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風月

第一百零一章 南城郡主

古言第一百零一章南城郡主

第一百零一章南城郡主

頭一日,宗政恪有要事想與祖父商議,但無奈祖父被魚川親王硬留住,實在回不了家。她也只能罷了,打算另尋時間去找祖父。

沒想到,大半夜的,她便接到消息,宜城公主被找到,但為此事立有大功的朱知府卻中了一支毒箭,恐怕命不久矣。明心來報稱,這支毒箭是軍械。十有*,朱知府是被人滅口。

此事,宗政恪已從李懿的屬下那里得知大概。原是因為李懿某個屬下與朱知府有不共戴天之仇,必要殺之而后快,故而將慕容娉娉扔到朱知府避居的驛站里,以尋機會刺殺。

他們自然不會使用帶有東唐標識的箭支,便去買了幾支“報廢”的長箭,再抹上劇毒。也是老天開眼,晏玉質、慕容松等人到來,終于引出了朱知府,令他們做成了這樁無心插柳卻能發芽抽枝的栽贓之事。

從接到消息起,宗政恪就沒再睡,打發長壽兒給李懿的屬下送信,同樣將他們藏進了綺羅閣。而一大清早,裴君紹的親妹妹南城郡主忽然下帖子邀請她同去望江樓用早膳。

恐怕不是南城郡主所邀,而是裴君紹有急事。宗政恪估摸著,裴君紹的事兒與魚巖郡王之死一案有關,便答應赴約。她并非獨身在此,只是念珠與木魚立在屏風那頭,被遮住了而已。

不過萬沒想到,宗政恪居然會在此地巧遇晏玉質,還是與她前世記憶絲毫也不相符的晏玉質。此事,大有蹊蹺在內啊。瞧著對方那雙與自己幾無二致的眼睛,再想想昆山長公主的名聲,她忽然覺得日后恐怕會有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發生。她很期待。

與慕容松等幾人都見過。宗政恪落落大方,那幾人反倒有些不自在。這位姑娘可不是好招惹的對象,慕容松幾人是紈绔,卻不是傻子。慕容铘還轉著腦筋,心想若宗政三姑娘能來幾句佛示,是否就能將案子落定了?

忽然宗政恪眼波流轉,望向門口笑道:“南城郡主到了。”不僅是南城郡主。裴君紹果然也裹一襲灰色兜帽披風慢慢走來。她便款款迎上去。屈膝福身行禮道,“見過郡主、四少爺。”

南城郡主急忙搶上前來,扶起宗政恪道:“三姑娘。我比你歲數小,以后都不要行禮了。”頓了頓又笑言,“祖母時時贊你,且我上次見你便覺得親切。我們家只我一個女孩兒,我能不能經常找你玩呀?”

宗政恪抬眸。南城郡主滿眼誠摯,方才所言確實出自真心。她記得這個女孩兒,前世在清河大長公主與裴駙馬先后去世后,堅強地與裴君紹等裴家男兒一起撐起了裴家的門戶。

南城郡主是清河大長公主夫婦膝下唯一的孫女兒。所以盡管她的父親只是庶子且只有伯爵的爵位,她依然被封為了郡主。不管是她的親兄弟還是堂兄弟,都非常疼愛這位善解人意的妹妹。

中興之主還未成事之前。裴君紹已經為南城郡主尋到一戶人口簡單的書香之家,想讓這個堂妹過上簡單卻安寧的清悠日子。但南城郡主執意不肯。后來她進入中興之主的后宮,成為晏玉淑畢生之敵。

是的,前世晏玉淑沒有嫁成裴君紹。那時的中興之主勢力還不穩固,便娶了晏玉淑為王妃,以拉攏安國山晏青山。晏玉淑后來做了皇后,但一來并不得中興之主的真心喜歡,二來又有裴君紹與南城郡主兄妹為大敵,她的皇后只做了五年便被廢黜。

至于慕容娉娉,有深深厭惡她的太后外祖母,以及晏玉淑這樣的姐姐,昆山長公主再如何維護,也無法阻止她后來遠嫁東唐和親的悲慘命運。

就這一點來講,宗政恪是同情慕容娉娉的。比起她的母親與姐姐,她本身并未有什么惡行。前世,慕容娉娉后來結局如何,宗政恪并不知道,但能猜出定然不好——東唐被滅國了。

因想起前世的南城郡主而發散的思維,很快就被拉回。宗政恪聽見裴君紹說什么以后不妨姐妹相稱,便淺笑道:“當不得郡主稱一聲姐姐,但若郡主不嫌棄小女愚笨,只管來找小女玩耍,全當打發時間就是。”

南城郡主便上前挽了宗政恪的胳膊,笑嘻嘻道:“不管三姐姐怎么說,我是認下你這個好姐姐兼好朋友的。后天就是祖母的壽宴,三姐姐可要早些來。”

宗政恪便笑著應下,也有意與南城郡主多親近。她們說得熱鬧,慕容松等人不好干站著,都過來見禮。

方才晏玉質瞧見宗政三姑娘盈盈笑看門口,也跟隨她的目光瞧過去,竟然直接忽略了嬌美可愛的南城郡主,一眼就瞟著了已將兜帽拿下的裴君紹。他嘴角微微抽搐,第一次看見比女人還好看三分的男人。這種男人,放到軍營里簡直就是禍害。

裴君紹也沒想到竟然會遇著這么多人,尤其是那個一身勁裝的半大少年,怎么與阿恪如此相像?他心下生疑,表面不動聲色,含笑問道:“可是玉質表弟?”風聲他已聽過。

得,又來一表哥,哦,還有一表姐。晏玉質只好上前見禮。這些人,除了含笑而立的宗政恪,其實都是親戚。

說實話,不但身為裴家人的裴允誠有點怵裴君紹,慕容松這些人同樣如此。而且,有裴君紹在場,大姑娘小媳婦們的目光就全都落在他身上,他們這些人盡數成了擺設,哪個會甘心啊?

于是,慕容松幾人便告辭離去。晏玉質倒有心留下來,他莫名的就是不想讓宗政三姑娘與這位一看就不是好人的表哥多接觸,可他沒理由啊,只能板著臉也走了。

一看就不是好人的表哥很是無辜,就連南城郡主都悄悄地問他:“四哥,你什么時候得罪玉質表弟啦?”

裴君紹摸摸鼻子道:“這是我與他的第二次見面,第一次見時他不過三四歲的樣子,我記得沒捉弄過他啊。”

宗政恪聞言便低笑兩聲道:“安之,安知你是否無意間得罪了人卻不自知呢?”

她的話說得繞舌卻又俏皮,裴君紹便扭臉看一眼宗政恪,笑道:“哦?阿恪這是在說,我從前得罪過你,我自己卻不知道。”

“有沒有這種事兒,你真不知嗎?”宗政恪便答,似笑非笑。(未完待續)