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當年的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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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碟兒搖頭,抬頭看了看紅袖又低下頭繼xù玩徐子歸給他找來的沙包。
碟兒并不是人生,只是突然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多少有些不適應,小孩子從小顛沛流離與親人分別,防備心總是大的。見碟兒這樣,紅袖也不惱,盡量讓自己臉上的笑容更和善一些。
“為什么呀?技多不壓身,姐姐會些醫術,教會你了,以后你找到你父親還可以幫你父親看病呢。”
“我爹自己就是大夫,不需要我給他看。”
說這句話的時候,碟兒高昂著腦袋,臉上表現出來的是一派驕傲。紅袖及不可見的勾了勾嘴角,繼xù誘哄道:“哇,真的呀,你父親這么厲害?還會給自己看病?你父親怎么沒有教你給人看病啊?”
聽了紅袖這句話,碟兒的頭昂的更高了一些:“我爹說了,等我再長大一些,就要教我醫術,說我們老趙家的醫術不能在我這兒斷了。”
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眼眶也紅了起來:“可是現在我找不到我爹了,我爹還沒來得及等我長大教我醫術就不見了。”
紅袖忙上前將碟兒抱進懷里輕聲哄著:“娘娘跟殿下神通廣大,一定會幫你找到你爹的。”
“真的?”碟兒抬頭看著紅袖,眼神晶亮:“姐姐說的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紅袖笑著點頭,轉了轉心思,問道:“你剛剛說等你長大了你爹就教你醫術,好不讓你們趙家的醫術在你這兒斷了根?”
碟兒窩在紅袖懷里乖巧點頭,小聲說道:“我爹的一手好技術都是我爺爺教的呢。”
“真的呀?”紅袖笑著輕拍著碟兒,像是聊閑話一般,繼xù問道:“那你爺爺的醫術是誰教的?”
“自然是我太爺爺。”碟兒說的理所當然,又表現出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來拽了拽紅袖的衣袖,小臉蛋全是驕傲:“姐姐你知道么?我爺爺好厲害的,以前還在宮里當過太醫呢。”
這句話讓在外面聽著兩人對話的莫子淵也是身子一震,豎起耳朵來繼xù聽著里面的動靜。
紅袖果然不愧于這些年徐子歸對她的調教,果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人,不用教,紅袖就知道接下來要再怎么問。
“哇,你爺爺這么厲害?怎么沒將你爹送進宮來子承父業?”
碟兒搖頭,嘟著嘴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爺爺說這一輩子趙家人再不入宮。”
說罷,嘟著嘴嘟囔道:“姐姐硬要進宮,應是將爺爺氣病了,直揚言要將姐姐趕出家門,我娘跟我爹心疼姐姐,將爺爺勸住了,可從此以后爺爺再也沒讓姐姐進過家門,直到爺爺去世,也不肯原諒姐姐。”
說著,突然抬起頭來,有些害pà的看著紅袖,問道:“姐姐,我現在也是在宮里了,爺爺會不會也生了我的氣?”
竹杏非要進宮?又是為何?紅袖挑了挑眉,拍了拍碟兒,輕聲安撫道:“我們小碟兒這么乖,這次進宮是為了找父親保護自己,是有苦衷的,爺爺斷然不會怪碟兒的。”
“真的么?”碟兒希翼的抬頭看著紅袖,直到紅袖對著自己肯定的點了頭,這才放心下來,大笑起來。
紅袖拍了拍碟兒的腦袋,瞇了瞇眼,低頭問道:“碟兒,你可知道你姐姐為什么非要進宮么?爺爺對姐姐不好么?”
“不是,”碟兒搖頭,嘟著嘴說道:“爺爺可疼姐姐了,還說姐姐是學醫的好苗子,可是姐姐就是不乖乖跟著爺爺學醫,削尖了腦袋非要進宮。”
“為什么呢?”紅袖循循善誘道:“姐姐可是嫌棄家里窮貪圖榮華富貴?”
碟兒大力搖頭:“我姐姐才不是那種人,她在宮里賺的錢都留著給我爹我娘呢,才不是貪圖榮華富貴的!我爹常說我姐姐身上怨氣太重,若是姐姐肯放下仇恨憑借家里的條件也是可以當作姑娘養的。”
確實,依照趙家老一輩行醫賺的錢,這一輩趙父又是勤懇能干,確實不需要將姑娘送來看人臉色受這份罪。
紅袖瞇了瞇眼,拍了拍小碟兒的腦袋,笑道:“碟兒你乖乖在這兒自己玩,姐姐有些事情還沒有做完,不陪你玩了好不好?”
