來說說,她們到底誰說的對。”
順郡王妃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如今見平郡王妃幫著徐子歸說話,況且又考慮到季明月與徐子歸兩人的地位,權衡了輕重之后,便準備開口回話,誰知,皇上卻又淡淡說道:“好好想清楚再回答,別犯了欺君之罪。”
一句話,便讓順郡王妃一哆嗦,也順帶著讓徐子歸幾人的心都揪了起來。順郡王妃閉了閉眼,不敢說謊,正要開口說話,卻看見莫子淵正意味不明的盯著自己看,再看莫城淵,此刻完全不在乎這邊的發展,只在一旁著急著柳子衿與其肚中的孩子。
一邊是替妻子威脅自己的太子,一面是對妻子不管不過的皇子,順郡王妃微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心里便也就明白了莫子淵眼神的意味——即便指正出來,皇上也不會真的處罰主子們,頂了天的是要讓丫鬟們代罪的,屆時徐子歸還是太子妃,莫樂淵還是公主,而她依舊是身份低微的郡王妃,若是想要給她穿小鞋是再輕松不過的事情了。況且莫子淵是太子,她的夫君只是個小小的郡王,若是想讓一個沒權的郡王失勢,對于莫子淵來說真的是再輕松不過了。
這般一想,順郡王妃便知道了輕重,左右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便成了真的,反正不管怎么樣莫樂淵她們都不會怎么樣,她倒不如跟平郡王妃一般,賣她們一個人情便是了。
逐,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后,順郡王妃開口說道:“回皇上的話,確實是平郡王妃說要如廁,要太子妃陪同的。”
順郡王妃也是多長了一個心眼,知道欺君之罪不是鬧著玩的,為了以防萬一皇上查出什么來卻不能拿著莫樂淵她們泄憤只好拿自己做出氣筒給自己冠上一個欺君之罪的帽子,順郡王妃便也跟著徐子歸一般,只是避重就輕的回答,這樣她說的便是事實,便也就構不成是欺君之罪了。
季明月沒想到順郡王妃竟然沒有受到皇上的威脅,還是避重就輕的回了話幫了徐子歸一把。
其實季明月出了最后說徐子歸出亭子是為了找莫樂淵以外,其他的都是真的,卻沒想到徐子歸這般處事不驚,一會兒就找到了自己話中的漏洞,還帶著平郡王妃與順郡王妃直接攻陷自己話語中的漏洞,只說自己出亭子是陪著平郡王妃如廁,卻對前面的話只字不提。
季明月咬牙,按捺住心里的氣氛,面上盡量是一片平靜的提醒道:“因為皇嫂之前因為安陽公主不見了很是慌張不安,兒媳才以為皇嫂是要去找安陽公主的。”
聲音很是慌張,卻是不動聲色的提醒了皇上,徐子歸她們對于莫樂淵突然不見這件事,一直都是只字未提。
徐子歸冷笑,她早就知道季明月這廝不會這么輕易地放過這次搬到他們的機會,故而對著季明月挑了挑眉,在皇上還沒開口之前,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臉,對著一旁的藍香問道:“在亭子里時本宮神色很是慌張?”
藍香會意,點了點頭,對皇上說道:“那個時候太子妃娘娘已經發現了柳氏不見了,應該是怕柳氏大著肚子出什么意外,所以才會有些慌張吧……”
說著,似是在思索一般,半晌后又說道:“奴婢還記得娘娘悄悄問過奴婢柳氏去哪兒了,想必六皇子妃是將柳氏聽成了安陽公主了吧。”
藍香的話音剛落,季明月就險些控制不住的想要手撕了徐子歸——她處心積慮的弄出這么大動靜來,又提醒了皇上對于莫樂淵先是不知不覺不見這件事,結果被藍香一句她聽錯了人名就給塘塞過去,季明月豈能平靜下來?
結果卻是還不等季明月否認,平郡王妃與順郡王妃便又替徐子歸證實道:“回皇上,臣妾從娘娘那兒聽來的,也是娘娘問的是柳氏怎么不見了,并不是在問安陽公主。”
“你們!”
季明月咬牙,著實有些忍無可忍,正欲反駁時,卻聽到了內室一陣嬰兒啼哭聲,緊接著,內室的門便打了開來:“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六爺六皇子妃,是個小郡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