碟兒乖巧的點了點小腦袋,拽著紅袖的衣袖,可憐巴巴的看著紅袖,眼里全是乞求:“姐姐以后天天來陪碟兒玩好不好?”
“好。”
紅袖笑著揉了揉碟兒的腦袋,便打簾從格殿出來,對莫子淵點了點頭,嘆道:“碟兒的爺爺果然是太醫院的。”
說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里盡是悲哀。碟兒這么信任自己,自己卻利用他的信任來套的話。日后碟兒若是知道自己的一句話惹得自己整個家族的滅亡是會怪罪自己還是怪她?
上位者最缺少的就是同情心,有的只是成王敗寇的認知。這會子見紅袖傷春悲秋自然不是很理解。微微皺了皺眉,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
紅袖點頭,正要出去,又轉頭喚道:“殿下。”
莫子淵回身看她,皺眉看著她,示意她繼xù說。
沒有徐子歸在旁邊,莫子淵向來是面無表情的,身上上位者威嚴的氣息讓紅袖深感壓迫感,這會子莫子淵不說話,只皺著眉看著她,紅袖心里就在打顫,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就被眼前這位結果了。
在心里深吸一口氣,才強迫自己淡定下來,說道:“奴婢是去雪苑宮還是去娘娘那邊?”
“去雪苑宮。”
莫子淵聲音依舊冷淡,紅袖應是,逃也似的從書房打簾出來,然后換上一副嬌羞的模樣回了雪苑宮。
現在東宮到處都是眼睛,莫子淵他們自然不敢行錯半步,這會子自然是不敢讓紅袖去正殿找徐子歸的。
待到紅袖走后不久,莫子淵便換上一身夜行衣,飛身出了門。
蘭媽媽并不知道徐子歸與莫子淵之間到底是怎么一會兒事,這會子怕徐子歸傷心,經常將小慧中抱來陪徐子歸,徐子歸本來覺得閑著也是閑著,就讓蘭媽媽把慧中留下,讓其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自己則是在內室逗著小慧中玩兒。
眼看著小慧中就要滿百日了,也知道認人了,這會子見到徐子歸也會伸出手要抱抱,徐子歸捏著她的小肉手正跟她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聽到窗戶處有些響動,想到靳東說的這幾日東宮里面不太平,有莫琛淵的人監視著,這會子徐子歸不敢輕舉妄動,警惕的朝窗戶那兒看了看,伸手摸了摸這幾日押在枕頭底下的匕首,微微松了一口氣,輕輕拍著小慧中,面上看著云淡風輕的,心里卻緊張地不行,時刻用余光注意著窗戶處的動靜,背后更是不敢有一些松懈。
待感覺到有人進來的時候,徐子歸刷的從枕頭底下將匕首掏出來朝黑影刺去。辛而莫子淵反應靈敏,及時扼住了徐子歸的手腕,將蒙在臉上黑布往下一拉,語帶笑意:“是我。”
徐子歸這才松了一口氣,掙脫了莫子淵的手將匕首放到小幾上,嗔道:“悄無聲息的,嚇死我了,還以為……”
“還以為什么?”莫子淵環胸調笑著看著徐子歸,笑道:“靳東都在周圍安排好了人,只有有人進來你一叫人就會有人進來,不比擔心。”
徐子歸這才放下心來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向心思縝密,自然是四處都安排好了人。”
最主要的是莫子淵怎么可能會讓她處于危險之中。笑著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眼睛眨巴眨巴好奇的看著莫子淵的小慧中,徐子歸笑著上前將小慧中抱起來,指著莫子淵笑道:“這是你爹爹,爹—爹—”
小慧中還不會說話,只會“啊啊啊”的喊著,徐子歸笑著搖了搖頭,給莫子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躲開,自己則是喚人道:“藍香,本宮乏了,你進來將小郡主送回去喂奶的罷。”
徐子歸原本是要抱著小慧中一起睡覺的,見莫子淵這身打扮進來,一是怕嚇著孩子,二就是知道莫子淵過來定是有正經事要說,一個孩子在這兒還要隨時照看著她,一會子不跟她玩就要哭鬧,小孩子一哭鬧再引起外人的注意就不美了,徐子歸這才歡樂人進來將孩子抱回去。
藍香進來的時候,見床上有一處黑影,疑惑的朝徐子歸看了看,徐子歸使了個噤聲的眼神,對著藍香點頭,算是回答她屋里的人是莫子淵。
藍香這才放下了心,配合著徐子歸,高聲說道:“娘娘不是要留小郡主過夜么?怎么又要送回去了?”
徐子歸亦是高聲說道:“小郡主餓了,送她去奶娘那兒,也省的再來回倒騰了。”
說罷,低聲對藍香囑咐道:“夜深露中你仔細著,別傷了郡主。”
“奴婢省的的。”藍香低聲笑著點頭,又配合著高聲說道:“奴婢這就將小郡主抱回去。”
說罷,輕輕給徐子歸福了禮,徐子歸點了頭,又在小慧中的臉頰上吻了吻,才揮了揮手示意藍香抱著小慧中下去。
藍香出去以后,徐子歸才走到床邊,坐在床頭上看著躲在床尾處得莫子淵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在想到外面可能有人隨時偷聽著屋里的動靜,及時壓低了聲音,小聲對莫子淵說道:“我倒是想起一句諺語來。”
莫子淵挑眉,笑問道:“什么?”
“夫妻哪有隔夜仇,床頭吵架床尾和。”
莫子淵看了看坐在床頭的徐子歸,又想到自己剛剛怕藍香打簾進來被外面的人發現而躲到床尾處,不由也笑了笑,瞪了徐子歸一眼,說道:“就你知道的多!”
說罷,便也不再耽擱時間,說起了正事。
“竹杏的爺爺,以前是宮里的太醫,姓趙。”
徐子歸挑眉:“你可派人去搜查當年有關趙太醫的一切?”
莫子淵就喜歡跟徐子歸這般聰明的人說話,能一時間抓住你話中的重點,并且問話更是能直擊要害,省時省力。
莫子淵點頭:“紅袖回雪苑宮了,估計這幾天就能查出雪苑宮那位當時跟趙太醫的糾葛。”
說著,突然皺眉,說道:“你這邊也該加緊一些,一定要從竹杏嘴里問出來她為什么拼著被逐出家門都要進宮,趙太醫曾經說過,他們趙家人誓不進宮的。”
徐子歸點頭:“這幾天我一直讓藍香在竹杏耳邊提她爹跟她弟弟,只是她卻總是一副不著急的模樣……”
說著,徐子歸不由著急皺了皺眉頭,嘆道:“竹杏與家里關系不好么?”
莫子淵搖頭,把碟兒的話跟徐子歸復述了一遍:“……怎么會與家里人關系不好。”
“那就是知道她老子跟她弟弟不會有危險了。”徐子歸瞇了瞇眼睛,眼里散發著如同莫子淵一般的危險信號:“她憑什么這么自信她爹不會有危險?”
竹杏畢竟是在徐子歸這邊伺候過的,雖然沒有近身伺候,可見她對沒有血緣關系,還擋了自己孩子道的慧中都能溫柔對待,又何況是對一個無冤無仇的小孩子?若是碟兒落在徐子歸手上,竹杏反而是不擔心了,徐子歸雖然手段印痕,心地卻是極為善良的。
可是她爹卻并不是在他們手上……她不擔心自己的弟弟,為什么連她爹也不擔心?
與莫子淵對視一眼,兩人皆是沒有想通這里面的個中緣由,徐子歸則是有一個念頭呼之欲出,卻就是卡在腦殼那兒,出不來。
徐子歸惱恨的捶了幾下腦袋,便被莫子淵握住了手腕,調笑道:“想不出來就莫要想了,作甚與自己過不去。”
說著,還捏了捏徐子歸的鼻子,笑道:“本來就是,別拍的更傻了。”
徐子歸用沒被莫子淵握住的那只手腕往莫子淵腦袋上一招呼,在拍倒莫子淵的腦袋時,突然重重一派,興奮地小聲說道:“我想到了!”
莫子淵吃痛皺眉,瞪了徐子歸一眼,捂著被拍疼的腦袋問道:“你想到什么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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